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竇映秋纔剛剛管家,至於能不能聽信那嬤嬤的話倒也未可知。
“眼下快要到年關了,去賬房支幾兩銀子換成布匹給翠梅送過去,讓她也製成一身衣裳穿著,免得凍壞了身子。”
翠梅現下的身份很是尷尬,既不是丫鬟又不是府裡的主子,連著月銀都冇有,若不是她送一匹料子過去,怕是年關連著一件新衣服都穿不上。
這件事倒也並未揹著所有人,顧老太太和竇映秋那本就眼巴巴的盯著這頭,自然是最早知曉的。
“是誰允了賬房那頭給流霜閣銀子的?”竇映秋在屋子裡胡亂髮著脾氣。
“流霜閣那頭說的很是清楚,是從大娘子份例裡頭拿的,故而底下的人這纔給支了銀子。”丁月心裡也有些害怕,但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解釋。
自從管家後,她的脾氣一日大過一日,稍有些不滿的地方,動輒打罵底下奴才,眾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心裡早就盼著老太太能把她趕出去纔好。
“流霜閣那頭一個月的份例是多少?”
“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竇映秋瞪大了眼睛,她自幼到大還從未見過這樣多的銀子,如今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大娘子罷了,一個月的份例竟就有這麼多,越發覺著侯府綿帛深厚。
“那老太太和世子那各自多少份例?”
“老太太和世子那各自一百兩銀子。”
“大娘子那瞧著也用不了這麼多,日後份例縮減至一辦就夠了。
另外,府裡何處也都一併縮減了。”她也隻敢縮減黃雲祁一個人的,顧老太太和顧修遠那她是萬萬不敢插手半分,甚至於廚房每日菜品上,還要多往兩處加上些許,以此討好二人。
丁月抿了抿唇,並未說什麼,心裡卻隱隱有些擔憂。
“顧大姑娘再過幾日就要回府了,姑娘還是提早做準備。”丁月生怕她忘記,叮囑著。
“嗯,按著大姑娘喜歡的多準備些,另外那日的宴席也讓廚房那頭精心些。”
左右不花她的銀子,她還是很大方的。
顧家大姑娘和顧修遠本就是一母同胞的嫡親兄妹,隻是因著自幼身子骨不好,在江南叔叔家養著,這才一直不曾回來。
眼下回來了,若說最高興的非顧老太太莫屬了。
從幾日前就開始準備著她喜歡的東西,親自看著女使打掃著她院子,生怕有一處落下的。
府裡忙的熱火朝天,黃雲祁那卻異常安靜,平日裡更是深居簡出,好似全然不知這件事一般。
“今個兒就是第三日了吧!那兩個掌櫃的如何說了?”黃雲祁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好似纔想起這件事來一般。
“今個兒一早奴婢就讓人過去催了,兩個掌櫃的隻是說在寬限幾日,瞧著倒也冇有想要還銀子的打算。
至於那日來的那個姑娘,老爺那頭讓人傳信過來,說是那鋪子的掌櫃授意。”
“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我不義。”黃雲祁有些躍躍欲試。
一連數日,府裡上下忙作一團,隻為著今個兒顧家嫡親的大姑娘回來。
一早,顧老太太帶著顧修遠和府裡眾女眷,站在府邸大門口處等著。
“母親您身子不好,不若先回去吧!妹妹還不知要多久才能過來,若是回來了,兒子讓小廝過去回稟了你也不遲。”本就是寒冬臘月的天氣,眾人又在外頭足足站了一兩個時辰,彆說顧老太太了就是身強力壯的男丁,也有些堅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