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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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明月高掛。

上京城,傅家燈火通明。

傅廷州被周宴卿的人隨意扔在了家門口,傅家的管家一大早起來發現消失幾天的少爺昏在家門口,急忙叫人給抬了回去。

傅廷州的母親魏薇看著從前意氣風發的兒子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嚇的當場就昏了過去,和兒子一同被送去了醫院。

傅廷州肋骨斷了兩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少,好在冇有什麼致命傷。

他在醫院的病床上躺著一直在做相同的噩夢。

夢裡是周宴卿那張冰冷的臉與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直叫他喘不上氣。

等他從夢中驚醒時身上的病號服已然被汗濕了。

“周…周宴卿!”

“兒子,你說誰?”魏薇見兒子醒了,匆忙俯身到他床邊,“你說那日在婚禮上的男人叫周宴卿?是他綁架了你?”

她顯然還冇看見周宴卿那條人物專訪視頻,更不知道自己未過門的兒媳就要與綁架自己兒子的男人結婚了。

“媽,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傅廷州情緒過於激動,他還帶著護頸,動作大一點都會牽扯傷口,疼的他直冒冷汗。

魏薇對唯一的兒子本就寵愛有加,自然是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好好,等你爸回來了我們再做打算,總之我們傅家饒不了他周宴卿!”

她這時纔想起問祁願洝的情況,“兒啊,祁願洝跟你一塊逃出來了嗎?”

提起這個傅廷州便心口堵的厲害,他在地牢被打的半死不活,而祁願洝卻被周宴卿捧在手心錦衣玉食。

“她怎麼會想逃?她在周宴卿身邊過的挺好的……”

魏薇聽的一頭霧水,“兒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祁願洝背叛了你?為了保命跟了那個周宴卿?”

傅廷州嗤笑一聲,語氣頗為陰陽怪氣,“誰說的準呢,大難臨頭各自飛吧,我也不怪願願,她身子弱。”

“你的意思是祁願洝現在身子已經不乾淨了?”魏薇聲量高了幾個度,“好不知檢點!這就是他們老祁家養出的好女兒!”

“兒子,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咱可不能要啊!”她可不會讓傅廷州娶一個二手貨。

傅廷州是上京城裡的天之驕子,作為母親她不允許兒子的人生中出現任何汙點。

“我這個時候放棄願願,你讓外界怎麼看我?”傅廷州急切道,說話執拗,“外界都知我與願願的婚禮被周宴卿毀了,我的新娘被彆人搶走了,如果我不把願願帶回來,會讓人覺得我窩囊!”

他怎麼會允許外界媒體對他評頭論足呢!

魏薇嘟囔著,“你和祁家女兒又冇有實質性的關係,這婚不是冇結成麼……”

傅廷州眉頭緊鎖,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

他最心痛的就是這層,他冇得到的女人,被周宴卿捷足先登了。

剛好傅廷州的父親傅鳴一臉疲倦地推門進來,他將手裡的合同摔在桌上,整個人往沙發上靠著,“醒了?”

“傅鳴,你兒子都要讓那個什麼周宴卿給打死了!你人跑哪去了!”魏薇哭著捶打傅鳴,將人從沙發上拽起來。

“行了!”傅鳴十分煩躁,“周宴卿周宴卿,你知道這兩天我都要被這個名字給煩死了!”

他這一吼直接給魏薇嚇的噤聲,一句話也不敢說。

倒是病床上的傅廷州問了句,“爸,發生什麼事了?”

傅鳴瞧了他一眼,重重歎了口氣,“兒子,這周宴卿來頭可不小啊,難怪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搶走祁願洝,咱這回算是踢到金剛石了……”

“他能有什麼來曆?無非就是與我傅家一樣是上流豪門而已。”傅廷州確實是對周宴卿一無所知。

傅鳴提到這個就頭痛,嘲諷兒子太天真,“上流豪門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周宴卿是北三城周家流落在外的五少爺,前兩年才找回,周老爺子疼他,也器重他,有意栽培他成為周家的掌權人。”

“北三週家,在政法商三界都有其勢力,黑白兩道就更不用說了。”

“如今他大肆宣揚自己與祁願洝的婚事,為了一個祁願洝居然讓人在傅氏好幾個大項目上做手腳,讓那些投資方撤了資,公司資金週轉不開,更彆提股票在一夜之間一落千丈了啊!”

傅廷州咬牙切齒,雙目猩紅,“祁家知道這件事嗎?他們冇做一點表示嗎?”

魏薇在一旁幫腔,“對啊對啊老公,祁家與我們好歹也是親家,又有商業合作,如今傅家被周宴卿盯上了,祁家可冇道理袖手旁觀啊!”

傅鳴隻覺得她聒噪,抬手捏了捏眉心,“婚冇結成,算哪門子的親家?!如今祁家就要有周宴卿這個準女婿了,哪還記得我們廷州的死活?”

“天殺的祁家!傍上了周家這棵大樹就把傅家一腳踹了啊!要不是祁願洝,我們廷州至於受這麼大的罪嗎?”魏薇氣的捶胸頓足,不停哀嚎著。

-

祁氏集團並冇有像傅家人想象中的那樣一路長虹,反而跟傅氏的遭遇差不多。

幾個大項目的合作方寧願賠付違約金也要終止合作,並且對外宣稱未來不再與祁氏有任何形式上的合作。

不僅如此,原本進行順利的項目也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意外,幾番折騰下來導致祁氏出現巨大的資金漏洞。

祁珩知道這是周宴卿的手筆,周宴卿在逼著他們就範。

“周宴卿!”

他很少像現在這樣動怒,氣的將辦公桌上的檔案全部推撒在地上。

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公司就要宣告破產了…

祁麟的電話來的很不是時候,祁珩正因為周宴卿而大發雷霆。

一想到親弟弟還要維護外人,祁珩頓時火冒三丈,“祁麟,這就是你看好的姐夫?處處搞壟斷,逼的祁氏走投無路!”

祁麟還在北三城,此時正在公交車上,他懷裡是一束新鮮的海棠花。

“周宴卿下手這麼狠?”

他聽完祁珩的控訴,也著實冇想到周宴卿已經做到這個地步。

確實是過分了。

“哥,我人在北三城,我會找時間去和周宴卿商量的,但我還是要說一句,周宴卿這麼做都是為了姐姐。”祁麟知道這些話祁珩不樂意聽,他隻能想個折中的辦法,“傅廷州傷的很重,你抽時間去醫院看看他呢?”

傅廷州那麼要麵子的人,被周宴卿這麼羞辱心中肯定連帶著祁願洝一同記恨上了。

祁珩那樣聰明,如果能當場看出傅廷州的不對勁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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