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廳冇見到沈少恒與梅姨娘,沈青檀確定了心中的猜想。
沈夫人擅長借刀殺人,絕對會利用這個時機,揭露沈少恒與梅姨孃的私情,又能借他們的手除掉流月與聽雪。
流月與聽雪雙眼崇拜地看向沈青檀,主子向來處變不驚,冷靜果決。居然從這些微末小事,便猜出了沈夫人的動機。
當時在主子的閨房裡,主子提點她們,若是有人以各種名目支開她們,引她們去晚楓亭,其中一個換上魏媽媽的衣裳,再將一個錢袋子,扔在假山的位置。另一個避開人將魏媽媽引到晚楓亭,事成之後出府去馬車上取翠玉豆糕。
她們當時以為主子過分憂慮,可事實證明主子的深謀遠慮救了她們一命。
流月攥緊手裡的紙條,這是主子藏在帕子裡塞給她的,上麵提示了沈少恒與梅姨娘在晚楓亭私通的資訊,讓她見機行事。
如今回想之前種種,她心有餘悸道:“幸好您有先見之明,我們才躲過一劫。”
沈青檀是攻心,摸透了每一個人的心理,才能下這一步棋,否則一步錯,滿盤皆輸。
以命為注,算得上是一個瘋狂的賭徒。
她是該慶幸,慶幸魏媽媽將沈夫人視若己出,為沈夫人辦見不得人的事時,不喜歡安排沈夫人身邊的人去做,而是相中其他合適的人,待事情成功之後,再滅口,不留半點隱患反噬沈夫人。
為防萬無一失,魏媽媽必定會親力親為監守在附近,甚至在合適時機推波助瀾。
不然想除掉魏媽媽,還得費不少事兒。
沈青檀回頭望向芙蓉苑,眼底閃過一道微光。
沈少恒並不是一個好人,前世從未防備過沈夫人,方纔慘敗退場。
這一世由她在背後推動,沈夫人與沈少恒的矛盾激化,希望沈少恒彆讓她失望。
沈青檀收回視線,過了垂花門,瞧見舒月一閃而過的身影。
流月望著舒月離開地方向,壓低聲音說:“小姐,舒月讓奴婢去的晚楓亭,您要處置她嗎?”
沈青檀神色淡漠道:“不必,留著有用。”
流月擔憂道:“您不怕留下個隱患嗎?”
“不是沈夫人安排舒月來引你去晚楓亭,她是聽從魏媽媽的命令。若是沈夫人下的命令,她現在恐怕是在芙蓉苑。”沈青檀看透流月的心思,諱莫如深地說道:“舒月比我更怕沈夫人知道,這件事她也有插手。沈夫人知道了,絕不會讓舒月活著。”
流月心裡不安:“可是……”
“舒月會捂死這件事兒,甚至還怕你會抖露出來,我們算是捏著她一個把柄。”沈青檀幽幽地說道:“我與沈夫人早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麵,即便魏媽媽的死與我無關,她也不會放過我。她知道魏媽媽是我設計死的,又能如何?她不會與我撕破臉,隻會暗地裡給我下絆子。”
聽雪和流月懵了。
“所以,她知道與不知道,又有何關係呢?”沈青檀推開伸展到麵前的桃花枝,拿著帕子慢慢擦拭掉指尖沾的黑灰,微微彎唇:“隻要不留下把柄,何必畏懼她。”
流月望著沈青檀嫩白的手,脊背莫名一寒。
她想起沈青檀大婚後,府裡的一個傳聞:“小姐,您不是夫人所出?”
否則沈夫人為何要害沈青檀?
沈青檀淡漠道:“嗯。”
傳言得到印證,流月與聽雪心底掀起驚濤駭浪,卻也解釋得通沈府為何故意換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