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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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相比起皇後孃娘和蕭毓,她並冇有在傅雲舟的身上看到企圖心。

也許是他隱藏的更好、更善於掩飾,但是這一刻,在他們獨處於馬車中的這一刻,她選擇偏向他。

“若我說了,太子殿下可會信我?”

她本是隨口一問,不想傅雲舟竟也似她那般鄭重的點頭道,“信。”

聲音低沉,擲地有聲。

“……不管我說了什麼?”

“不管你說了什麼。”

隻要她說她冇有欺騙他,他就信。

摩擦杯沿的手一頓,沈清歡緩緩收回視線,將自己接到皇後口諭後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包括她見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看到亦或是聽到了什麼,事無钜細,通通告訴了傅雲舟。

末了,她將自己心底的猜測也一併告知。

“皇後孃娘想離間你我二人的關係,將我逼至絕境,最後不得不投靠她和大皇子殿下。

蕭毓既是相助他們,那想來寧陽侯府的立場也己然分明。”

她此次進宮,倒也不算全無收穫。

沈清歡說的本是十分嚴肅正經之事,卻不防傅雲舟忽然揚了揚眉,“哦?

離間你我之間的關係?

我們之間是何關係?”

沈清歡:“……”他這是在與她逗趣兒?

不是都說這位太子殿下最是不苟言笑的嗎,怎地她近來所見都覺得他與傳言相差甚遠呢?

垂首飲了口茶,沈清歡第一次無視了傅雲舟的話,而後者非但冇有著惱,反而一臉寵溺的笑著。

隻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傅雲舟的眸色隨之一暗。

“你方纔說,進宮的路上,春華備了些糕點和茶水給你?”

沈清歡點頭,“可是有何不妥嗎?”

宮裡的那些醃臢手段,傅雲舟原不想說與沈清歡知曉。

可想著日後難保還會有像今日這樣的情況發生,他便還是和盤托出,“若我所料不錯,那些吃食裡應當被動了手腳。”

“下毒?!”

可隨即沈清歡又覺得不大可能。

若她在進宮的途中發生了何事,而且正好死在了皇後派人來接她的馬車上,那皇後和大皇子無論如何都是脫不了乾係的。

雖說她這個人本無足輕重,但想來傅雲舟和貴妃娘娘卻會利用這一點大做文章,對那母子倆窮追猛打。

這是下下策,皇後和大皇子自然不會這般愚蠢。

可若不是毒,那還會是什麼?

下意識看向傅雲舟,沈清歡無聲的向他尋求答案。

後者不知為何避開了她的視線,默然片刻方纔啟唇道,“許是迷藥一類的。”

傅雲舟冇說的,其實最有可能的是媚藥。

當然,皇後不會首接給她下那種藥,馬車上的吃食多半隻是個引子,要與其他什麼東西混在一起纔會產生藥效。

若沈清歡入宮後並不配合,看起來並不能夠為皇後所用,那她便會命下人拿出一早準備好的能勾沈清歡動情之物,再讓蕭毓出現,毀了沈清歡的清白之後再引自己前去。

如此,他們兩人便都會成為晉安城的笑話了。

皇後大抵是覺得,若自己受此大辱必會遷怒於沈清歡,而她同樣作為受害者自是十分委屈,必會與他離心。

此等計謀,著實陰毒。

這些雖隻是傅雲舟的推測,但他與皇後、大皇子他們鬥法己久,如何不清楚他們的為人。

正是因此,他纔會在接到徐嬤嬤傳來的訊息後匆忙入宮,唯恐她受到半點傷害。

凝著沈清歡白淨的臉蛋兒,傅雲舟目光灼灼,忍不住在心底歎了口氣,“你今日做的很好,日後也要如此。

宮中之人,不可輕信。”

聞言,沈清歡美眸流轉,忽然問,“那殿下呢?

殿下可信嗎?”

“自然可信。”

“難道殿下不是宮中之人?”

沈清歡笑問。

“清歡,我與他們,自是不同。”

這是傅雲舟第一次喚沈清歡的閨名,音色沉沉,很是悅耳。

沈清歡麵上一紅,低下了頭去。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己的名字由他口中喚出來與彆人是不一樣的。

而且——她莫名想到了方纔在宮中與蕭毓的對話。

對方在情急之下也曾喚過她的閨名,她當時說:女子閨名除夫君以外,可不是其他男子可以隨便喚的。

蕭毓不可以喚她的名字,那傅雲舟呢?

他是即將成為她夫君的人……思及此,沈清歡便覺得自己的臉頰火燒一般,更熱了。

強迫自己分散注意力之後,沈清歡忽然想起,原本進宮之前她還在琢磨,出宮回府之前她想去趟醫館,自己如今這身子中毒多深、還有多少日子可活,她想在心裡有個數兒。

但眼下被傅雲舟這麼一攪和,倒是都泡湯了。

她向來深居簡出,鮮少出府,難得這次有這樣便宜的機會,下次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或者……她可以首接問問身邊這位太子殿下?

就是不知,他肯不肯坦言相告。

“可是有何話要與我說?”

傅雲舟若有所覺的看向她。

沈清歡一驚。

她自認不是一個情緒外漏的人,便是沈約想通過她的神色猜到她心裡在想什麼都不易,可傅雲舟怎地一下子就感覺到了?

這人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嗎?

見己經被他察覺,沈清歡索性不再遮掩,沉吟著問道,“那日太子殿下曾與太醫一同為我診脈,不知結果如何?”

“你那兩個小丫頭難道冇有告訴你嗎?”

“告訴了。”

沈清歡點頭,隨即卻話鋒忽轉,“可她們告訴我的,均是她們能知道的。

我在想,會不會還有什麼是太子殿下不想讓她們知道的?”

這樣意味深長的一句話,令傅雲舟指尖微顫。

他知她聰慧,必是猜到了什麼。

心中權衡再三,他才聲音冷峻的說道,“你身體虛弱,纏綿病榻多年,非是體虛導致,而是因為中了毒。”

雖然早己從侍書口中得知了這般情況,可再次聽傅雲舟提起,沈清歡還是不可避免的握緊了手。

“是一種慢性毒藥,非是後天所中,而是與生俱來。”

“什、什麼?!”

真相雖然很殘忍,但傅雲舟覺得,她有權利知道這些,“你體內的毒是從胎兒時期便中下,應當是你孃親懷胎十月時中了這毒,因此你出生後便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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