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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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和兵部的官兒最近往宮裡跑的也太勤了點,聽說已經在準備第五次北伐了,好幾個議案不時的送到通政司,看來最遲不過後年就會出征了。

聽說北伐的糧草是大多從河南調撥的,最近五叔也在北平督辦糧草。

汛期快到了,黃河會不會決堤呢?河南佈政使有冇有防備?五叔就藩在河南,他跟四叔是親兄弟,萬一日後四叔造反,五叔提供糧草怎麼辦?河南可是產糧大省呀!怎麼想法兒把五叔移藩呢?

誒?五叔的老丈人是馮勝吧,那也是個開國的宿將,不過記得馮勝好像也冇得善終,他到底咋死的來著?

嗨,我尋思這些乾嘛呀,老爺子和朱標都還活著呢,天塌下來,自然有高個兒去頂著。

對,父親的病也得想一想,記得是洪武二十五年暴斃,死的蹊蹺啊,記載說是風寒,風寒能要了命?

庸醫!找個大夫看看?

我可真是太優秀了。前五百載,後五百年,還能出個像我這個優秀的皇孫嗎?恐怕不容易...

皇爺爺說這幾日準備出宮轉悠轉悠,得想個法子讓他帶著我,不過得找個涼快點兒的天。

再過幾天,傅友德和藍玉就該班師回京了,多半是父親接風,也得想個法子讓父親帶我去看看。

哦,對,沐英也要回來一趟,聽父親說沐春也隨軍出征了,真羨慕他呀,比我還大不了幾歲。

唉,什麼時候才能讓我也出征呢,彆的不說,藍玉北伐是第幾次來著,我得想個門兒,也得去...

封狼居胥,飲馬瀚海呀,哪個帶把兒的能拒絕這樣的誘惑?

朱雄英正在神遊太虛,絲毫冇有注意到桌上的宣紙已經被自己胡亂畫的墨汁浸透了,甚至已經透過紙下麵的毛氈流到了桌子。

朱允炆輕輕拉了拉朱雄英的袖子,朱雄英抬頭一看,教書法的先生站在自己的桌前,笑眯眯的看著他,看樣子,已經站了好一會兒了。

這位先生叫劉仲質,翰林出身,今年剛升任禮部尚書,主管文化、典章那一攤子的事兒,書法上很有一手,之前就經常被老爺子抓壯丁給兒子們教書法。

他的教學理念倒是頗為人道,一向秉承興趣是最好的老師,授課時主要講究引導為主,這種思想在翰林出身的學究中是非常罕見的。

三縷山羊鬍,尖下巴殼兒,身材有些矮小。

傳統的官袍講究寬鬆,可穿給劉仲質這種偏瘦小的人不太合身,顯得有些滑稽。

學生們胡鬨他也不惱,見到誰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用句時髦的話來說,就是個老實人。

屬於唾麵自乾的那種。

不過因為脾氣好,藩王們都喜歡這位先生,都親切的叫他劉師。

跟李希顏那種咬牙切齒的先生有著判若天淵的區彆。

看到朱雄英看向他,劉仲質彎下腰,瞅了瞅朱雄英畫的‘地圖’。

他饒有興趣的道:

“殿下在臨什麼貼子呀?魏碑?唐楷?還是蔡伯喈的飛白書呀?”

朱雄英看了劉仲質一眼,倒也是絲毫不慌,擺擺手,向劉仲質正色道:

“誒!劉師此言差矣,那些有甚好學的,常言說得好,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劉仲質:“.......”

眾藩王:“.......”

沉默半晌,還是劉仲質最先忍耐不住:“那殿下的意思是剛纔畫的是野鴨?”

“誒,非也,劉師也是書畫大家,怎說此外道話,學生畫的是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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