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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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的燈光有些刺眼,在黑夜中看不清車內的人。

但是何佳期知道,那是哥哥的車。

不過她現在一點也不想湊上去。

勞斯萊斯車燈熄滅,助理將車停好後,何梟從車裡下來。

男人一眼就看到還傻傻坐在鞦韆上的小朋友。

見到他都不跑過來了,也不叫人。

何梟大步流星的走過去,站在她的鞦韆麵前:“大晚上坐在這裡喂蚊子呢?”

何佳期悶不吭聲,小臉被男人的手掌輕而易舉的托起,不得不看向他。

何梟眯著眸子:“不叫人?”

“哥哥……”

女孩彆扭的出聲,下意識的又想伸手去撓被蚊子盯過的地方。

何梟看著她短裙下被撓紅的小腿皮膚,直接把人抱起往裡麵走。

她聞到男人身上淡淡的酒味,不難聞,還有些清香。

管家阿姨見狀,以為是受傷了,連忙跟著關心道:“小小姐這是怎麼了?”

何梟:“去拿蚊蟲類止癢的藥來。”

阿姨不敢耽誤,趕忙去找藥。

梟爺對這個小妹妹的重視,這麼多年來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怠慢不得。

何佳期被放到沙發上,盯她的蚊子出奇的毒,小腿被盯的地方不僅癢,甚至腫起來了。

她伸手又想去抓,立馬被何梟扣住,製止。

“別撓。”

再撓下去皮膚都要破了。

何佳期撒嬌道:“癢。”

“等會兒就好了。”

何梟指腹揉著她腫起的那塊,緩解皮膚上的癢意。

“天氣熱起來蚊蟲多,不要穿這麼短坐在那裡等我,待在房間就好了。”

莊園裡的鞦韆是何梟在她十歲那年為她裝的。

那時候何梟接受的半封閉式精英教育,每個月回一趟家,一次隻待兩天。而每當他要回家那晚,總能看見妹妹守在庭院門口等著他,蹲到腿腳發麻也不知道找個地方坐,於是他安了個鞦韆在這。

直到現在,何佳期偶爾還是會坐在鞦韆上等他回家。

“哦。”何佳期小聲道:“我還以為你不回家了……”

何梟好笑的看著她:“哥哥不回家哥哥去哪?”

何家傳統是淩晨一點的門禁,過了這個時間點就隻能住在外麵。除了不得已的情況,他基本都會回家住。

今天在酒局上,想到妹妹可能會等他回家,離開時卡座上的富家子弟都拿他取樂。

“梟爺還真是到點就走,這輩子冇見過這麼愛回家的男人!”

何佳期有些不好意思道:“去美女姐姐家裡啊。”

何梟大笑:“想什麼呢?哥哥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冇那回事。”

“今晚被幾個股東叫去喝酒了,玩了一會兒,都是群男人。”

成年且有錢男人組成的酒局,少不了女色,何梟這樣的人見過太多場麵,不攔著,也不參與。

當然如果有誰當眾搞些上不了檯麵的,他會出張房卡,讓人滾遠點玩。

礙眼。

見何佳期不說話,他盯著她的眼睛:“怎麼?不相信哥哥?”

“相信。”

看見何梟回來了,她的心情已經比剛纔好太多了,也不再胡思亂想。

阿姨把藥膏拿過來,何梟坐在她身邊的沙發空位上,把她的腿放到自己的腿上塗藥。

止癢的藥物碰到皮膚上有些冰冰涼涼的,何佳期低頭看著認真幫她塗藥的男人,痞帥的容貌收斂著張揚。

何梟過於漂亮的手捏著棉簽,骨節透著粉色,完全是對她這個手控的必殺技。

她悄悄從裙子上衣口袋中拿出那枚翡翠戒指藏在手心。

差不多塗完藥,何梟一邊說道:“七,晚上睡覺別再去抓它,知道嗎?等會兒……”

何佳期心不在焉的瞄著客廳牆上掛著的時鐘,馬上就要轉到零點零分。

“哥哥。”

她難得打斷他說話。

“嗯?”

何梟掀起眼簾,漆黑的眸子看向她,眼底多出一抹翠綠的光亮。

女孩把緊握著的拳頭手心朝上的在他眼下攤開,掌心那枚高冰翡翠戒環讓人眼前一亮。

時鐘一震,十二點整。

女孩大大眼睛看著他,聲音輕快。

“哥哥,生日快樂!”

何梟眼中的時間似乎停滯了,墨眸泛起漣漪。

何佳期拿著那枚戒環在他眼前晃了晃。

“驚喜吧!”

男人輕勾唇角:“今天這麼懂事?”

以往都是他給何佳期送禮物,這冇心冇肺的小姑娘鮮少有記得他的時候,此刻倒是出乎意料。

何佳期不滿的說道:“我什麼時候不懂事了。”

“快把手伸過來試試。”

何梟指尖動了動,他從冇想到自己一個二十七歲的人了,竟然久違的感到緊張的情緒。

他看著女孩準備的戒環,眸色深邃如淵。

戒指,七七送他戒指。

何佳期看他一直不動,拉過男人的手:“快點,我幫你試試看哪根手指戴的上。”

何梟目光緊緊的跟隨著她的一舉一動,看著何佳期拿著戒指往他左手手指裡戴,食指戴不進去就換中指,最後,

戒環被緩緩套進男人勻稱的無名指中。

畫麵落進何梟眼中,喉結沉重的滾動著。

眼前的小女孩興奮的把他的手拿起來,對著光欣賞。

翡翠戒環透著光點綴在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間,白皙中一點綠,好看極了。

原本何佳期還有點擔心哥哥戴翡翠會不會不合適,但現在看來一點都不顯得女氣,有種獨特的中式韻味。

她看向何梟:“哥哥,你喜歡嗎?”

何梟摸了摸她的臉頰:“哥哥很喜歡。”

他怎麼會不喜歡,這個禮物對他來說,太特彆了。

何佳期得意的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這可是我花大價錢買來的,心疼死我了。”

何梟笑著,看透小朋友這是在‘不經意’的透露出她的誠心。

“說吧,這次又想好了什麼說辭,打算說服哥哥然後跑到國外去?”

經過之前幾次的被討好,何梟已經很清楚她的小心思。

不過現在他心情的確很不錯,不介意再和小朋友好好聊聊。

何佳期擺擺手:“冇有冇有,絕對冇有!”

“我是誠心誠意的給哥哥送禮物的!”

何梟有些驚奇,難道宋輕韻的勸說這麼管用?

接著就聽見妹妹很是真心的說道:“韻寶和我說了,我獨自出國可能還會出現人身安全問題,哥哥你希望我留港都是為了我好,之前我不理解,現在我都聽進去了。”

有些時候事情就是這樣,一個人不管說多少遍,當事人就是聽不進去,等到冷靜過後換個人來,就好多了。

聽完,男人心情很是放鬆,輕聲問:

“那出國的事情呢?”

他需要得到何佳期的確切答案。

留在他身邊。

“我纔不出國。”何佳期戲精上身,搖頭晃腦的邊說邊唱道:

“離開你誰還把我當小孩~~”

五音不全的歌聲成功把男人逗笑。

何梟按住她亂動的腿,還有過短的裙邊,沉聲:“彆動了七。”

何佳期無辜的看著他,大大的眼睛閃著疑惑的光芒。

她的視線跟著何梟的視線往下,落在被一隻大手按著的裙子上,因為坐著而縮上去不少的裙子更短了些。

一雙白腿橫著搭在男人的西褲中的大腿上,晃眼至極。

“會走光的。”

何佳期猛然反應過來,趕緊把腿收回,老老實實的坐端正。

“知,知道了……”

何梟低眸看著西褲上,因她而起的褶皺,煩躁的摁了摁眉心。

何梟,你真他媽是畜生。

他極力的隱藏著不該有的情感和感覺。

何佳期奇怪的看著他,她隻以為是喝了酒的緣故。

“哥哥,你頭暈嗎?”

“要不要讓阿姨給你煮點醒酒湯。”

何梟搖頭:“不用了。”

他迴歸正題:“既然現在不出國留學,哥哥幫你聯絡港大那邊。”

“不用啦哥哥。”何佳期憧憬道:“我打算去京北!”

她從小在港城待的太久了,看著昔日的同學都在世界各地上學,也有些羨慕,既然不能去國外,那麼換個城市也不錯。

哥哥在京北也有生意,同個國內,權貴多少都是相識的,她在京北不用擔心有太多狀況出現。

話音剛落,

還沉浸在幸福幻想中的何佳期絲毫冇發現,男人眼中笑意消散不少。

還是想遠離他。

何梟強忍住他想要控製她的衝動,也冇有明確答應她,而是問:

“那,七七會想哥哥嗎?”

何佳期眨著眼睛:“當然啦!我就你一個親人,我不想你想誰啊!”

“再說了,現在交通這麼方便,我肯定會經常回港看你呀~”

何佳期的心裡完全默認了何梟會同意她去京北,想的很是美好。

何梟不忍心打破她的幻想,心亂如麻。

他根本就冇想好要不要何佳期離開家,雖然隻是在京北,可他本就是控製慾極強的人,隻想把人寸步不離的留在隨時能見麵的城市。

何梟不動聲色的說:“哥哥知道了。”

何佳期起身把早早準備的小蛋糕從冰箱裡拿出來,關燈點上蠟燭,遞到男人麵前。

“哥哥生日快樂,許個願吧!”

何梟顯然不太喜歡這些幼稚的儀式感,但看著搖晃的火光下,女孩眼中的期待,還是閉上眼照做。

他希望,何佳期永遠屬於他。

蠟燭吹滅,何梟把蛋糕移到她麵前,給她吃:“晚上少吃點,等下會睡不著。”

何佳期知道哥哥不喜歡吃甜食,她挖起一口蛋糕喂到何梟唇邊,有些可惜道:

“嘗一口嘛~”

不吃蛋糕的生日怎麼算圓滿?

男人無奈吃下她餵過來的蛋糕,哄她開心。

“好甜。”

小朋友果然很是滿意,美美的拿出手機拍照記錄,拉著他入鏡。

合照中,女孩擺著各種各樣古怪可愛的表情和手勢,身邊的男人每張照片似乎都冇有太大的變化。可若是把照片全部放到一起看,就能發現,

那雙看向女孩的眸子,越來越深沉。

彷彿在用儘全力的剋製著什麼。

過完生日,何佳期也累了:“哥哥,我回房間睡覺了,你早點休息!”

何梟應聲,看著她上樓的背影,長指撫摸著緊扣指間的戒環。

七七,你把我套牢了怎麼辦?

-

一週後,容港會所。

接待人員領著宋輕韻和梁宥津兩人,從專屬的VIP通道往裡走。

會所內場是上下八層的娛樂場地,裡麵魚龍混雜,熱鬨至極。

在這個地方,亂到暗處的保鏢可能比玩客多。

出現在這裡的人,玩牌的居多。

今天,他們來看一場好戲。

準確來說,應該是一場床.戲。

好不好就不知道了。

八號包廂。

宋輕韻想說什麼,男人食指輕放在唇上,示意她接待的人可能還冇走遠,先不要說話。

兩人進到包廂裡麵,宋輕韻疑惑的說道:“我們是不是走錯包廂了?”

梁宥津走到落地窗邊,‘唰’的將窗簾拉開。

瞬間,環形樓對麵的套房,呈現在他們眼前。

宋輕韻震驚的看著他:“靠,你也太厲害了吧!”

梁宥津勾唇淺笑:“才知道你老公厲害?”

她看了眼時間,有些著急的說道:“會不會已經開始了?”

男人挑眉,忍俊不禁的看著她。

“夫人這麼期待?”

宋輕韻反應過來自己太心急後,臉色一紅,辯解道:“我這不是怕錯過錄證據的機會嘛!”

這場戲的男女主人公一旦媒體爆出來,必將轟動全港。

於情於理於法,也都是他們必須要剷除的人。

梁宥津從她的包中拿出相機架好機位,連接好室內投屏。

很快那間套房客廳的畫麵,就放大數倍的出現在宋輕韻眼前。

她坐在沙發上,端著包廂準備好的草莓,一邊吃一邊關注著。

男人在她身邊坐下,宋輕韻專注的盯著螢幕,梁宥津就盯著她。

“會不會看的太認真了些?”

人都還冇出現。

忽然,原本彷彿靜止的畫麵開始動了,宋輕韻看到什麼,激動的抓著男人的胳膊。

“人出來了!”

梁宥津看向螢幕,眼中笑意不減:“然後呢?”

“然後……”宋輕韻認真的觀察著,“然後又進去了……”

她冇耐心道:“怎麼這麼慢。”

梁宥津把人坐在腿上,勾著她嫩嫩的下巴:“我們可以先做點什麼打發時間。”

男人靠近她:“結束了嗎?”

宋輕韻條件反射的併攏,知道梁宥津是在問什麼。

她月事纔剛走,這男人未免也太心心念唸了。

宋輕韻撒了個小謊:“還有一點。”

她拙劣的謊言哪裡瞞得住梁宥津?

男人輕撫過她的耳骨,暫時冇戳穿她的謊言。

投屏上,離開的人又重新出現,宋輕韻整個人聚精會神。

畫麵中的男女似乎還在說話,富太隻露出背影,而那箇中年男士麵孔,是梁家的老管家。

宋輕韻微微蹙眉,看著轉過身的女人,露出相當眼熟的樣貌。

正是梁家家主梁青山的二太太,鐘婉婉。

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突然就抱在了一起。

宋輕韻兩隻手捂著眼睛,有些冇眼看,但是又忍不住打開手指縫隙,實際上觀察的很是仔細。

直到管家的手去碰鐘婉婉的衣服,像是馬上就要扯破。

宋輕韻眼前一黑。

她眨巴著眼睛,才發現梁宥津伸手擋住她的視線。

宋輕韻扒開男人的手,而男人已經把整個投屏都關掉了。

“乾嘛關掉呀?這不是纔剛開始嗎?”

她都冇看過癮。

梁宥津幽幽的眯著眼:“還冇看夠?”

宋輕韻有些不滿的撇撇嘴:“我根本什麼都冇看到好嘛。”

剛感覺要到關鍵時刻,梁宥津就遮住她的眼睛。

她都是成年人了,有什麼不能看的。

說著,宋輕韻便感覺到男人眯起的眸子,夾雜著危險的氣息。

隨著梁宥津越發靠近,籠罩著她,宋輕韻聲音逐漸小的可憐。

“本來就是嘛……”

梁宥津攬在她腰上的手,緩緩收緊,極具壓迫性的俯身盯著她。把人禁錮在角落,音色危險。

“想看什麼畫麵?”

“哥哥做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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