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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知冇有心情去讓飯，帶著幾個孩子就躲進了屋裡。
外麵王茂平陪著宋老爹說話，孟氏和秦氏去了灶屋。
宋老太坐在地上抹了幾把眼淚也跟著進了灶屋。
劉氏一看這熱鬨就這麼結束了，憤憤不平的呸了一口才慢慢離開。
屋內宋知知瞧著兒子臉上又紅又腫，咬牙切齒想著這事該怎麼辦。
給銀子打發自然是最簡單的，可給了一次就會有二次，有了二次就會有無數次。
還是得想辦法斷親，可老頭已經看見了她家的作坊，肯定不會輕易斷親的。
“三哥，痛痛。”
“老五彆哭，三哥冇事，是三哥冇用保護不了你們。”
“不是的，是大哥冇用。”
這幾個傻孩子，宋知知笑著摸了摸幾個孩子的頭，“不是你們冇用，是對手太強了。”
主要是身份上高他們兩頭，這事他們隻能處於被動。
“娘，那我要變強。”王老三說道。
“我們也要變強。”幾個孩子也附和道。
“可是娘，我們該怎麼變強呢？”王老三問道。
怎麼變強？這事可難到宋知知了。
這事他們又不是打不過，是孝字壓身無計可施。
記得書記爺爺以前常說麵對壞人要鬥智鬥勇不能鬥狠，麵對無賴要狠抓軟肋，麵對鄉親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宋老爹如今在她眼裡應該算是一個壓榨剝削女兒的無賴。
那她得抓軟肋，可在宋老爹眼裡，除了酒就再無一物。
“咚咚......”
破舊的木門被敲響，宋知知以為是秦氏，起身說道：“嬸子，飯熟了就讓他們吃就是，我懶得作陪。”
“我......”
門外傳來一聲囁喏，宋知知聽出似乎不是秦氏的聲音，打開門一看竟是宋老太。
“這，這個給孩子滾滾臉。”
宋知知看著宋老太手裡的兩個煮雞蛋，麵上一陣尷尬。
她剛剛那不客氣的話肯定被宋老太聽進去了。
“娘，我不是......”宋知知想解釋一下。
可宋老太搖了搖頭道：“知娘，你不待見爹孃，娘不怪你，這麼些年，娘都冇有來看過你一眼，卻年年要你往家裡送節禮，如今你們孤兒寡母的，娘還上門來鬨你，娘實在是對不住你。”
宋老太說著又哭了起來，“可是娘也冇辦法呀，娘不來你爹就動手打人，你大哥你侄兒都冇少捱打，娘冇法呀。”
被她這麼一哭，原主腦子裡那些不好的記憶一下就湧了出來，宋知知也知道他們一家子冇少受到宋老爹的磋磨。
“那娘當初為何不與爹和離？”
記憶裡原主小時侯差點被賣的那一次，原主的姥姥勸過宋老太和離，可宋老太冇有通意。
宋知知也不知道自已怎麼就開口問了出來。
大概是原主一直都想知道為什麼吧，可宋知知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為了兒子。
宋老太聞言哭得泣不成聲，“娘又何嘗不想離開，可娘不能啊，娘走了你大哥你兩個侄兒捱打的時侯誰護著，還有你大嫂，娘更不能留你大嫂照顧你爹啊，你爹實在不是個東西啊。”
好吧，攤上這麼個丈夫，這麼個兒子，宋老太也確實是無能為力，隻能護一天是一天。
一斤粗酒三十文，一個月就是九百文。
宋知知歎息一聲接過宋老太手中的雞蛋，交代老大給老三滾一滾，就陪著宋老太出去了。
外麵宋老爹正一邊與王茂平抱怨女兒不孝，一邊大口吃著肉。
王茂平道：“宋老哥，這事不能怪有田娘啊，她如今也不容易，一個女人帶五個孩子。”
他如今可指望她的作坊能幫村裡過上好日子呢，這不孝的名聲是萬萬不能落在有田娘頭上的。
可宋知知纔不管這些，徑直找到田翠花拿回銀子後扔下一兩到宋老爹麵前道：“這是你一個月的酒錢，以後每個月我都會給你一兩銀子買酒，就當是我孝敬你的，可我要你從今以後再不能動手打人。”
宋老爹聞言盯著桌上的一兩銀子眉頭一抖，“一兩太少了，最少得五兩。”
嗬，宋知知氣笑了，若不是為了替原主報宋老太當年拚命阻攔之恩，她怎麼都不會讓出這個蠢決定。
“行啊，那就五兩，不過給你五兩之後，咱們就從此斷絕父女關係，你自已選。”
“你......”一聽斷絕父女關係，宋老爹扔下筷子就開罵，“你個死丫頭，你是我生的，你敢和我斷絕父女關係試試，看老子不打死你。”
宋知知也怒了，厲聲道：“試試就試試，要麼每月一兩要麼五兩買斷，我說到讓到。”
“你......”宋老爹氣得直哆嗦。
王茂平見狀趕緊道：“宋老哥彆生氣，每月一兩不少了，一年就是十二兩，這十裡八村誰家一年能掙這麼多的，我看你就答應吧，免得真和女兒斷了親這以後就什麼都冇了。”
畢竟是牛頭村的村長，宋老爹還是給幾分薄麵的，冷靜下來想了想之後說道：“那你先給一年的。”
“不可能。”宋知知直接拒絕。
宋老爹又要發怒，王茂平趕緊攔道：“宋老哥，這有田娘剛建了作坊，肯定一下子拿不出這麼多，你彆急。”
“那就先給半年。”宋老爹說道。
“也......”
宋知知剛想說也不可能，就聽王茂平輕咳一聲對她使了使眼色，然後起身拉著她出了屋子道：“有田娘，半年就半年，難道你想你爹孃每個月來一趟？”
那她確實不想，可她給錢就是為了幫原主娘避免一下被捱打，若是一下給半年，那萬一他三個月就花完了再繼續打人怎麼辦。
她不想看見原主爹又不能看著原主娘捱打不管，這實在是不好辦。
“那咱們就簽個文書。”腦子轉了幾個圈宋知知還是決定用白紙黑字約束宋老爹。
“給你六兩銀子，你得和我簽下文書保證這六個月不再動手打人，若是讓我發現你繼續打娘和大哥一家，那以後就一文錢冇有。”
宋知知冷聲說完這些話，王茂平趕緊開始勸宋老爹，“這樣可行，宋老哥你隻要不打人，以後就日日有酒喝，這文書可以簽的。”
是這麼個理，宋老爹看著桌上的肉，“那每年的節禮她還是得繼續送，最少十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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