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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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你的貓。”容疏凶巴巴地道,“再偷吃我香腸,讓你賠我!”

衛宴:“賠便賠。”

以前又不是冇賠過。

為小十二賠香胰子,為小十一賠腸,他也是操碎了心。

容疏卻很生氣。

財大氣粗是不是?

她是在乎賠償嗎?

她這不是強調,要讓小十一好好做貓嗎?

“答應我的藥方呢?”衛宴終於忍無可忍地開了口。

“一會兒出去買筆墨回來寫,欠下的不止你一個人。”

彆催,排隊,先來後到。

現在知道著急了,從前乾什麼去了?

哼!

裝孝順。

容疏提著籃子出去買文房四寶,順便把菜買了。

熟悉的肉攤上,肉都賣完了。

她多走了兩條街,來到另一個肉攤上,指著裡脊肉,讓屠戶給她切一斤。

“這塊裡脊多好,一共也就二斤左右,您都拿上吧。”

容疏卻不想要那麼多。

她想炸個小酥肉吃,一斤就很多了。

每天吃新鮮的,不比吃存貨好?

容疏卻堅持隻要一斤。

等她付了銀子走後,屠戶就抱怨一句:“不就是一斤肉嗎?這都買不起,窮鬼!”

“她時常來買肉嗎?”不知道什麼時候,攤位前來了一個黃杉女子。

“纔沒有。”屠戶撇撇嘴,“從來冇來過,一看就是個寒酸的。”

說完,他打量著黃杉女子的穿戴,又熱情地招呼她買肉。

黃衫女子買了一條肉。

屠戶高興,要搭她一根筒骨,卻被拒絕:“不必了,家裡不缺。”

她還多給了幾個子。

屠戶高興,這纔是好顧客嘛!

容疏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

她買了東西回家,把裡脊肉切好,用調料醃上, 然後進屋研磨,開始寫寫畫畫。

她先把李嬸子的藥方寫好,然後敲了敲牆:“在嗎?”

“做什麼?”衛宴的聲音依舊欠揍。

廢話,當然是給你藥方了!

容疏把藥方捲成一小條,從牆上的小洞塞過去,“喏,藥方,趕緊去給李嬸子抓藥!”

衛宴打開皺皺巴巴的紙條,看了又看。

並冇有看出什麼門道。

他出門站在門口片刻,徐雲不知道從哪裡出來,抱拳行禮道:“大人。”

“拿著這個方子去找安大夫,讓他看看。”

“是!”

容疏忙完藥方,又開始專心致誌地畫畫。

她麵前鋪著一張十兩銀子的銀票,握緊筆,一筆一劃地在上麵勾畫。

冇錯,她要照貓畫虎,畫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她畫技本身不錯,加上晚上黑燈瞎火,楊成也不會仔細看。

等他發現不對的時候,就太晚了。

隻能給他多增加一條偽造銀票的罪名。

這是個技術活,而且需要十分耐心。

容疏畫了大約一個時辰才畫好,連上麵的紅色印鑒都畫了出來。

衛宴剛從徐雲那裡得到訊息,安大夫說,這個藥方真是治療心疾的。

徐雲還把藥給抓了回來。

可是這藥,最好請容疏幫忙煎好送來,估計母親才肯吃。

母親對容疏,十分親切,溫聲細語。

——也不知道,到底誰纔是親生的。

不過隔壁這會兒,似乎好久都冇有動靜了。

衛宴遲疑了下,把眼睛貼在牆上的小洞上。

然後,他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容疏往紙上吹了一口氣,再拿起紙的時候,他從背麵看到,竟然是銀票?

準確地說,是畫在紙上的銀票?

容疏拿起剪刀,哢嚓哢嚓剪著,很快剪出來一張“銀票”。

衛宴:“……”

他為什麼會看到這種奇怪的東西?

這女人,要做什麼?

容疏看著自己的“大作”,直呼完美。

她怎麼能這麼冰雪聰明,心靈手巧!

衛宴本來想喊她,但是想想,還是把話嚥了下去。

再等會兒吧。

容疏休息片刻,要出去翻曬藥材的時候,聽見衛宴喊她。

“嗯,在。”

她有一種現代網上衝浪,和網友聊天的感覺。

衛宴把自己的請求說了,表示可以給她銀子。

容疏哼了一聲道:“你確定你要銀子,不會把李嬸子氣死?拿來吧你,少廢話!”

衛宴不明所以。

他要銀子?

他要什麼銀子?

但是他聽明白了,容疏肯幫忙。

那就足夠。

他出門把藥材和煎藥的鍋放在牆上,低聲道:“有勞。”

日後他會報答她的。

容疏踩著凳子把東西取下來,在院子裡架起了火堆,把藥給煎上。

聞著隔壁傳來的藥味,衛宴心中感激。

——雖然這個女人有些不著調,但是內心善良。

小十一不喜歡藥味,跑了出去。

衛宴問容疏:“你養了狗嗎?”

昨天這個問題,容疏冇有回答。

社恐決定繼續這個話題,省得還得乾巴巴另尋話題。

容疏心說,真是燒水的好手。

哪壺不開提哪壺哪!

“要養。”她含糊道。

“哦,我聽你總說喂狗,以為你已經養了。”衛宴道,“我養貓養狗都有些經驗,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

容疏:行了,你能不能閉嘴,衛狗!

她心直口快,又隔牆有耳,這狗是真的要養了,免得下次忍不住罵衛狗的時候,被他抓住把柄。

“我娘回來了,不說了。”

太好了,李嬸子,您回來得可真是時候。

要不這種令人尷尬的聊天繼續下去,我腳趾頭都能摳出三室一廳了。

容疏把藥煎好之後送過去。

李氏果然不好意思拒絕,把藥喝了,又叮囑她下次彆破費。

容疏笑嘻嘻地道:“破費什麼,下雨的時候,您不是還過來幫我搶收藥材了?都是山上挖來的,冇什麼本錢。”

李嬸子非要塞給她幾個雞蛋才讓她走。

滿麵笑容地送走容疏之後,再看到自己的兒子,李氏就熟視無睹,好像這個人是空氣一般。

她和王嬤嬤一起摘菜。

王嬤嬤看著落寞的衛宴,怎麼捨得?

那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啊!

她插科打諢道:“容姑娘現在越來越懂事了,可見人都是會變的。之前那些事情,隻是冇長大而已。”

李氏道:“是啊,她爹孃在天有靈,也會欣慰的。”

衛宴覺得自己被cue了。

之前母親罵他,說他做錦衣衛鷹犬,日後自己就是九泉之下也難以瞑目。

“夫人,您還記得當年的親事嗎?”王嬤嬤笑著道。

衛宴心裡一緊。

親事?

母親不會給他安排親事吧。

他冇工夫,也不想去應付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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