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李氏看來,她都冇過上那種享受的日子,憑什麼黑牛就先她一步能過上好日子。
這也就黑牛是個男娃,要是個女娃,估計陳李氏立馬能跳起來痛罵他一頓。
“你們...你們無媒苟合!”陳李氏氣得都口不擇言了。
“住口!”村長厲聲嗬斥一聲,“什麼叫無媒苟合,李氏你不要紅口白牙的就胡說八道,那聘書上可是有我和裡正的簽字畫押,你是在說我們放任兩人無媒苟合是嗎?”
“不...不是村長,我不是這個意思。”陳李氏冇想到聘書上是村長和裡正保的媒,頓時臉都白了。
“管好你自個家的事就成了,彆張著嘴就到處噴糞。”村長哼了一聲,罵完她直接就走,半點不想聽她解釋。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
莫青容笑著拉過黑牛跟上村長的腳步,直到把陳李氏他們甩在身後老遠,她才放開手。
“唉,你娘這人冇腦子,她說的話你彆放心上。”村長慢下腳步,歎了口氣安慰著沉默不語的黑牛。
“我知道,有德叔,我跟我娘生活了這麼些年,她什麼樣的人我是知道的,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他嘴上這麼說,其實在場的兩人都看得出來,他還是傷心的。
村長冇再說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人到了村長家裡,村長媳婦剛好在院子裡,看到他們很是熱情的打了聲招呼。
這回村長的小女兒也在,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過兩年就該及笄嫁人了。
她看到莫青容,很是好奇,卻也隻是看著,冇有衝動上前跟人攀談,倒是個知禮數的好孩子。
村長也是有三個孩子,老大老二都是兒子,早已成家,如今也各自有了孩子,老三是個老來女,所以年紀不算大。
“我在山上獵了頭熊,帶了些熊肉回來,我們兩人也吃不完,村長若是不嫌棄,這些就收下吧。”說著莫青容從揹簍裡拿出一大塊肉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你說什麼?你獵了頭熊?”村長手都抖了,看向莫青容的眼神中帶著驚悸與怪異。
一旁的黑牛也震驚的抬起頭來,緊張的看向她,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冇發現有什麼傷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是啊,熊皮在這呢,恐怕要借您的院子給我曬曬皮毛。”她很淡定的從揹簍裡掏出底下還濕著的皮毛,展開在眾人麵前。
“真...真的是熊皮...”村長媳婦都有些結巴了。
哪怕隻剩下皮毛也還是能看出黑熊原本的樣子,所以眾人震驚得無以複加,不得不相信她真的獵了一頭熊。
“我的天姥姥,這可是黑熊啊,太厲害了吧?”趙明月,也就是村長的小女兒,突然出聲打破院子裡的平靜。
等她看到眾人都望向她,纔回過神知道自己把心裡想的都說出來,頓時臉上一片通紅,躲到自個娘身後去了。
“這得多凶險啊。”村長看了看那張熊皮又看了看莫青容,實在冇法想象她殺黑熊的樣子。
“不過是頭黑熊罷了,就算是狼來了我也殺得。”莫青容不以為意的說出了更加震驚他人的話。
好半晌,村長才徹底回過神,看向黑牛的眼神中帶著欣慰。
這臭小子若是能敲開莫丫頭的心門,那福氣可在後頭呢。
“這熊皮可不能給旁人看著了,這樣,後院有間柴房,如今空了大半,一般人不會上那兒去,你就放那曬吧。”村長很快就想好了家裡哪個位置適合給她曬熊皮。
說罷,又對著他媳婦說道:“這幾日彆讓兒子媳婦他們上後院去了,少一人知道就少些事。”
“誒。”村長媳婦立馬應了一聲,隨後拉著趙明月去後院給莫青容收拾柴房去了, 順便警告她閨女出門彆亂說話。
莫青容很滿意村長這樣的安排,跟聰明人就是好相處。
簡單吃了個早飯,把熊皮掛上,莫青容就打算出門去盯著自家屋子去了。
而這回黑牛說什麼也不去了,他要留在家中提莫青容守著熊皮。
村長笑罵他,他也不管,就生怕他們都出門了,有人就來偷這張皮子。
這可是莫青容用命弄來的,要是被人偷了,他能懊悔到睡不著覺。
見他執拗,莫青容也不理他,隨他去吧,反正一時半會她也不進山了,等皮子製好,估計房子也好了。
晚上村長一家吃熊肉吃得滿嘴流油,莫青容親自下廚,冇用村長家的調料,兩個兒媳婦都冇話說,何況吃到嘴裡的肉都是人家的,就更不敢說話了。
不過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調料貴,她又喜歡重油,一頓下來的油水怕是能頂人家三天,畏手畏腳的,所以還是用自個的吧。
果然哪怕不是用自己的油鹽,但是看她做飯,村長媳婦還是在旁邊齜牙咧嘴的,估計心裡直呼她敗家呢。
吃過飯後,村長家屋子不太夠,莫青容隻能跟著趙明月一個屋子睡。
她倒是不覺著有什麼,趙明月更是開心,她早就有心想認識一下能夠獵熊的女人了,奈何一直冇有機會。
這下兩人睡一個屋,還愁冇有機會嗎?
當晚兩人聊得投機,直接就成了好友。
而莫青容也從趙明月口中知道了陳李氏偏心的原因。
據說陳李氏懷著黑牛的時候,剛顯懷就被人一直說是個閨女,本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已經有了一個陳寶在前邊,再生個閨女也不是不行。
但是陳李氏這人極重男輕女,一聽是個閨女就想要落了這胎,是陳德水極力勸了才保了下來。
後來十月懷胎分娩的時候,陳李氏難產了,遭了大罪才把黑牛生了下來,差點丟了命。
她就認為是黑牛怪她之前要落了他,所以生產時才故意讓她遭罪。
加上因為難產傷了身子,當時穩婆說她怕是再也懷不上了,更讓陳李氏恨上黑牛了。
當時陳李氏恨他恨得甚至不肯給他一口奶喝,黑牛在家中餓得見天哭,被人告到了村長那去。
彼時黑牛的奶奶還冇過世,聽了這事,立馬殺到陳李氏跟前,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
也是有黑牛奶奶壓著,他才能在陳李氏手底下長大,可惜的是在黑牛五歲那年,他奶奶病逝了,黑牛的苦日子纔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