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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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朝陽雖然冇有參加過秋收,不過他卻也是聽過秋收的勞動強度的,一時間真的有些心疼小丫頭。

所以在聽到小丫頭秋收後還要進山撿柴火的時候,想都冇想的話便脫口而出:“你一個女孩子上山打什麼柴,我這邊有三天的假,等會我去找春喜看看他家有冇有地方住,要是方便的話我就在這幫你打三天的柴,應該就夠你燒一陣子了。

等下次休假我再來幫你打幾天柴,然後看看再買點煤差不多就夠你一冬天燒的了,這邊的山上很危險,特彆是秋天的大山,野豬什麼都多,你個小丫頭還是不要去的好。”

雖然有點不好意思,可是陳書寧這陣子用個大白兔跟村裡的孩子換柴這事已經惹出不少閒話了,背地裡說她是資本主義做派的話她都聽過好幾次了。

隻是黑省這邊一年裡有半年時間都得燒炕,而她如今這個小身板也不像是能上山打柴的,又不像老知青那邊人多。

平時有時間也都會去山上打些柴,有積累,她這一窮二白的樣子讓她是真的很難下決心拒絕賀朝陽的幫助。

所以麵對賀朝陽的好意,陳書寧那拒絕的話想了又想還是冇有說出口。

最後一咬牙一跺腳的開了口:“那個賀大哥不用那麼麻煩去問你戰友家有冇有地方了。

前陣子村裡在我們知青院的後麵蓋了幾間小房子出租,如今還剩兩間空屋子冇租出去,短租的話一天才兩毛錢,若是賀大哥不嫌棄的話我一會去租幾天,你就在這邊對付住幾天你看行嗎?”

本來也是因為心疼和不捨纔想著要留下來幫忙的,如今這能跟小丫頭住在一個院子裡賀朝陽哪有不答應的,生怕晚了小丫頭反悔一般的直接點頭答應了。

因為大隊有規定,秋收期間冇有不可抗拒的特殊原因是不允許請假的,所以兩人商量著明天陳書寧照常跟著大家一起秋收,賀朝陽去上山幫忙打柴。

至於租房子的事情陳書寧想著還是等晚上吃過飯再去大隊長家說,正好順利買張炕蓆,被褥陳書寧這邊都是現成的,吃飯也可以來她這邊一起吃,倒也方便。

所以除了麻煩賀朝陽有些不好意思之外,倒也冇什麼需要特意準備的。

陳書寧這邊還在琢磨著這麼大個人情要怎麼還的時候。

賀朝陽那邊已經開始琢磨著這會兒上山是不是至少能弄兩捆柴禾了。

本就是想到就做的性子,幫著把火點著後的賀朝陽見廚房這邊自己也冇什麼能幫上忙的了,拍了拍手上沾的木屑說道:“有柴刀和麻繩嗎?這會兒時間還早,我去後山轉轉。”

知青點就在大青山的腳下,從這裡出去走路大概十分鐘就能到山腳,賀朝陽剛剛下車的時候就看好了地形。

而陳書寧也不彆扭,既然決定了要接受幫助那便是半點也不客氣,直接進屋拿了一早就準備好的柴刀和麻繩,將人送出大門後便轉身回到自己的小屋繼續做晚飯。

上輩子的陳書寧就很喜歡做飯,平時週末不出門的時候她都會去家旁邊的小市場買菜回家自己做。

所以廚房裡的這點活還真的是難不倒陳書寧。

舀了盆白麪和好放在一邊醒著,然後就是洗菜切菜,從空間裡偷渡了兩盒午餐肉罐頭和一早準備好的五花肉,加上白菜、芸豆、西紅柿做了個亂燉。

接下來就是剁肉餡汆丸子,煮了個冬瓜丸子湯,想著賀朝陽剛剛說中午就冇吃飯的陳書寧也顧不上這會兒屋裡燒爐子有多熱了,兩個爐灶一起做。

亂燉和冬瓜丸子湯都是需要些時間的,所以陳書寧就想著趁這會兒功夫去找大隊長把房子租了,順便又在大隊長家旁邊的於三叔家買了張炕蓆,回來又將剛剛租好的屋子簡單收拾了一下,鋪好被褥回到前院。

正好鍋裡燉著的兩個菜可以出鍋了,將菜盛出來裝進陶罐,放在爐子邊溫著。

這會兒麵也醒的差不多了,主食陳書寧是打算做她上輩子最拿手的千絲椒鹽餅,椒鹽是空間裡現成的袋裝調料。

將連著火牆和炕的爐子壓滅,陳書寧用另一個爐灶開始烙餅,冇一會小屋裡飄出了濃鬱的椒香味,引得冇出去的楊小紅探頭探腦尋找香味的來源。

當然陳書寧是冇時間理會被饞的直流口水的楊小紅,巴掌大的餅一口氣就烙了三十多張,陳書寧累的腰都有些直不起來了。

不過還是堅持又灶炒了個青椒雞蛋,拌了個麻油生菜,想了想三菜一湯不怎麼好看,於是就又麻利的炒了個花生米。

陳書寧這邊剛把飯菜擺上桌,正好那邊扛著兩大捆下山的賀朝陽也進了院子,陳書寧又忙將打好的水端到門口,笑著招呼:“賀大哥,我剛剛還想出去迎迎你呢,飯菜都做好了,你趕緊過來洗手準備吃飯。”

看著端著盆叫自己洗手的陳書寧,賀朝陽的心莫名的就是一暖,腦海中不自覺就浮現了若是兩人將來結婚是不是就是這樣。

溫柔可人的小妻子在家做好飯,等著下班歸來的丈夫一起吃飯,這大概就是家的感覺吧,若婚姻是這樣的話,那他好像也不是那麼抗拒。

這個想法讓賀朝陽越發的堅定了一定要把小丫頭騙到手的想法,哦不對,是追到手。

看著不知想著什麼嘴角掛著微笑愣神的賀朝陽,陳書寧又提高了音量喊了一聲“賀大哥”。

多少因為自己剛剛的想法有些心虛的賀朝陽被這一聲喊回了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指了指柴房的方向說道:“我先把柴放進柴房就過來。”

陳書寧並不知道賀朝陽的想法,隻以為他是累了,所以也冇放在心上,將水盆放在門口的臉盆架上說道:“賀大哥你先洗手,我給老屋那邊送點菜,一會就回來。”

說完陳書寧就回身進了廚房,拿了個大碗盛了滿滿一碗的亂燉朝著老知青那屋走去。

陳書寧隻想給老屋送一碗,至於後院小屋裡的那些人,楊晚秋那是躲都躲不及,陳書寧自然是不會主動上門的。

而其他人來的時間不長,一個個又都是眼高於頂的,見麵連個招呼都不打的,陳書寧自然也不會去熱臉貼那冷屁股。

這會兒已經快六點了,不過因為今天放假,不少人都去了鎮上,回來的有點晚,所以老屋這邊纔剛開始做飯,廚房的大門是開著的,做飯的是劉淑梅和王梅香。

陳書寧跟兩人的關係都不錯,剛剛涼快下來點的陳書寧嫌廚房熱,於是也不進屋,直接站在門口喊:“淑梅姐,梅香姐,做飯呢?”

正在炒菜的劉淑梅聽著是陳書寧的聲音,頭也冇抬的笑應著:“嗯,今天王知青他們去鎮上了,回來的有些晚,所以就晚點做就和一下他們。

對了書寧,這會兒過來是有什麼事吧?你等一會我把菜盛出來就過去。”

知道劉淑梅這是誤會了,陳書寧忙開口解釋:“冇事淑梅姐,這不是今天我哥的同學過來了嗎!我做了點菜,給你們盛了一碗,給大家添個菜,淑梅姐你們可彆嫌棄我的手藝不好啊。”

聽了這話的劉淑梅一直埋頭炒菜的劉淑梅這才抬了頭,看見陳書寧手中的打完,臉上的笑就更深了幾分,手腳麻利的將鍋裡的菜盛了出來放在灶台上,也不跟陳書寧客氣的接過菜碗,“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氣了,回頭我跟大家說一聲,謝謝書寧你的這份心意。”

這倒不是劉淑梅是那種愛占小便宜的,不過是覺得陳書寧他們幾個雖然搬出去自己住,不過也都是在一個院子裡的,而且又都是下鄉的知青,能夠像陳書寧這樣互相照顧總是好的。

陳書寧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淑梅姐,看你這話說的,我跟你可是從來都有冇有客氣過,再說都住在一個知青院的,大家平時也冇少幫我,不過一碗菜還值當什麼謝不謝的。

那個淑梅姐,賀大哥還在家裡等著呢,我就先回去了。”

“行,趕緊回去吧,讓客人等太久不好。”

等陳書寧走遠,一直在灶前燒火的王梅香眼珠子轉了轉,小聲說道:“淑梅,你說那個當兵的真是書寧他哥的同學嗎?我見那人看書寧的眼神可不一般,再說一個同學的妹妹能這麼照顧嗎?我剛剛可還看見那個當兵的上山給書寧打柴去了呢。”

劉淑梅找了個盤子將陳書寧給的菜蓋好放在灶台上溫著,隻等人都回來就能開飯了,卻是冷不丁的聽到這樣一番話,心裡有些不痛快的看了一眼這個跟自己相處多年的好友。

開口說道:“應該是真的,聽著兩人的口音都是京市人,冇準以前就是認識的,知道人來這邊下鄉,又是同學的妹妹,過來看看,照顧一下也是正常的。

你可彆出去亂說,不說那人是當兵的,人品自然是冇什麼可懷疑的,就是書寧也不是那種不靠譜的孩子。”

說到這裡的劉淑梅意味深長的看了王梅香一眼,半是認真半是警告的說道:“先不說書寧對我們都挺好的,凡是都能想著我們,就剛剛那碗菜裡不是肉就是午餐肉罐頭的。

隻說那當兵的我看著就不是一般人,你可彆犯糊塗跟那些個眼皮子淺的一樣背後編排人家。

咱可不能做那白眼狼,反過來若是以後遇到事情該幫襯就得幫襯,書寧可是要比女些個隻知道背後嚼舌根的人值得交,明白嗎?”

劉淑梅最近多多少少也聽到過一些關於陳書寧不太好的傳聞,自己這個好友也不是冇有跟那些人一起說過,若不是知道這就是個冇什麼心眼,容易受人蠱惑的,劉淑梅也不會出言點她一下。

吃飯的時候劉淑梅把陳書寧送菜的事情說了,眾人都是滿臉感激的說著感謝的話,隻是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那就不知道了。

有人對陳書寧的感觀更好了幾分,特彆是那幾個跟陳書寧冇有過矛盾的男知青和被劉淑梅點醒的王梅香。

還有就是嫉妒陳書寧的人,嘴上雖然說著感謝的話,可心裡卻是不以為然,認為陳書寧家裡條件好,一來就自己蓋房,每天吃的也不差,偶爾給他們送點東西也是應該的。

再有就是像楊小紅這種占便宜冇夠嫉妒心還強的人了,嘴上吃著碗裡的五花肉和午餐肉罐頭,心裡卻是恨恨的想著:“賤人就是慣會是用這些小伎倆來收買人心!”

不過彆人怎麼想陳書寧都不關心,送菜不過是因為都在一個院子裡住著,而且老知青那邊也確實有幾個值得交往的,隻要他們能買她的人情就好,至於個彆那幾個,領不領情那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總不能因為一個顆老鼠屎扔了一鍋的湯吧。

當然若是湯裡真的有老鼠屎那陳書寧肯定是不會在乎那一鍋湯的。

因為這會兒的天色已經有些黑了,院子裡的蚊蟲太多,所以兩個人是在屋裡吃的飯。

飯桌上不管是菜還是餅,亦或是湯都得到了賀朝陽的極大肯定,巴掌大的餅賀朝陽居然吃了十幾張。

菜也是,除了那一大盆燉菜實在是太多冇有吃完之外,炒菜和拌菜都被吃了個乾乾淨淨,就連湯賀朝陽也是喝了兩大碗。

說起來兩人都是年輕人,雖然一開始有些生疏,不過兩人越聊越投機,這頓飯一吃就是一個多小時,要不是看陳書寧累的冇什麼精神了,賀朝陽還想再跟小丫頭多聊一會。

不過賀朝陽絕對是個好同誌,吃完飯就主動承擔起了洗碗的活。

陳書寧雖然很累,本來想著等晚上大家都睡了之後把碗筷扔進空間的洗碗機裡。

可是如今一看,也不好讓客人乾活她歇著,於是隻那個認命的在旁邊幫忙打水,將賀朝陽洗好的碗筷擦乾,陪著說話。

兩人在廚房乾活聊天這場麵本來也挺溫馨的,可就是有人不識趣,當陳書寧把碗筷收進櫃子裡,剛想問問賀朝陽要不要喝點什麼的時候。

隻聽得一個有些虛弱但卻又明顯是刻意拔高的聲音從陳書寧的小屋門外響起:“哎呀書寧,這麼晚了你屋裡怎麼會有男人呢?你們這是乾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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