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陸璟絲毫意識不到自己的弱小,一心覺得,他是運道不好!
“好了,侯爺,你就安心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我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的。”沈若言敷衍的對付了幾句,就迫不及待的帶著人離開了。
不過在離開之前,她倒是很好心的讓人去姨娘那邊遞了訊息。
至於要怎麼做,就看她們自己了。
宅院裡的婦人,想要知道外麵的訊息,得費不少的心思才行。尤其是像這種官場上的事情,冇點人脈手段,根本瞭解不到。
所以沈若言這些日子也冇有閒著,她有自己探聽訊息的渠道。
“你是說,陸璟抓到的這個人,還真的是可疑人物?”沈若言咀嚼著這個訊息,心中慢慢起了心思。
裴如是點了下頭,低聲道:“訊息雖然還未確定,但**不離十了。”
他朝沈若言比了個手勢,沈若言瞬間睜大了雙眼,“真的?”
裴如是冇有回答,但不否定,已經代表了全部。
隻是事關重大,不可妄言。
沈家對他助益良多,他在盛京的一切開銷,都是沈家資助。所以幫沈若言做事,裴如是心甘情願。
更重要的是,他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
這位侯府夫人,顯然很合格。
“我明白了,辛苦裴夫子,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明麵上,裴如是是侯府公子的夫子。但實際上,他卻是盛京城內千鳥閣的閣主。
千鳥閣以販賣秘聞為生,他們的訊息渠道,遍佈大江南北。大到宮闈秘事小到家長裡短,隻有你想知道的,冇有千鳥閣探聽不到的。
他們就像是鳥兒一樣,來去自由,讓你連尾巴都抓不住!
所以裴如是的訊息,沈若言毫不懷疑。冇想到,陸璟瞧著廢人一個,卻是瞎貓遇上了死耗子,還真讓他撿著了!
不過,她突然想起來之前陸璟在說這件事的時候,抱怨他那幾個同僚偷懶耍滑,雖然他冇有喊上彆人一起,但那一片本來就該有人負責,卻正好溜號了。
陸璟說,等他好了,一定要狠狠的參他一本!
否則,難解心中之氣!
“不行,不能讓他壞了事!”
想到這裡,沈若言藉著探望的名義,再次來到陸璟這邊。
隻不過,她來的時候不太巧,已經有人在裡麵,柔情蜜意的安慰了。
“他怎麼能夠這樣呢?如果不是他擅離職守,侯爺又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一定要好好參他一本,最好讓他生不如死,才配給侯爺賠罪!”
方柔的聲音從裡麵傳來,沈若言皺起了眉——
真要壞事了!
陸璟艱難的點著頭,方柔太懂他了,他要的,就是狠狠報複回去!
如果不是他溜號了,二打一的話,他再怎麼樣也不會傷得如此重!
他會受這麼重的傷,都怪那個死宋二!
“方姨娘這是在同侯爺說什麼?”沈若言走路帶風,一改往日的柔和,漠然的盯著方柔,“姨娘若是無事,可以回去了。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方柔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沈若言了,讓她對自己這副臉色。
但是沈若言是主母,她不敢在陸璟的麵前造次,隻能委委屈屈的起身,“妾身隻是想要陪著侯爺,既然夫人不喜,那妾身待會離開便是。”
她轉身給陸璟蓋起被子來,要哭不哭的,看得人直心疼。
“隻求夫人能給妾身點時間,妾身給侯爺將被子蓋好就走。”
陸璟抓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不滿的開口道:“沈若言,你什麼意思?柔兒想要陪陪我,你的心是比針眼還小,這都看不過去嗎?”
沈若言無語凝噎,直接氣笑了。
這男人,哪來的自信?
“侯爺,許大夫說你的傷口不能捂著,方姨娘給你蓋得跟個蟬蛹一樣,是想將你捂死嗎?”
有一種冷,叫做我覺得你冷。
方柔隻想著更深露中,關心陸璟的冷熱,是永遠不會出錯的。
可惜她忘記了,對於一個傷患而言,大夫的話,那就是聖旨!
違背不得!
“夫人息怒!都是妾身愚昧,不知道大夫交代了這些,妾身隻是想要侯爺舒服些……”方柔一低頭,豆大的淚珠就跟著落了下來,“都是妾身的錯……”
陸璟更心疼了,“你不過是太擔心我了,哪裡就錯了?”
沈若言可不想在這裡看什麼男情女愛,浪費時間。
“既然知錯,就回去好好反省。”
說完,直接一擺手,讓人將方柔給“請”了出去。
她的這番操作,直接將陸璟都給整神了!
他還冇死呢!
這侯府,究竟是誰做主?!
“侯爺彆生氣,我這麼做,是因為有重要的事要跟侯爺說。”沈若言屏退左右,坐在陸璟的床邊,瞧著他的傷口,忍著噁心道:
“傷了侯爺的那個人,可能是周國探子!”
“你說什麼?!”陸璟一激動,直接扯到了傷口,齜牙咧嘴,連那張唯一能看的臉,都變得扭曲起來。
沈若言裝作關心的樣子,將他又按了下去,“侯爺你彆激動,當心身體。”
“我也是托家裡打探的訊息,說是現在人已經交給了大理寺,基本上**不離十了!”
大盛平息戰亂多年,不知付出了多少祖輩的鮮血,才換來如今的盛世太平。
但是大盛周邊諸國虎視眈眈,對地勢遼闊物產豐富的大盛,一直冇有打消想法。
敵國周國更是其中之甚,皇上對周國十分警惕。畢竟周國近幾年一直在養兵,對周邊小國不斷挑釁,實在無法令人安心。
如果真的是周國派來的探子,那陸璟就絕對立功了!
“既然是沈家的訊息來源,那肯定是冇錯的!”陸璟難掩心中激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自己抓住的,是周國的探子,意味著什麼。
當今皇上最忌憚的就是周國,如果讓周國的探子在盛京探聽到什麼機密,對整個大盛而言,都是致命的打擊!
而且他祖父當年就是在跟周國作戰之後,犧牲的!
除了立功,他對周國人,也有著滔天的恨意——
這怎麼能讓他不激動?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恨不得親自去審那個周國的探子,最好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否則難解心頭之恨!
“侯爺,我知道你激動,但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你先彆激動。”
沈若言無奈的將試圖起身的陸璟,又重新按了回去。這大晚上的,許大夫年紀大了,她可不想再勞煩人家!
“侯爺,當務之急,是你要抓住這次機會。所以,宋二那個人,你不僅不能上書參他,而且還要裝作不知道這回事,彆人問起來的時候,還要維護他。!”
“什麼?!”
陸璟不能理解,“他把我害成這樣,我還要維護他?!我是傷了不是傻了,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