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汽車開到機場，陸鴻才被歐陽佩輕輕搖醒，皺著眉頭從耳朵裡掏出兩團紙巾來。
“這啥玩意？”
“我塞的，想讓你睡好點。”歐陽佩甜甜一笑，聲音嬌軟，“走吧，老闆，飛機快起飛了！”
何秘書在旁邊聽得雞皮疙瘩掉一地。
這小兩口莫不是喜歡玩這種老闆和下屬的角色扮演？辦公室Play？
好像……還挺刺激的？
陸鴻被何秘書的眼神看得心裡一陣發毛，卻又搞不清是為什麼，隻能一邊犯嘀咕一邊走進了VIP通道。
二人順利登機，當晚便抵達了魔都，在科技局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
當然，是分開睡的。
次日一早，兩人一到上班時間就走進了科技局，直奔科技競賽報名處。
然而兩人在報名處辦公室的門口一直等到將近中午，才見一位胖乎乎的中年男人一步三晃地走了過來。
中年男人明顯冇料到會有人在門口等待，一上來就詫異地問道：“你們是乾什麼的？”
陸鴻趕忙說明瞭情況。
中年男人聞言眼神一閃，“報名？報名已經截止了啊！”
“截止了？不會啊！您看，網上公開的資訊是今天下班前截止！”歐陽佩趕忙掏出手機給她看公告。
中年男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哪有卡著截止日期來報名的？辦手續不需要時間的嗎？就算現在給你辦，到下班時間也辦不完！”
見她態度這麼差，陸鴻心中窩火，卻還是忍住了，從兜裡掏出兩包香菸往對方手裡塞去，“您受累，幫幫忙，我們是專程從楚江市飛過來的……”
中年男人卻冇有接，反而眉毛一豎道：“你們自己錯過了報名日期，我怎麼幫？看你們這樣子，就是個小公司吧？全國科技競賽強手如雲，你們這種小企業根本拿不了獎的！聽我一句話，彆在這浪費時間了！”
說完，他轉身進了辦公室，砰的一聲把門關上，將二人關在了外麵。
陸鴻苦笑著看向了歐陽佩，“這下白跑一趟了……要不咱們後年再來吧？”
歐陽佩卻是柳眉倒豎，“能不能得獎倒是其次，不讓報名這我可忍不了！等著，看我搖人！”
“這裡是魔都科技局！你彆亂來啊！”
“放心！我搖的就是科技局的人！”
陸鴻嚇了一跳，“啊？你在科技局也有人？”
歐陽佩朝他調皮一笑，手指飛快地發著資訊，“這人你冇準也認識。‘機械狂徒’，記得不？”
“賽博論壇機械版塊的版主？他是魔都科技局的人？”
“哼哼……說出來嚇死你！等著看吧！”
冇過五分鐘，二人便看到一個年約四十的瘦高男子沿著走廊走了過來。
對方一看見歐陽佩就笑著迎了上來，“今天這是刮的什麼風，歐陽小姐竟然有空光臨我這清水衙門？”
歐陽佩也笑著上前與他握手，“當然是有事要求羅局啊！今天這事兒您可得幫忙！”
“好說好說！這位是？”羅局看向陸鴻。
歐陽佩眨了眨眼，“這位是‘西楚燕雀’，您可知道？”
羅局麵露驚訝，主動向陸鴻伸手道：“當然知道！賽博論壇成立以來升級最快的會員，七年升七級！好多人猜測你是某位已經成名的大師，冇想到這麼年輕！”
陸鴻趕忙上前與他握手，“羅局好，我叫陸鴻，鴻漸於陸的那個陸鴻。我也冇想到‘機械狂徒’會是個政府官員……”
“羅華。”羅局哈哈一笑，“說實話，當初我也冇想到自己會被調到科技局來。”
“羅局當初是魔都交大機械學院最年輕的副教授。”歐陽佩在一旁解釋了一句。
三人閒聊了幾句，話題很快轉到了科技競賽上。
得知陸鴻和歐陽佩準備用無人機參加科技競賽，羅華頓時來了興趣，“無人機的技術難度可不低，研發成本怕是要上億，你們能行？”
陸鴻自信地點了點頭，“技術方麵我肯定冇問題，資金我也會想辦法，就是有些設備比較難搞定……”
眼見兩人直接聊起了技術問題，歐陽佩趕忙拉韁繩，“技術上的事可以先放放，要參賽咱總得先報上名啊！羅局，你們單位可不地道！網上明明說是今天下班才截止報名，結果你們的人愣是不給辦！”
“有這事？”羅華聞言眉頭一皺，抬手就去敲門。
連敲了半分鐘，那名中年男子纔打開房門，張口就罵，“敲什麼敲！我TM不是讓你……羅局？抱歉抱歉，我不知道是您……”
羅華冷冷地看著他，“張輝，上班時間辦公室為什麼不開門？還有，這兩位同誌過來報名參加科技競賽，為什麼不給人家登記？”
“前兩天市裡才下發檔案，要整頓懶政現象，你是準備給咱科技局樹立個反麵典型嗎？”
張輝的胖臉上頓時佈滿了冷汗，囁嚅半晌才小聲道：“羅局，不是……那個登記名單我昨天就提交上去了……”
“明明今天才截止，為什麼昨天就交了？”
“我……”
“今天週五，又想著提早下班去打牌，對吧？”
“……”
“你呀！遲早要在這上麵出事！行了！趕緊去把名單撤回來，幫這兩位登記上去！”
“那得去找技術部門協調……”
“那還不快去！”
眼看張輝狼狽地跑去協調，羅華無奈地搖了搖頭，朝二人尷尬一笑。
“讓你們看笑話了……咱這清水衙門就是這樣，這些個鐵飯碗隻要不犯原則性錯誤，不想著進步，日常懶散些我們最多也隻能批評兩句……”
“有時我不禁會覺得很諷刺，我們的辦公係統幾乎每年都要更新換代，操作者卻是一成不變的混子，結果就是花了一大堆錢，辦公效率卻冇多少提升……”
陸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科技是零，人是一。冇有人，再多的科技也毫無意義。”
羅華聞言一拍手道：“說得太好了！冇錯，人纔是關鍵！國家這些年一直強調以人為本，下發的檔案也一直提到讓科技為廣大人民服務……”
說到這裡，他壓低聲音道：“咱們新上任的郝市長剛從京城調過來，據說是帶著發展高科技產業的任務下來的，因此對這屆科技競賽非常重視！”
“他是科班出身，政治水平相當高，肯定會堅決貫徹國家政策方向！”
“所以你們得好好想想，要怎麼讓產品貼合國家政策方向，這樣才能在競賽中拿高分！”
“隻要能給郝市長留下深刻印象，對你們企業的發展肯定大有好處！”
陸鴻聞言感激地點了點頭，“明白！多謝羅局提點！”
一旁的歐陽佩也是眼神微動，暗忖道：“郝強叔叔上任了？這倒是件好事！到時候參加比賽時，要不要請他關注一下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