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任光祿大夫,封爵建安候的樊子蓋,竟然要告老還鄉!
放在以往,朝堂上必然掀起軒然大波。
但此時此刻,卻並未引發轟動,甚至無人上前勸阻。
唯獨尹旭等人有些吃驚,不知道出什麼事了。
樊子蓋位高權重,乃是真正的朝廷棟梁,怎麼會突然辭官?
楊筠也不在意,等樊子蓋話音落下,他才淡淡地說道:
“建安候勞苦功高,確實該安享晚年,朕準了。”
“臣謝主隆恩!”
樊子蓋當即跪下,雙手取下烏紗帽,小心地放在一旁。
“還有誰想辭官?”
楊筠的目光,掃過一眾文武。
“臣禦史大夫張衡,請求辭官歸隱!”
又有一人走出,跪伏在樊子蓋身邊說道。
“準!”
楊筠同樣當場應允,毫不挽留。
“臣秘書丞許善心,請求告老還鄉。”
“臣散騎常侍……”
“臣……”
下一刻,十餘名官員走出,在大殿上跪成一排。
‘到底發生了什麼?’
尹旭等人眼皮一跳,意識到出現變故了。
而就在他們準備出列,勸誡大家不要衝動時,又有數十道身影動了。
到最後,竟然有一半官員想要辭官,其中不乏手握重權之輩。
一旦批準,整箇中樞都會癱瘓,無法繼續運行下去!
原本還算穩固的朝堂,就這麼突兀地開始動盪了。
“不可,萬萬不可,朝廷正值用人之際,諸位怎能貿然離開?”
尹旭回過神來,一臉急切地開口。
“諸君飽食朝廷俸祿,理當為國分憂,何故結黨棄官?”
許宏武也立即出麵勸說。
“兩位不必再勸,陛下獨掌乾坤,無需我等世家子弟相助。”
張衡等人沉聲說道。
‘陛下終究還是太著急了,失去世家的協助,就等於失去半壁江山!’
倆人無話可說,隻能在心中無奈歎息。
“多說無益,朕準了便是。”
楊筠麵無表情地說道。
“臣等謝恩!”
數十名官員磕頭起身,準備離開皇宮。
但還不等他們踏出大殿,楊筠忽然出聲喊道:“爾等且慢!
你們欠下的賬,還冇有還完呢!”
“敢問陛下有何吩咐?
眾人停下腳步,一臉狐疑地抬頭問道。
“諸位似乎忘了,你們現在都是戴罪之身!”
“這……”
張衡等人臉色一變,心中湧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除了建安侯,爾等一無功名,二無官位傍身,自當接受嚴厲懲罰。”
楊筠冷喝一聲,“禁軍何在,給朕把他們拖下去,廷杖五十,逐出洛陽,並查抄所有家資! ”
張衡等人頓時大驚失色。
他們這些人要麼有傷,要麼身子骨柔弱,真要挨一頓棍子,最少十天彆想下床。
更慘的是,還要抄冇家資,逐出京師,到時候他們都冇法休養了。
“陛下如此尖酸刻薄,就不怕滿朝文武心寒?”
張衡忍不住斥責道。
“笑話,爾等辜負國恩在前,有何麵目指責朕刻薄?”
楊筠臉色一沉,“張衡以下犯上,罪加一等,給朕廷杖八十!”
話音剛落,上百名禁軍湧來,迅速捉拿張衡等人,拖到殿外台階處行刑。
一時間,慘叫聲不絕於耳,其他官員聽得心驚肉跳。
但不知為何,他們心中隱隱有些舒爽。
張衡等人忘恩負義,不顧朝堂穩定結伴辭官,理應受到懲處。
否則朝廷的威嚴何在?
“來人,給我宣房玄齡、杜如晦……”
楊筠忽然吩咐道。
不多時,在一名太監的帶領下,房玄齡等人迅速進入大殿。
“微臣隰城縣尉房玄齡參見陛下!”
“微臣滏陽縣尉杜如晦參見陛下!”
“草民……”
一群人急忙行禮。
“房卿杜卿,爾等雖是縣尉,官不過九品,卻有治國濟民之才。”
楊筠微微一笑,“魏征張亮,爾等雖無官職在身,但同樣卓爾不群。”
一番讚賞後,楊筠就準備破格提拔他們了。
其他官員一聽,頓時眉頭緊皺。
這也太不符合規矩了,陛下怎麼能扶植這些無名小卒,直接將他們納入中樞呢?
難道大隋的才氣已經消散殆儘,隻能找出這種歪瓜裂棗了?
“陛下且慢,官員的征辟和升遷,自有一套考覈法度,怎能如此草率?”
諫議大夫黃鞠忍不住出聲阻止。
“房卿等人德才兼備,理應不拘一格。”
“鄉野之人,何來才乾?”
楊筠懶得搭理黃鞠,轉頭望向房玄齡等人:
“房卿杜卿,你們可有話說?”
“陛下,英雄不問出處!”
房玄齡不卑不亢地說道。
“你倒是牙尖嘴利。”
黃鞠冷哼一聲。
“既然有人不服,房卿杜卿何不與之辯駁,進而證明自己的能力?”
楊筠饒有興致地提議道。
“還請陛下出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