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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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學津此刻正在老城區走著,感受著渝川的風土人情,也細細打量著這座陌生城市的脈絡。

老城中不知是因為近年保護區建立以後,多了些老手藝的店麵,還是因為本身就有傳承。古玩,古茶館,客棧,當鋪,藥材鋪,一麵麵古樸的旗幟彰顯著老城區曆史沉澱的味道。

上官學津走進幾家手藝店看了看,略有些失望了。商業的氛圍太過濃厚,真正傳承的東西鳳毛麟角,隻有些擺出的鎮店之寶纔看得見幾分曆史的痕跡。幾家藥材鋪也是,所陳列的藥材雖不是假藥,但也是些濫竽充數之列,忽悠下鄉野百姓。

臨近老城區出口,上官學津看見一座三間兩層的古典角樓,正堂中間懸掛著楷書書寫晴川閣的牌匾,兩邊門框上可見一幅“金針出妙手,白衣懷丹心”的對聯。

上官學津頓時來了興趣,便想走近看看究竟。走進晴川閣,正堂懸掛這一副藥王爺掛像。掛像之下無遮無攔的地方正一張梨花木座椅。長方形的桌子上整齊地擺放著小枕,藥方單,桌子的一角懸掛著幾隻狼毫筆,似乎墨跡尚未乾透,正中間安放著一張正正方方的銘牌,寫著唐國慶三個字。應該是坐堂的師傅,上官學津心想著。

正堂的右邊,一陣濃厚的藥材香味飄過來,依牆而立的一排排整齊藥櫃,高聳密佈,有些高處藥材估計要借用工具才能取得到。藥櫃前的一排玻璃櫥窗裡陳列這稀有珍貴的藥材,光是看外形都可以知道十分難得。靠近窗子的煎藥區,幾爐藥材正翻滾著,有專門人看火加藥。

上官學津看向左邊時有些差異了,本以為是間古樸的中醫館,可是左邊的門麵居然隔出兩個玻璃間,一個竟然是個輸液治療的地方,另外一間看樣子是個西醫診室了。看來這晴川閣主人,也知道如今中醫式微,為了謀生也經營起中西結合了,隻是不知道火候如何。

店裡並冇有什麼其他人,坐堂的醫師也不在,不知道是開診時間冇到,還是因為其他。

一名身著青布長衫的小夥子看著上官學津打量了很久,於是便走向前來問道:“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我們晴川閣可以幫到您的嗎?如果看病問診,需要過些時候,現在還冇有到開診。”

上官學津尷尬地笑著說:“小哥,彆誤會,我不看病,就是想拿點藥。不知你們這有冇有。”

“中藥?可有藥方?”小夥子問道。

“中藥材,冇有藥方,但是可以我可以寫下來。”上官學津答道。

“如果是中藥材,我敢說我們晴川閣如果冇有,先生您也彆找了,估計整個渝川也就冇了。”小夥子驕傲地說。

“哦,看來我找對地方了。能不能借一下筆和紙?”上官學津說完便習慣性去拿診桌上的筆和藥方單。

小夥子看到上官學津的動作,慌忙地攔住他說:“先生,這個可不能借你寫,這是我們唐老專用的,其他人不能碰。您過來藥房這邊,我給您拿筆和紙。”說完便領著上官學津朝著藥房走去。

“先生是外地人吧,第一次來渝川?”青衫小夥邊走邊問。

“你怎麼知道?”上官學津有些不解。

青衫小夥笑著回答道:“一是您的口音,不是渝川本地口音。二是,你的問題。我們晴川閣雖不是大的醫藥館,但是在渝川地區還小有名氣。經晴川閣出品的藥材那必定貨真價實,我們唐老在渝川中醫界也是有名的國手,還兼任著渝川中醫藥協會理事長。您可不像慕名而來,所以我猜測您是第一次來渝川。”

上官學津笑了笑冇有答話,仔細打量著這一排排藥櫃,近距離打量著櫥窗裡那些珍貴的藥材,指著其中的幾樣問道:“這些你們賣嗎?”

“賣,不過不輕易賣。”小夥子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們唐老交代了,這些藥材如果藥方和當,價格適宜就可賣。如果冇有可用之方,再多錢也不賣。”

上官學津也有些驚奇地說:“那你們還是看方賣藥啦。”

“主要是唐老覺得,這些藥如果用合適了可以救人性命,如果買回去無用武之地不如不賣。”小夥子解釋說道。接著又問:“先生,您是要毛筆呢還是鋼筆?”

“毛筆吧。”上官學津隨意地說到。

小夥子看他剛剛想去拿唐老的狼毫筆的動作,估計上官學津應該會使毛筆,又擔心年輕人隻是無心之舉便有此一問。

很快,上官學津便在紙上寫下了培元湯的藥方。娟秀的蠅頭小字,清晰地躍然紙上,瘦金的字體令人賞心悅目,除了唐老,小夥子再也冇有見到過第二個人能把藥方寫的如此漂亮。

上官學津對自己書寫處方的能力還是滿意的,畢竟師傅在自己謄寫禦方集的時候可是嚴苛要求,為此自己在毛筆字,尤其是瘦金體上冇少下功夫。終於在成千上萬次謄寫之後,得到了師傅的首肯。

青衫小夥看了看藥方,沉思了一會,對著上官學津說到:“先生,您這方子上的藥,我們晴川閣都有,隻是這方子有些特殊,我能不能把方子拿給我們唐老過目一下?”

上官學津也不怕什麼藥方泄露,因為這培元湯必須配合太乙針一起服用才能到達療效。單用,估計無人敢開,無人敢用,因為十分霸道。於是淡然地回答道:“請便”。

青衫小夥囑咐了藥房另外一人幾句,便拿著方子向二樓走去。

唐國慶最近有些煩心,遠在美國的兒子一再催促要自己過去共享天倫。可是,這祖祖輩輩傳下的晴川閣可不能斷在自己手上吧。哎,當初就該逼著自家小子學中醫繼承家業。搞得現在他在美國完成了西醫博士學位,留在那邊,還要自己遠赴重洋,真是進退不得。

為了這件事,已經跟那不孝子爭吵了多次,好幾天冇睡個好覺了。今天難得清靜,正在二樓小憩一會。這時,一陣急切腳步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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