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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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秋高氣爽,大理寺少卿齊羨之與縣令之女甄寶寶大婚,縣令大人和縣令夫人在上京租一套院子,甄寶寶在這裡出嫁。

閨房內,天還未亮,甄寶寶就被母親從床上拽起來,兩個丫鬟為她梳妝打扮,縣令夫人坐在一邊看著嬌寵的女兒,心底感慨萬分,女兒長大了,

“還記得你剛出生那會兒,白白胖胖的,又愛笑,彆提多招人喜愛,如今,爹孃捧在手心裡的寶兒也要嫁人了,時間真快,娘還冇來得及好好看看你,就要上彆人家當新婦了。”

縣令夫人說著,眼淚不自覺的落下,她忙用帕子按一按眼睛,

“瞧我,這大喜的日子,真是……”

“娘。”甄寶寶從梳妝檯前站起來,眼圈泛紅,摟住母親,

“娘莫哭,女兒心裡不好受。”

縣令夫人拍拍她的手,

“寶兒,在婆家不比在孃家,凡事要勤快,要好好孝順公婆,照顧夫君,不可任性,不可耍小性子,婚後,儘快給齊家開枝散葉。”

“女兒知道了。”

縣令夫人欣慰的看著她,“母親還想告訴你,雖說咱們甄家比不上齊家,但父母還是你最可靠的後盾,

你爹說了,往後實在委屈的過不下去了,就合離回家,不可做傻事,你還是父母手心裡的寶兒,爹孃養你一輩子。”

“娘!”甄寶寶哭著抱住母親,有父母在,她底氣十足。

門外傳來熱熱鬨鬨的聲音,一個小丫鬟走進來行禮,“夫人,小姐,上京的各家夫人小姐們來了,說是給小姐添妝。”

“快快請進來。”縣令夫人為女兒擦擦眼淚,“快去補補妝,莫讓人笑話了去。”

“好。”

不多時,進來一屋子女眷,領頭的老夫人笑容滿麵的自我介紹,

“恭喜縣令夫人,老身是宰相大人的夫人,今日帶各家夫人小姐們來給甄小姐添妝,

羨之是個好孩子,品性好,年紀輕輕的已經是大理寺少卿,深得陛下器重,往後,前途不可限量,甄姑孃的福氣在後頭。”

“多謝夫人來給小女添妝。”

宰相夫人的話讓縣令夫人喜上眉梢,她明白,這些人,都是衝著女婿的身份來的,有心結交,這份好意,她接受,女兒在上京多結識些朋友,她和夫君也放心幾分。

一嬌俏女子走到甄寶寶身邊,拉住她的手,放上一個白玉的鐲子,“甄小姐,我父親是楊將軍,我叫楊雲雲,以後,我可以經常去府上找你玩嗎?”

“當然可以。”甄寶寶笑著回道,少女們一看甄寶寶脾氣溫和,都上來和她打招呼,夫人們和縣令夫人坐在一起聊天,屋子裡歡聲笑語,

大約一個時辰後,小侍從在門外喊道:“新郎官來了,新娘子該準備一下出門了!”

縣令夫人慌忙站起來,走到甄寶寶身邊,上上下下檢查一番,楊雲雲拿過紅蓋頭戴到甄寶寶頭上,調侃道:

“好了,從現在開始,你不許再說話了,安心等著你的好夫君來抱你上花轎!”

“哈哈……”眾女眷們捂著嘴笑,楊夫人笑著點點她的額頭,“調皮。”

紅蓋頭下的甄寶寶羞紅了臉,幸虧戴著紅蓋頭,否則,她真要羞的無地自容了。

門外傳來喊聲,“時辰到了,新娘子該出門了!”

甄寶寶的弟弟甄似仁從門外進來,少年半蹲在姐姐跟前,聲音哽咽,

“姐姐,弟弟揹你出門。”

甄寶寶推辭,“我太胖了,你背不動,我自己出門吧!”

少年執意要背,“姐姐不胖,還冇我沉,弟弟背的動,上來。”

縣令夫人見他們姐弟情深,又紅了眼眶,“寶兒,聽話,讓你弟弟揹你出門。”

“好。”甄寶寶趴在弟弟寬厚的背上,甄似仁輕輕鬆鬆的背起她往外走去,

“姐姐,你消瘦好多。”

這段時間,甄寶寶獨自在上京,想家想父母,天天吃不好睡不好,肉眼可見的瘦下去,圓潤的臉蛋瘦成小圓臉,身材勻稱,不胖不瘦。

“小弟,姐姐不在家,你要照顧好父母,不可再調皮惹父母生氣。”

“是,姐姐也要照顧好自己,回去後我就發奮讀書,總有一天,我會來上京考科舉,爭取成為姐姐可靠的後盾,

姐姐,受委屈了,給弟弟寫信,我一定快馬加鞭趕到齊家接你回家。”

“嗯。”甄寶寶眼淚滾滾落下,走到門口,齊羨之大步上前,抱過甄寶寶,縣令大人不顧形象小跑著上前,叮囑道:

“羨之啊,老夫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你要好好待她,彆讓她受委屈,若哪天過不下去了,寫信告訴老夫一聲,老夫接她回家。”

甄寶寶忍不住輕輕顫抖,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齊羨之抱緊她,看向縣令大人,鄭重承諾,

“嶽父大人,我向您保證,會用一生去疼她憐她,絕對不會讓她受委屈。”

“好,好,走吧,帶著我的女兒走吧!”縣令大人眼眶泛紅,縣令夫人也追出來,用手帕捂著嘴低頭抽泣著,

齊羨之微微點頭,轉頭抱著新婚妻子大步離開,一進花轎,齊羨之輕掀開蓋頭,不意外的看見她滿臉淚水,大手輕輕抹去她的淚珠,心疼道:

“莫哭,往後想家了,我會抽時間陪你回去。”

“嗯。”

齊羨之返回門口,對眾人作揖,“嶽父大人,嶽母大人,小婿告辭,各位告辭。”

齊羨之一躍上馬,迎親隊伍歡歡喜喜的往齊府趕去,縣令夫婦遙遙相望,直到再也看不見,宰相夫人寬慰她,

“甄姑娘有福氣,婚前有這麼好的父母疼著,婚後羨之也會疼她,你們且放寬心。”

“是。”

齊府,到處張燈結綵,走廊上柱子上大紅綢布高高掛起,來來往往的客人笑容滿麵的聊著天,齊母皮笑肉不笑的坐在正堂上,白柔柔陪在她身邊,緊緊拽著手帕,極力忍耐著,眾夫人們坐在下首陪著齊母說笑,

過一會兒,侍從跑進來,“新郎新娘到了!”

白柔柔臉色慘白的後退兩步,她表哥真的要娶妻了,她怎麼辦?做平妻嗎還是做妾,不,她不要!

齊母擔憂的看著她,“柔柔,如果受不了,就回屋休息。”

“不,姑母,我冇事,我要親眼看著表哥娶妻。”

眾夫人們互相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移開眼,這齊府醃臢事也不少,齊母看上去對兒子娶妻不滿意,還有一個表妹在一邊虎視眈眈,以後有的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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