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桌前的三人，都是一愣。
林川這一手，讓三人都猝不及防。
完全出乎意料！
他滿滿的‘傳授犯罪方法罪’的嫌疑，結果他說他是反賭人士？
啊這……
審訊室內，氣氛突然有些奇怪。
李炳狐疑地說道：“你目前尚未洗脫傳授犯罪方法的嫌疑，至於反賭，也是講究證據的，你如何證明你的這本小說是宣傳反賭的呢？”
治安隊長的語氣軟了一些。
沈倩倩眉頭微微蹙起，想要聽聽林川如何辯解。
林川想了想，便解釋道：“警察同誌，請看我小說的開頭，我的開篇就講得明明白白，這是一本反賭反詐的小說。”
三人相視一眼，馬上把目光聚焦在林川的小說開頭。
‘我是老千。’
‘我是賭桌上翻雲覆雨的王。’
‘曾經，我一夜暴富。’
‘曾經，我妻離子散。’
‘我想用的老千人生，告訴你們一個最簡單的道理。’
‘當你坐上賭桌的那一刻，你的人生就已經輸了。’
‘十賭九詐！’
‘十賭十輸！’
‘不賭，纔是最終的贏者。’
‘……’
沈倩倩若有所思，看向林川：“你的開篇，的確是在勸人不賭。”
林川點點頭：“三位，請再往下看。”
翻頁，進入劇情。
‘我姓林，無名，姑且稱我為林某。’
‘我的父親是個賭徒。’
‘在我七歲那年，他被人當街砍死，冇有留下一句遺言。’
‘我躲在巷子裡，目睹了這一切。’
‘......’
三人共同閱讀《老千》。
林川化身講解員，為之解說，同時也為自己洗脫嫌疑：“林某的父親因為賭，被人當街砍死，潛在地標明瞭賭博的危害。”
“林某的師父，因賭場恩怨，不得善終。”
“林某的初戀，在賭場中被人槍殺。”
“後來林某雖然靠千術賺了錢，但是每天都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仇敵無數，他的妻子無法承受這樣的生活，帶著兒子遠走他鄉，下落不明。”
“最終，他向警局自首，入獄服刑十八年，出獄之後，投身反賭公益事業。”
“這看似隻是林某人生的大起大落，但是若是細細思忖，便知道，這是所有賭徒的真實人生寫照。”
“從父親死去的迷茫，到誤入千道，本以為是人生的崛起，實際上卻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最終才幡然醒悟。”
林川言語真摯。
對麵的三人像是在品讀一段他親身經曆的人生一般。
“哎……”
治安隊長李炳歎了口氣。
他辦案多年，見識過太多的賭徒，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沈倩倩美眸閃爍，突然覺得眼前的林川有些陌生，或者說，自己還不夠瞭解他。
隻有同行的陳銘，提出了問題：“你的小說中有大量的千術教學，那你如何解釋？”
林川深呼一口氣。
此前，他太過緊張了。
審訊室內，密閉的空間，沉悶而壓抑的氛圍，負責審訊的警察同誌目光灼灼，他感受到極大的壓力，生怕自己被坐實罪名。
但事實上，他並不是犯罪嫌疑人，從未進行過違法犯罪行為！
吾心光明，亦複何懼？
林川不再那麼害怕之後，思維恢複了原來的敏捷，看向陳銘回答道：“這並非是千術教學，而是千術揭秘！”
三人一怔。
如果定義為千術揭秘，那麼林川非但不是犯罪嫌疑人，反而真的是公益反賭人士了！
林川繼續辯解：“槍，警察同誌以它來執行正義，不法分子以它來犯下罪惡，同理，對於千術揭秘，正常人看了會避免受騙，而心懷鬼胎者卻想學習去行騙。”
“歸根結底，促使他們違法犯罪的，並不是我的小說，而是他們的貪慾。”
冰冷的審訊室，好似成了林川的個人專場。
不過，林川可不想把審訊室變成自己的專場，他隻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這實在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反而，全是噩夢！
沈倩倩美眸閃爍，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林川。
她被說動了！
尤其是對‘槍’的論述，說到她的心坎裡去了。
她有些好奇。
這是一個撲街寫手的思考嗎？
而治安隊長李炳，冇有妄下定論，語氣也平和了許多：“林川，你的案件特殊，我們還需要谘詢過相關的法律人員，才能定性。”
隨即，暫停審訊。
李炳、沈倩倩、陳銘三人，走出審訊室，與相關法律團隊討論。
又調取了房東老張的出千視頻監控，逐幀分析。
足足一個小時後。
沈倩倩推開審訊室的鐵門，‘紅’龍葵失去了氣質的掌控權，取而代之的，是‘藍’龍葵，看起來溫柔甜美。
一聽，聲音也是糯糯的。
“林川，經慎重討論，你的小說《老千》，的確可以作為千術揭秘、反賭的典範，因此，你冇有傳授犯罪方法的嫌疑。”
沈倩倩這一天下來，難得對林川露出一抹燦然的笑容。
呼--
聽罷，林川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不容易啊！
差點就成犯罪嫌疑人了！
沈倩倩又笑了笑：“林川，你的這本小說寫得的確不錯。”
“真的嗎？”
林川咧嘴一笑。
“當然了，負責審查、分析的同事，都說非常棒！”沈倩倩點了點頭。
林川眨了眨眼：“那能給我個全訂嗎？”
沈倩倩一愣：“啊？”
“全訂，感謝您的支援！您的全訂，就是我的動力！”
林川行了個江湖拱手禮。
也許是起航小說還冇有安排推薦的原因，或者是因為與萬訂作者寒冬的新書《千王之王》撞了題材，林川剛纔檢視了一下屬性麵板：
當前作品：《老千》。
狀態：已上架。
人氣值（均訂）：103/1000。
這均訂漲幅，太小了。
其中一半都是老讀者的訂閱，照這個趨勢，猴年馬月才能達到一千均訂？
害……
快要吃土了！
沈倩倩嘴角微微一扯，但還是拿出手機，給林川來了個大大的全訂！
人氣值（均訂）：104/1000。
“感謝沈警官，我先走了。”
林川再度拱手道謝，轉身便走。
沈倩倩伸出手來，一把攔住林川：“你還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