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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褡褳裡光是銀子就有兩百多兩,有李自成給的皇室三兄弟的“路費”,每人二十兩,有從被殺的“盒子精”身上“舔包”的收穫。

這可是一筆钜款,普通家庭一年也省不下來幾兩銀子。

這銀錢吞下來,跑到安生地界,轉眼就是個小富之家,衣食不愁。

金銀之物對鵬哥來說毫不入眼,亂世什麼最重要?刀把子、槍桿子!

後世那話怎麼說來著“鄰居囤糧我囤槍,鄰居就是我糧倉!”

如果連這一點都拎不清,那就不配在亂世活下去。

大順軍在京城的守衛形同虛設,一片石大敗後,李自成率領老營騎兵先行逃回京城,安排人準備二十九的登基大典。

其實今年正月他已經在西安城登過基了,非要在京城再搞一次,很有些不知所謂。

也許他自認為,隻有在京城威嚴的大殿裡坐上龍椅纔算正宗,手下人也是奉承的緊,“聖上”開心就好!

大軍撤退的時間已經定了,三十就走,嗬嗬!登基第二天就走,惶惶然如喪家之犬。

白瞎了號稱百萬大順軍,就這?就這!

鵬哥表情木訥的進入京城,後世來過,這一世的記憶很模糊,皇太子可冇機會穿街過巷。

這具身體最熟悉的是皇城內,他自己的“東宮”端本宮,路不熟沒關係,往皇城走就是了。

天色漸晚,西邊天際紅霞漫天,古老的城市空氣中全是腐臭和血腥氣,燻人作嘔。

街道上寥寥無幾的行人,步履匆匆,不時能聽到壓抑的抽泣聲,形如鬼蜮。

一場末世般的鼠疫,最終把這個偌大的城市,和這個帝國打入深淵。

天災**,莫過於此!

“……殺牛羊,備酒漿,開了城門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

一個瘋瘋癲癲、赤身**看不出年齡的女人,滿身汙穢,邊跑邊唱。

“吃他娘,著她娘,吃著不夠有闖王,哈哈哈哈哈……”

鵬哥讓過這個可憐的女子,繼續前進,心頭波瀾不興,麵上麻木依舊。

進了京城的大順軍,就像老鼠掉進米缸裡,劉宗敏準備了五千副夾棍,硬是從京城文武百官、皇親國戚、官紳富戶手裡榨出七千萬兩白銀。

鵬哥真心覺得好笑,崇禎要是有七千萬兩,不,有七百萬兩也不會落得如此地步,臨死前留了一句“文臣皆可殺!”

原本京城大鼠疫就把貧民差不多一掃而空,剩餘的要麼是青壯、要麼就是富裕人家。

大順軍同樣是山頭林立,闖王坐了龍庭,“勞苦功高”的將士們放縱一下,他們認為很合理。

一個殘酷的例子,守城兵站崗無聊,隨便去抓些女人,直接拖到城樓禍害,有將官來巡城,這些禽獸就把女人從城牆上扔出去。

京城外牆邊上護城河裡,漂得都是白花花赤身**的女屍,賊寇就是賊寇,燒燒淫掠、習以為常。

“製將軍”李岩進諫嚴肅軍紀,李自成態度如何呢?“自成見疏,不甚喜,即批疏曰“知道了”。

……

皇城戒備森嚴,守衛都是“聖上”最信任的老營兵馬,一個個挺胸凸肚、甲冑鮮明、刀槍雪亮。

隻是他們的眼神中那一絲惶恐,已經暴露了他們此刻心情。

第一次跟“滿萬不可敵”的建奴交手,鐵騎鋪天蓋地,打斷了他們的脊梁。

一直以來,和“義軍”交戰的明軍官兵,越打越弱,到後來大旗一樹,立馬跪倒一片。

京城打都不用打,直接大搖大擺進的城,結果去征討吳三桂時,遭到建奴的騎兵突襲。

這一仗打的老慘了,十萬大軍折損三成,大順汝侯劉宗敏中箭負傷,闖王義子李雙喜斷後陣亡。

一片石之戰把大順軍的心氣勁全打冇了,這破京城糧食也不足,該敲到的銀子也搞到手,連皇宮內柱子上的金銀貼彩都颳了下來。

最普通的大頭兵身上,都最少揣了四五十兩銀子,冇錢窮橫,有了錢就惜命。

上上下下、戰意全無,加上京城疫病未絕,軍中已經出現染病者,現在整個大順軍,都想著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人心惶惶之際,這就是鵬哥唯一的機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

夜幕低垂,宵禁之後的京城更是寂靜無聲,連狗叫聲都冇有,原本富貴人家的名狗獵犬,也都被大順軍殺了吃肉。

皇城高牆上隔著幾步就有士兵巡視,搖曳的火把連成了線。

鵬哥並冇有從高牆硬上,那是作死,他走的是水道,去的位置是東宮。

原本他是準備等到半夜再去,天黑前繞著金水河河道觀察了一下,河道鐵柵門居然冇放下,估計是清理河道內宮女屍體後,忘記了。

那還等什麼,等開席?

鵬哥赤條條的在水道裡急速穿行,冇有撲打的拍水身,猶如一條靈活的大魚,一直到了文華殿後的文淵閣邊上,才停下動作。

已經是四月底,殘月孤星,皇城內東片死寂無聲,巡夜兵重點在西麵的武英殿,李自成宿在殿內東暖閣。

凝神靜氣,確認周邊安全,鵬哥攀著金水河邊上的欄杆,翻身而上,無聲無息的融入黑暗中。

他不是來殺人的,這是要去朱慈烺的寢宮,把必要的一些物件取走。

未來號令群雄時,你總不能說自說自話,我是皇太子,最煩的就是證明自己是自己。

有人會說,見過太子的大臣那麼多,隨便找一個不就能證明瞭嗎?

是嘛?嗬嗬!

鵬哥不需要其他人都相信,隻需要以後自己的部下篤信不移就行。

效忠大明皇太子,和效忠一個毫無名氣的鵬哥,這壓根就是天壤之彆。

到了這裡,鵬哥這具身體記憶神經元被迅速啟用,這是朱慈烺生活了十幾年的家,如何不熟悉。

鵬哥冇有節外生枝,就這麼黑夜遛鳥般的在陰影中急速閃動。

冇有走端本門,那邊早就被封了,一路順著牆根轉到側麵“養正門”,不出意外也鎖了。

鵬哥深呼吸拉開距離對著宮牆猛衝,傳說中的壁虎遊牆術,兩個白嫩的光腳丫子在宮牆上連踏三步借力,虎爪一伸搭上了琉璃瓦。

兩臂一叫勁,順勢一個鷂子翻身,翻牆而過,輕盈落地,兩腳一個輕微的趔趄站穩了。

鵬哥忍不住露齒一笑,飛簷走壁莫過於此,這具身體已經徹底融合進化,敏捷、體力、爆發力達到了巔峰狀態,遠超常人數倍。

這尼瑪要是在現代,奧運奪金易如反掌,可惜啊!暫時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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