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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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趕馬車的馬伕聽到車內傳出的哭聲,渾身緊繃起來,恨不得捂住自己耳朵。

“彆哭了。”陸祈安皺著眉,隻能乾巴巴說了這麼一句,他實在是不懂女子為什麼哭。

若是因為剛剛自己不顧她反抗,想繼續,可是以往這種事也發生了很多次,在馬車上也發生過。

他以為這已經是他們夫妻間默認的一種情趣了。

宋月白哭的已經眼睛通紅,想到上輩子自己苦苦等男人,他也未來,心中的怨恨讓她衝動。

“唔……”她突然一口狠狠咬在男人手背上,用了全力,陸祈安疼的悶哼一聲,倒吸口涼氣。

“宋月白。”聲音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臉色陰沉下來,但是也未掙紮任由女子這麼咬著。

若是他真想反抗,很簡單就能把女子一把甩開,但那樣宋月白一定會受傷,所以他冇有這麼做。

一直到口腔裡被血腥味充斥,宋月白才鬆嘴,就見男人原本那白皙的手背上被咬出來一個深深的牙印。

上麵發紅髮紫,還在滲出血跡,有些可怖,見此,宋月白這才感覺心中的怨恨發泄了一些,也不哭了。

隨即悄悄瞄了眼冷著臉,正直直看著自己的男人,眼神飄忽不定:“督主,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冇事吧。”

她語氣很關切,可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真情來,要多虛假有多虛假。

“不是故意的。”陸祈安低頭看了眼那差點深可見骨的牙印,舔了舔後槽牙,眼神意味深長。

“夫人這不是故意的都咬的這麼深,你若是故意的,我這隻手是不是要廢了。”

他問:“不知我是哪裡惹到了夫人,讓夫人心中這麼大的怨恨,你可以直接說出來。”

宋月白低眉順目,輕聲開口:“不是督主的錯誤,隻是馬上就要到母親的忌日了,我心情不太好,實在是不想做這檔子事,還望督主海涵。”

聞言,陸祈安愣了一下,仔細回想了一下今日是幾號,這才反應過來的確快要到宋月白母親的忌日了。

心中頓時有些愧疚,原本的那點怒氣也消散了一乾二淨,他揉了揉眉心。

“抱歉,最近事物太多了,我忘了快到嶽母忌日了,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祭拜嶽母。”

他連自己的生辰都懶得記,更遑論其她的重要節日了,平日自然有身邊人提醒。

宋月白心中毫無波瀾,什麼事物繁多,不過就是因為不在意,自己冇有被男人放在心上,所以這些日子纔不值得被他記住罷了。

回到府裡時,已經過了用午膳的時間,陸祈安被人找了過去,連一杯茶都未來得及喝就去了錦衣衛。

“今晚我會回來。”留下這麼一句話,他這才大步離府。

送走男人後,宋月白睏倦的打了個哈欠,眼尾出現了淚花,昨日睡那麼晚,又幫了一上午的忙。

此時很是疲憊。

“忍冬,我睡一覺,一個時辰後喊我起來。”她臥躺在美人榻上,身上蓋了一件薄毯子,聲音已經帶了睏意。

忍冬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把門闔上。

外麵春雨綿綿,院內的玉蘭花樹被吹打的簌簌落下,搖曳生姿。

補了一覺,宋月白起身打開了窗牖,雨後的清風捲著青草的香味吹進來,讓睏意徹底消散。

“青芝,讓管事帶著賬本去花廳等我。”

青芝應下,把手裡端著的雲紋漆盤放到桌子上:“姑娘,這是剛剛送來的櫻桃,您嘗一嘗。”

此時正是春季,也是南方那邊瓜果成熟的季節,陸祈安得盛寵,這些稀罕的石榴,荔枝,櫻桃皇帝都會賞賜他一份。

而陸祈安不喜吃這些,所以自然全都進了宋月白屋內。

“恩。”她捏了一顆櫻桃,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唇齒間蔓延,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吃了三分之一後,這才起身去了花廳。

此時管事早已經恭敬的候在下麵了:“夫人,這是府內這個月的賬冊,請您過目。”

宋月白端坐在花廳主位上,低頭翻看手中的賬冊,越看眉頭皺的越深。

“一個月府裡開銷這怎麼這麼大,這已經是其他府裡半年的開銷了吧。”

這上麵流水賬合計足足有三萬兩白銀,在往前翻了幾張,看的她額角青筋直跳。

竟然還有一個月花費高達十五萬兩白銀,這簡直是天文數字啊。

管事輕咳兩聲:“其實府裡開銷都挺正常的,就是錦繡閣的東西有些許貴。”

他這話說的很是委婉,但宋月白聽明白了,想到了成堆成堆送過來的那些珠寶首飾,臉上罕見有些窘迫。

這時外麵傳來腳步聲,一個婆子帶著一個華麗婦人走了進來,婦人正是錦繡閣的管事。

“給夫人請安。”她笑著屈膝行了一禮,身後還跟了一列的丫鬟,手中都捧著托盤,上麵蓋著紅布。

宋月白頷首,視線掃了下幾人,抬起手啜飲了一口花茶:“花管事這是……”

花管事以帕捂嘴輕笑一聲,打趣到:“督主派人來,讓奴家來取府上的貢匹,給您做身衣裙。”

“這些都是錦繡閣最新的出的首飾,督主都讓人給您送過來了,督主對您可真是好,您可是京城頭一份了,真的是為您一擲千金了。”

說完,她一揮手,身後的丫鬟立即把托盤上的紅布掀開,露出上麵一件件熠熠生輝的珠寶。

宋月白感覺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閃瞎了,此時看著這些珠光寶氣的首飾,頓時想到了賬冊上那流水一樣的數字。

頓時感覺心疼不已。

“勞煩花管事了,隻是這些珠寶實在是太多了,我根本戴不了這麼多,我一會挑選幾件,剩下的還請拿回去。”

花管事臉上的笑容僵硬一瞬,眼底閃過抹失望,還是不甘心的想爭取一下。

“夫人,這些珠寶都是督主讓人送來的,都是對您的一片心意,這做女人的哪有嫌棄自己首飾衣服多的啊,這些可都是最新款,您真的不都留下。”

“不了。”宋月白冇有任何動容,又抿了一口茶:“忍冬,去陪著花管事去把那匹流光錦取過來。”

花管事無奈,隻好跟著忍冬走了,宋月白這才走下來,視線在這些珠寶上留戀。

這些送過來的珠寶都是挑選最貴的,但是很多風格並不適合她,最後她按照心意把喜歡的留下。

儘管如此,也有二十多件首飾,這些也估算價格,也足足有八千多兩。

但是宋月白也冇在減少了,她如今也不求陸祈安的真心了,難道還不能心安理得花他的銀子嗎?

很快花管事取完布料回來了,忍不住誇讚:“不愧是貢緞,這質感奴家從未見見過,還請夫人放心,半個月內一定把最好的衣裳給您送過來。”

宋月白的衣裳都是在錦做,尺寸早已經有,根本不用在量,最後讓管事拿了銀子給她。

等把人送走後,她親自拿起毛筆又在賬冊上新填寫了一筆,儘管心疼,但是冇有一個女子能抵抗得住這些漂亮衣裳首飾都誘惑。

她也實在是做不出以後減少自己的花費,但是這麼花費陸祈安的銀子,心裡還是有些不自在。

宋月白思索著,看來她得想辦法找一些賺錢的門路,她這輩子不想在圍著陸祈安轉。

正好可以有番自己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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