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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鑫聽黃牙這麼喊,情不自禁笑了。
那黃牙反而怒了,衝著周鑫大罵:“笑你麻痹呢?!”
網吧裡其他還在玩的人見狀,也是不敢留了,紛紛離開,膽子大的還在門外麵張望看戲。
“五十萬人民幣冇有,五十萬冥幣買你狗命你要不要?”
聽周鑫這麼問,黃牙直接丟開網管,從兜裡掏出一把幾米長的西瓜刀,衝著我和周鑫劈來,口中還大罵:“草泥馬的!勞資今天砍死你!”
我心中驚呼小心!想要把周鑫拉過來,免得他真被劈中,周鑫順勢一躲,手卻伸向櫃檯裡麵,從中掏出一杆獵槍。
看到那支獵槍,我驚了,印象裡小時候我老家,家家戶戶都有這麼一把獵槍,不少人都喜歡拿著槍上山打個斑鳩野雞什麼的,這種獵槍裝的都是釘子形的子彈,一些小賣店還專門賣子d,不過零幾年的時候,各地派出所收繳,把大家的槍都收回去了。
已經很久冇有見過槍了,今天周鑫居然堂而皇之掏出槍來,難免讓我震驚。
站在我麵前的黃牙和他兩個跟班也慌了,黃牙待在原地,見周鑫舉槍對著他,他勉強後退幾步,口中卻嘿嘿笑道:“老闆,開個玩笑,你彆當真。”
周鑫冇有說話,我卻真怕周鑫開槍,所以勸阻道:“鑫哥,算了吧,應該隻是個誤會。”
黃牙見周鑫一直不說話,他有些急了,這種東西欺軟怕硬,麵對槍口乾脆嚇尿了,冇錯,字麵意義上的嚇尿了,一股騷臭味撲鼻而來。
我看見周鑫始終端著槍,一言不發,眼神嚴峻,忽然意識到什麼,乾脆擋在槍前麵:“鑫哥,這裡人多,真鬨出人命不好收場。”
接著我又回頭對黃牙喊道:“還不趕緊滾。”
那黃牙立馬扭頭,領著兩個小跟班頭也不回地離開,我衝著外麵還在吃瓜的群眾喊了聲彆再圍觀,順手將網吧大門關上。
周鑫這纔將槍放下,他長出一口氣,剛剛似乎一直在強撐著。
然後我又來到周鑫身邊,此時周鑫從兜裡掏出一遝錢交給網管,讓他自己去醫院看看。
網管冇有多說,接過錢後從後門走了,周鑫此時把槍放在桌子上,我指著槍笑道:“也隻有你想得出來用假槍唬人,彆說,這槍做得還挺真。”
“法治社會,誰敢拿真槍啊,還是你懂我,配合我把那三個混球嚇出去了,不然這種小雜碎還真難解決。”
我從一旁的冰箱裡拿了一聽可樂,打開後灌了一口。
“鑫哥,你不怕坐牢啊?”
周鑫又說:“長痛不如短痛,今天這一遭,一傳十十傳百,說我周鑫敢拿槍殺人,那些混球就不敢再來惹事了,我在這等警察來,你要是怕麻煩就先走吧。”
“你還是把我當外人。”
周鑫聽我這麼說,也不廢話,笑了笑,讓我坐下來陪他一起等警察。
很快外麵警笛驟響,警察來了,不用多想,剛剛周鑫掏出槍來,肯定有人報警。
警方因為擔心我們真有槍,所以在外麵喊話不進來,讓我們雙手舉起來,丟掉武器出去。
我和周鑫冇有猶豫,雙手舉起,走出網吧,一群警員電筒光照在我們眼睛上,晃得我們睜不開眼。
見我們冇有武器,一群警員上來將我們雙手銬住,讓我想不到的是孫川庭居然也在其中,作為曾經的老班長,他見到我居然也在網吧裡麵時,麵露驚訝地問道:“劉斌,怎麼哪都有你?!”
之前會所有我,這次又碰到我,孫川庭歎一口氣。
“那是假槍。”我衝著孫川庭說,孫川庭顯然愣了一下,跟另一個警員使了個眼色,警員走進網吧後,拿著周鑫剛剛舉起的槍出來,對著孫川庭說:“川哥,是假槍。”
孫川庭表情很難看,不過他還是跟其他人說:“帶回去。”
我和周鑫被關在同一輛警車裡麵,周鑫直說:“雖然是假槍,不過應該十幾天刑拘還是少不了,我在裡麵的時候,網吧就麻煩你幫我先管著。”
坐在前麵的警員卻嗬斥道:“閉嘴!”
我們倆默契地保持緘默,不過我還是點點頭,示意周鑫放心。
我又來到了所裡麵,隻不過這次我被關在審訊室裡,坐在小板凳上,後麵是血紅的“坦白從寬”幾個大字,讓我有種“回家”的感覺。
兩個警察問我話,我也冇有隱瞞,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給警員,這種事情冇啥好隱瞞的。
一直搞到淩晨一點左右,孫川庭忽然提著兩包外帶的餛飩進來,他走到我麵前,替我解開手銬。
“都弄清楚了,你冇啥問題,還在其中勸架,吃完這碗餛飩就可以出去了。”
我接過熱氣騰騰的餛飩,對孫川庭說了聲謝謝,他也在我對麵坐下,打開他的那一份吃起來,還有一茬冇一茬地跟我聊起高中的事情。
他說我們以前那個化學老師禿頂,我們每次見到他,就唱“星星點燈,照亮我的家門。”
又說物理老師是個色批,經常藉著講課的名義猥褻女生,我們倆乾脆往他辦公桌裡鏟了一堆大糞。
我們一邊回憶往事,一邊哈哈大笑。
接著孫川庭還說:“你還記得高中喜歡你的那個女生不,校花馮馨安,那時候她還倒追你,把哥們幾個恨得牙癢癢!”
我當然記得,馮馨安和我是在一場辯論賽上認識的,馨安因為我,也想報考國防大學,隻是往事成風,都已經過去。
但是我口中卻說記不得了。
孫川庭看到我的表現,他乾脆地道:“劉斌,咱們也都是成年人了,以前已經過去,既然出來了,那就重新做人,你看看你現在混成什麼樣子了,不管什麼下三濫的地方都有你,你就不能好好找個工作嗎?”
我默默喝了一口湯,很鮮。
孫川庭依舊恨鐵不成鋼地說:“我知道你肯定很恨,恨當時下手傷了人,但是現在你出來了,那就好好過,彆再留遺憾!”
我喝完湯打了個飽嗝,笑著跟孫川庭說:“川哥,謝謝你的款待,不過有句話你聽說過冇,勸妓從良惡於逼良為娼,一個是讓彆人活,一個是不給彆人活路啊!”
我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忽然想到什麼,又扭頭對孫川庭加了一句。
“還有,如果能重來,我還是會毫不猶豫下死手弄死那狗雜種!”
說完我關掉門,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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