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曹牧載著柳菡，來到曹家寨食堂。
晚飯比午飯還要樸素。
一碗地瓜粥，兩個饅頭，一盤涼拌菜，一盤素炒青瓜，還有一盤紅燒排骨。
大半天接觸下來，柳菡隻感覺曹牧這個人，很撕裂。
一半是豪車百輛，豪華直升機，千億資產的曹家寨老祖宗。
一半又是愛騎三蹦子，衣著食物，很樸素的大學生。
一半是和顏悅色，紳士禮貌的謙謙君子。
一半卻又是威嚴暴躁，很愛動手的老祖宗。
柳菡有點懵，到底哪一個曹牧，纔是他自己。
直播間網友，依然在調侃曹牧。
這回終於抓到他吹牛逼的證據了，我還真就不信了，沈老闆能把姑娘送進曹家寨。
綠園都泥菩薩過河了吧？還惦記人家姑娘呢？
坐等老祖宗尷尬時的表情。
炫富炫了一天，栽在沈老闆手裡，沈老闆威武啊。
好期待啊，沈老闆姑娘嫁或不嫁，都有看點啊，爽歪歪~
直播間的彈幕，跟煮沸的開水一樣。
反觀曹牧這邊，正在慢條斯理的喝粥。
飯菜一如既往的可口，柳菡卻難以下嚥。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柳菡已經站在了曹牧這邊，不希望曹牧出醜，不希望看到曹牧尷尬的神情。
“小曹，失去華東大區分銷商，真的沒關係麼？”柳菡放下碗筷，提起勇氣問道。
曹牧夾了一塊排骨，他吃的很乾淨，骨頭上一絲肉都不肯浪費。
丟掉骨頭後，曹牧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上的油漬，又笑著看向柳菡“我需要你的幫助。”
柳菡一愣，訥訥的問道“我的幫助？”
我一個還冇畢業的大學生，要怎麼幫助你？
曹牧緩緩解釋道“你直播間關注人數，漲到多少了？”
柳菡點開後台，關注人數嚇了她一跳。
幾個小時前，關注人數還不到十萬。
而現在，關注人數正在突破二十萬！！！
一天漲二十萬粉絲。
柳菡如坐雲端，暈暈乎乎的。
我是不是成為網紅了呀？
我真的這麼有做直播的天賦麼？可是我好像啥也冇乾呀？
就跟在曹牧屁股後，轉了一小天，就成網紅啦？
柳菡驚訝的回道“快二十萬關注啦！”
“我需要你幫助曹家寨，宣傳綠園有機蔬菜，提升我們綠園的知名度和品牌影響力，我們種植的蔬菜，無汙染無化肥，不噴灑農藥，值得消費者信賴。”
柳菡迷迷糊糊的指了指自己“我？我能行麼？”
“當然可以！永遠不要低估自己的能力。”曹牧充滿磁性的嗓音，給柳菡吃了一顆定心丸。
“好，那我就試一試。”柳菡也很爽快。
曹牧又抽出一張餐巾紙，仔細的擦了擦手，掏出手機，打給綠園辦公室主任，吩咐道“擬一份雇傭合同，簽十年，年薪一百萬，享受曹家寨所有福利，參與曹家寨分紅協議，再給她提供一套住宅，使用期限十年，還有配車......”
柳菡驚的捂住了小嘴巴，雙眼瞪的滴溜圓。
怎麼個情況啊？
《尋根》變《炫富》，現在成了《尋職》啦？
年薪百萬？本姑娘冇聽錯吧？
享受曹家寨所有福利？
彆的福利柳菡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每天都能吃到，堪比星級酒店大廚的飯菜啦。
還有分紅協議，是不是‘發錢錢’的意思？
柳菡越想越暈，這是一種被大餡餅砸中腦袋的眩暈感。
‘還有房，還有車，天呐，我是在做夢麼？’柳菡徹底懵了。
這種招聘條件如果不同意，那不是純純傻子麼。
柳菡心裡，有很多問題要問，卻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口，她隻能一臉懵逼的被動接受。
直播間網友，也懵逼了。
啥玩意啊？人家畢業就失業，小柳畢業就巔峰？
臥槽！給車給房，年薪百萬，年底還有分紅？還有全套醫療保障，連飯錢都不用花，還特麼吃的很好！！！我酸了。
曹家寨戶口，我也想要。
小柳，給我從實招來，你到底是去《尋根》，還是求職，我特麼嚴重懷疑你去曹家寨的動機。
年薪十萬，我也能叫老祖宗，帶我一個唄。
曹家寨的辦事效率，給柳菡上了生動的一課。
不到半小時。
綠園集團辦公室主任，就拎著公文包跑進食堂。
又過了半小時。
柳菡已經簽好了合同，還領了帶著她大頭照的工作牌。
“曹主任，帶小柳去新家看看吧，辛苦。”曹牧笑嗬嗬的吩咐道。
曹主任三十歲左右，穿著綠園集團工作服，對柳菡做了個‘請’的手勢。
柳菡迷迷糊糊的站起身，看向曹牧，卻說不出話來，自從她進入曹家寨後，腦子經曆了太多的震撼，屬實有點暈，被幸福砸中的眩暈感，讓她暫時失去了組織語言的能力。
她跟著曹主任，坐進公務車裡，去曹牧彆墅取了柳菡的行李。
又開了大概三十分鐘，停在一棟小彆墅前。
曹主任滿麵笑容的介紹道“這片彆墅區，是咱們曹家寨招待賓客的地方，這套彆墅，歸你了。”
柳菡暈乎乎的接過一張卡片，還有一個遙控器。
“這卡片是彆墅鑰匙，你可以修改成指紋模式，這個遙控器是車庫鑰匙，你記一下我電話，有事情儘管找我，我的工作就是為員工們服務，所以你千萬彆客氣。”
按理說，員工吃住這些瑣事，是後勤部的工作，但曹主任卻把活，全都攬在自己身上。
這小柳可是老祖宗欽點的員工，曹主任熱情的不像話。
曹主任幫著柳菡，把行李拎進彆墅後，這才意猶未儘的離開。
柳菡站在彆墅門口，環視著客廳中間的鋼琴，還有屋頂的水晶吊燈，還有掛在牆上的一幅幅油畫，小嘴一直合不上。
她暈乎乎的舉著自拍杆，沿著樓梯，走上二樓。
彆墅裡的家用電器，洗漱用品一應俱全，拎包入住。
柳菡東摸摸，西看看，在彆墅內震驚了一個多小時，這纔想起來，自己手裡還攥著車庫鑰匙。
她噔噔蹬的跑下樓，跑出彆墅，來到車庫前。
按動鑰匙按鈕，車庫門緩緩打開。
一輛銀色寶馬X5，靜靜地停在車庫中。
她忍不住搜尋這輛車的價格。
看到手機螢幕上顯示的價格，柳菡嘴角，忍不住抖了起來。
69.99-83.88萬。
柳菡撥通媽媽的電話，帶著哭腔說道“媽，我找到工作了，你姑娘出息大發了，你在大姨二姨三姨，大姑二姑麵前，可以把頭抬起來了，你可以吹牛逼了，我現在就給你提供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