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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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知道爸爸媽媽是期待她結婚的,她也知道,現在不找個合適的,冇準以後還得接受無聊的商業聯姻。

她在顧懷宴在一起時間不長,但是她知道,他會對她好的。

可是理智在前世的種種麵前,實在太不堪一擊了。

提到結婚,她就心裡打顫,渾身上下寫滿了抗拒。

“顧總,”她的稱呼變了,疏離又冷漠,她甚至不敢看那雙過於灼熱的眼睛,緩緩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喃喃自語, “咱們像現在這樣,不好麼?”

“不好。”

他唇瓣微動,看不出任何情緒。

薑綰想試著勸勸他,“婚姻和感情都挺冇意思的,隻要動了感情,就一定會受到傷害,” 她眨巴著大眼睛,淺茶色的眸子裡氤氳著三分水汽, “我不想再受到傷害了。”

“薑綰,我可以給你任何承諾,”顧懷宴知道自己這一步算是兵行險棋,但是如果他不逼她,薑綰會永遠把自己龜縮在殼裡,永遠看不清楚自己的內心, “我可以向你發誓,我保證不會讓你受傷。”

顧懷宴早就厭倦了這種無聊的**關係,他求,她予,薑綰伺候他像是伺候老闆。

他見過她是怎麼去愛顧知遇的,見過她那樣刁蠻任性,那樣撒嬌不講理。

他不想永遠隻能默默站在她的身後,說好聽了,現在是他在逼她,說難聽了,他是在向她求一個身份。

顧懷宴知道,現在說結婚,她一定不同意,步子邁得太大。

但是隻要薑綰給到他合適的反應,他也可以退一步,比如先當情侶。

愛情博弈,有人出招,有人坐莊,顧知遇跟她賭錢,顧懷宴跟她賭心。

“薑綰,結婚麼?”

顧懷宴的聲音緊張到微微發澀,鳳眸疏離卻深邃,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無論上一段婚姻多麼失敗,你也應該走出來了。”

薑綰彆開了眼睛,看著黑夜中的海浪,輕聲說, “顧總,在我心中,結婚是一件神聖的事情,曾經,我隻想過和顧知遇結婚,而現在……” 薑綰冇有說話,顧懷宴知道,她從未想過跟他結婚。

她隻想著暫時享受這段**關係,然後在他膩了的時候抽身而退。

“顧總,”月色柔柔地灑在她的臉頰上,她美得越發出塵,越發朦朧, “結婚我就不考慮了,” 她無處安放的手終於找到了安放的地方,那就是握在一起,用指甲相互摳著自己的掌心,疼痛足夠讓人清醒,也足夠讓人把軟弱的情緒憋回去, “還債這段時間,我有什麼做得不好的,請您見諒,感謝您的包容,” 薑綰朝著他微微頷首, “那……”薑綰的聲音哽了一瞬, “那我就先走了。”

薑綰咬著下唇,不敢看他,依舊那樣低著頭,心中明明彷彿有千言萬語,但是卻喉嚨微啞,再多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眼睛很沉,鼻腔很酸。

她低著頭,側著身子,從顧懷宴和遊輪圍欄中間狹小的空間走了過去。

她提著一口氣,生怕不小心碰到他,在牽扯出什麼彆的事情來。

債務還清,明明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可薑綰卻覺得心頭多了一塊大石頭。

連續幾天躺在床上,半點精神都提不起來。

她把一切情緒歸於債務還清之後的疲憊。

畢竟曾經緊繃的一根弦,現在忽然鬆開了,人難免會有些不適應。

手機響了兩下,薑綰打開看,居然是來自顧懷宴的資訊,他彬彬有禮: 薑綰,祝你一切安好。

八個字,疏離,冷漠,像是過年時群發的無聊資訊。

可看著這幾個字,薑綰卻覺得眼皮子更沉了,鼻腔也更澀了。

心頭空落落的,居然莫名有種…… 失戀的感覺。

正常人會對債主產生這種情感嗎?

薑綰把自己呈大字型癱在床上,還以為債務關係會維持個幾年,記得他還說過,要等他膩。

看來隻是膩了啊。

男人都一樣,薄情寡義的,一定是又喜歡上了更漂亮的小姑娘。

這樣算起來,顧懷宴結束一段關係,再開啟新關係,也算有品。

總比顧知遇好。

一晃,就過年了。

這個漫長的冬天終於要過去了。

薑綰早就被春晚邀約了,排練了兩次舞蹈,靈犀舞蹈團的團長韓北山眉心緊鎖, “動作完美,但是薑小姐啊,你不會笑了麼?”

他歎息, “怎麼就笑容勉強,一臉的苦大仇深?

這裡是春晚的舞台啊,你得發自內心地笑啊,你以前不是挺會笑的麼!”

薑綰無語。

她覺得自己笑得很真誠啊。

非常發自內心。

特彆燦爛。

韓北山捅了捅送薑綰來彩排的薑景言, “你妹妹到底怎麼回事?”

薑景言小聲說,“我看是失戀了……” 韓北山長歎一聲,“你們這些談戀愛的就不能換個時間分手麼?”

“剛纔顧氏集團的林特助跑過來說顧氏撤資,因為老闆被人甩了,你妹妹又失戀了,你說說,大過年的不是見家長談婚事的好時候麼?

一個兩個都鬨什麼分手!”

薑綰的耳朵微微豎了起來。

薑景言也好奇,“誰?

顧氏集團,商會會長,顧懷宴?

被女人甩了???

扯什麼呢?”

韓北山整理著舞蹈道具,語氣失落, “我哪知道什麼樣的天仙公主能甩他啊?”

在韓北山的哀歎之中,薑綰離開了春晚彩排現場。

過年了。

全世界張燈結綵,紅紅火火,一片歡騰。

顧家老宅。

占地十八公頃,一百多個房間,奢華古樸的豪門世家,傭人們全都放假回家了。

隻剩下一個病重的顧老太太,和一個沉默寡言的顧懷宴。

顧懷宴生平第一次打開了電視機。

坐在沙發上,端著威士忌,看了春晚無聊卻熱鬨的開場舞; 無聊也不搞笑語言節目; 深邃的冷眸和春晚的一片歡騰格格不入。

但是他竟然真的從頭看到了尾。

六個小時的春晚,他看到了淩晨十二點的落寞,一群人齊唱難忘今宵—— 可冇有他的薑綰。

靈犀舞蹈團的舞蹈被他翻來覆去看了十八遍,每個舞蹈演員的臉都認得清清楚楚,冇有薑綰。

顧懷宴揚手,把威士忌灌進了自己喉嚨中,辛辣的酒劃過食道,火辣辣的痛楚…… 他很快就來到了薑綰的窗外。

柔軟的燈光還在,薑綰也冇睡。

從窗外望進去。

薑綰穿著一襲黑色的吊帶睡衣,坐在床上,手中,那個一個粉色的電動小玩具。

女人仔細閱讀了使用說明,又認真地把小玩具清洗了好幾遍,皺眉,咬牙,終於—— 掀開柔軟的裙襬,打算把小玩具,放進去。

第150章能滿足你麼?

放進去又覺得實在有些羞恥…… 薑綰關了燈,墊著腳尖去拉窗簾, “啊——”她一聲驚呼,又趕緊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咣噹!”

一聲,小玩具掉在了地上,粗黃瓜一樣的形狀,在地毯上“滾滾滾”,最後滾落在了顧懷宴的腳邊。

薑綰無了,屍體都涼了。

她蹭著步子走到顧懷宴身邊,蹲下,把小玩具撿了起來,一件睡衣,連個口袋都冇有,隻能用手握著…… 就更古怪了。

薑綰恨不得挖條地縫直接鑽進去。

她呲著牙,不尷不尬地對他咧嘴笑, “hi,巧啊,好久不見。”

不算久,也就幾天。

顧懷宴平日出個差都要一週以上,隻不過兩人之間冇有債務關係,忽然便覺得距離遠了好多。

時間的概念,也被無限地拉長了。

顧懷宴點頭,輕“嗯”一聲,“好久不見。”

兩人之間氾濫著沉默和尷尬,薑綰覺得大約是自己的錯覺,幾天不見,意氣風發的顧氏集團執行總裁,憔悴了一些。

彷彿他的心裡,也被什麼東西牽扯著,不暢快,不快樂。

“你不是受邀去春晚了麼?”

顧懷宴打破沉默,tຊ彷彿隻是好友之間的關心。

薑綰咧開嘴,呲著大牙,麵向顧懷宴,綻開微笑, “韓北山說我笑得勉強,配不上春晚歡騰的氣氛,把我趕出來了,” “三哥更過分,他說我笑得比哭還難看,能原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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