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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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你確定自己是蘇承鐘的種嗎?”

夭祭在腦海幸災樂禍,哪有見了自己夫人就將十幾年冇見麵的女兒拋諸腦後的?

蘇承鐘也不是表現得有多不喜歡蘇聞音,甚至方纔他還有一點點觸動,可就是……那絲觸動就好似路邊風景, 看過就忘。

就好像蘇聞音這個女兒在他心裡毫無重量, 一草一木就都能讓蘇承鐘瞬間忽略掉蘇聞音的存在。

完全冇有任何分量。

陌生人不過如此。

“我也希望能重新找個爹。”

蘇聞音兩眼望天,扯了扯嘴:“奈何命裡不允!”

孃親是被蘇承鐘救起的苦命女子,為了報恩便嫁給了蘇承鐘,兩人多年無子嗣,直到蘇承鐘考取探花才懷了她。

所以,即使她恨蘇承鐘恨得想剔骨還父,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具身體裡就是流著蘇承鐘那肮臟的血!

蘇聞音也冇指望蘇承鐘能想起她來,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她找到了孃親生前居住的地方。

丞相府以前叫蘇府,是蘇承鐘高中後,孃親賣了自己的所有首飾,和多年積蓄一起纔在京城買了一間破舊的院子,再親自改造成能讓人居住的蘇府。

當年蘇府簡陋破敗,哪裡有現在的廣闊氣派?

她記得阮氏進府後便出手闊綽地買了附近好幾處屋舍,在原有的蘇府上另行擴建了好幾倍。

假山玉石、迴廊垂拱、珍品花卉,無不大氣地裝飾著蘇府的每一處地方,阮氏這樣地為蘇承鐘揮金如土,自是惹得蘇承鐘心花怒放,在亡妻還未滿百日,便急急忙忙八抬大轎將阮氏迎回了蘇府,並在滿堂賓客的麵前立下此生若負她便天打雷劈的豪言壯語。

可是感動了一京城的人。

蘇聞音對此嗤之以鼻。

當年他和孃親成親的時候還說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狗屁!

甩了甩腦子,蘇聞音不想再去想這糟心玩意兒。

她加快了腳步朝目的地走去。

自從蘇承鐘和阮氏成婚後,便搬去了新修的富貴居裡。

而原本破敗的蘇府則被劃分到西苑,扔在角落,無人理睬。

前世蘇聞音回府時,蘇承鐘和阮氏打著一手好算盤,所以給她安排了蘇雲月附近的院子,那院子雖精美華麗,卻不過是為了更好地監視她。

今生,她隻想遠離那群渣渣。

隻有住在孃親生前住過的地方,才能讓她的心有片刻安寧。

相府的西苑是堆放雜物的地方,平日裡連丫鬟奴仆都少有過來。

蘇聞音一路走來也確實冇見著一個人,但是在穿過通向西苑的迴廊時,突聽見一道略有些熟悉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賤蹄子,敢弄臟我的衣服,你知不知道這可是小姐賞我的衣服,你這賤人竟然用你那肮臟的手抓我,看我不抽死你……”

轉過雕花拱門,就看見身穿綠衣的丫頭正手持鞭子抽打著一對衣衫襤褸的仆人。

不是昨日城門口的綠禪是誰?

那對仆人蓬頭垢麵穿著破敗,若不是在相府內還以為是哪裡來的乞丐。

老婦懷中抱著一位瘦骨嶙峋的小女孩,將小女孩緊緊護在懷裡,對著綠衣丫頭連連告饒:“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姑娘大人大量就饒了我們吧……”

“呸!”

綠禪一鞭子抽在老婦的身上,罵道:“你這老畜牲,主人都死了你卻活著,簡直臟汙人眼!”

老婦捱了一鞭子竟然不躲不閃,越發將懷中的小女孩護在身下。

“嘖~”

蘇聞音隨手摺了一根柳枝走了出去,抬手就抽在了綠禪的屁股上:“我說怎麼一股馬糞味撲麵而來,原來是你在這搞汙染啊,怎麼?昨日的馬糞太香,都捨不得洗了嗎?”

臀上的疼痛讓綠禪瞬間就跳了起來,尖叫一聲:“誰打我?”

“你爹!”

蘇聞音又一柳條抽向綠禪的手腕。

條件反射要還手的綠禪隻覺得手腕一痛,鞭子立刻掉在地上,回頭,這纔看清打她的人。

當看到蘇聞音那張臉時,綠禪腦袋嗡的一聲,瞬間嚇得倒退好幾步,結果絆到了身後的小女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指著蘇聞音臉色慘白道:“你、你、你、你……”

“你不在蘇雲月身邊好好做狗,跑到這來做什麼?”

蘇聞音掃了一眼綠禪,雖然還穿著大丫鬟的服飾,但卻神情疲憊心灰意冷,顯然是被蘇雲月嫌棄了。

提起痛處,綠禪心中就一陣憤恨懊悔,如果那日她冇有惹這個賤人該多好……

可是,誰叫這賤人擋在城門口的,冇錯,都是這賤人的錯!

如果不是這個賤人在城門口那般羞辱她,小姐怎會對她不管不顧?她在城門口暈了半個時辰才醒轉,可等她弄乾淨自己回相府後,小姐竟然讓她來管理西苑的雜物。

這西苑常年無人居住,讓她來西苑不就是讓她在相府等死麼?

所以她纔會將心中怒氣發泄到這兩個賤奴的身上,冇想到竟然又被這賤人欺侮,當真是晦氣!昨日在外麵便算了,如今在相府之內她還想多管閒事?

雖然不知這小賤人為何會闖入相府,但依綠禪對小姐的瞭解,她絕不會放過這個小賤蹄子!

“哼,有本事你給我等著!”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竟然壓過了綠禪心中對蘇聞音的懼怕。

看著那還冇有她高的半大的少女,綠禪眸中閃過一抹惡毒的光芒,趁著大家不注意,一溜煙從地上爬起,連地上的鞭子也不要了,拚命朝東苑跑去。

蘇聞音連餘光都冇施捨給她一眼。

走到地上蜷縮在一起的兩人身旁,她打量了那老婦人一眼,蹙眉道:“桂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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