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知道顏白要出去見客人,他明白這是顏白頭一次做客,作為勳貴,大搖大擺的上門是極其不禮貌的,老爺子問清楚要去哪家之後,就把顏白拉到了書房。
老人家親自寫了兩幅字,一個忠字,一個勇字,墨跡乾了之後蓋上了自己的印章,寫完了字還讓書架上拿出了兩本書,一本《論語》,一本《莊子-大宗師》,研墨的顏善很是不滿的嘟囔道:“老祖宗,您這心偏海的去了,這給的禮實在太重了!”
“太重了?”顏白有些不解
“老祖宗已經三十年冇寫字了!叔叔我給你說……”
老爺子揮手打斷了顏善的話,笑道:“去吧,早去早回,今天去的家多,注意下時間。”
顏白把東西包好,跟老爺子道彆後就準備出門,顏善看著顏白穿著隨意,就一身灰白色兒的麻衣,趕緊道:“叔叔,要不要把官服穿上,顯得正式一下。”
也不知道顏善這小子是故意的還是好心的,顏白狠狠的朝著顏善揮了揮拳頭直接就牽著馬出了門。不是顏白不想穿官服,而是不敢穿,那綠綠的顏色讓人心驚肉跳的,老子還冇結婚呢。
顏善不解的撓撓頭:“叔叔朝我揮拳頭是啥意思?”
老爺子也不明白,想了片刻,說道:“應該是想讓你好好呆在家多讀讀書吧!”
程家和尉遲家都位於太平坊,李晦家在他們旁邊的興祿坊,兩家與皇城僅僅相隔了二百多米,再看看自己家,在邊上的曲池坊,雖然邊上就是曲江池,但是現在的曲江池完全就是一個野湖,那個美都充著一股子野性氣息。
寶寶家的大門很氣派,看門的門房雖然是個眯眯眼,但是顧盼間卻帶著一股子殺氣,這一看就是府兵熬出來的,手上的人命最少十多個。
陳三有些納悶,自己眼睛都瞪這麼大了,門口的這個小子怎麼冇有一點眼力勁,不但不走還盯著自己打量,這不現在又開始走到門口打量門鼓石,看完了左邊又去看右邊的,不但看還上手扣扣摸摸的,嘴裡也是唸叨個不停。
說什麼“這得多少錢啊?”,“這雕工不錯啊!”還有“為什麼不是獅子啊?”
要不是見這小子牽著一匹寶馬,自己也吃不準這白淨小子是哪家的崽兒,今兒咋說也得好好的上去說道說道,要讓他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見這小子又開始動手去摳了,陳三兒終於忍不住了。
“喂喂喂,夠了啊,要真想看就去前麵,前麵也有,河間郡王門口還有九獅同居呢!”
顏白好似冇有聽見這門房話裡不耐煩,皺著眉頭道:“為什麼和我家門口的不一樣呢?”
陳三聞言好奇道:“你家門口是啥?”
顏白皺著眉頭:“我祖父說,好像是什麼麒麟吃什麼書。”顏白撓撓頭,不好意思道:“但是天太黑,冇有記清楚。”
陳三輕蔑的哼了一聲:“那叫麟吐玉書!”
“對對,就是這個四個字。”
“喂!”陳三懶得跟這小子磨牙花子,不耐道:“去去,看也看了,扣了也扣了,冇事就趕緊走,趕緊走!”
顏白從門鼓石上挪開眼睛,往前幾步,走到大門前,正式道:“這位大叔煩請通報一聲,就跟尉遲寶琳說一下,顏白來了,酒準備好了麼!”說罷從袖籠裡拿出拜帖遞了過去,這是祖父準備的。
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要擱顏白身上,鐵定空手就走了,還知道有什麼拜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