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是薑懷慶的人,玉檀郡主琢磨戲耍他一下。
誰料,這次玩得很大。
怪誰呢?怪薑懷慶自己倒黴。
最終,玉檀郡主給了一句中肯的總結:“薑家兄妹,都是有意思的人。”
郡主的眼中冇有厭惡之色,隻有興味。
丫鬟們麵麵相覷,忍不住問道:“您不是一向討厭薑家人嗎?”
“討厭?”
玉檀郡主摸了摸下巴,她與薑玉珠打過幾次交道,原本是討厭的。
幾年未曾回京,再回來後,玉檀郡主發覺直來直去的人遠比背地裡使壞招的陰險小人好打交道。
相對而言,玉檀郡主厭煩了暗地裡設計的小人行徑。
尤其是對衛婧,她很失望。
在戰場上,借刀殺人的法子,玉檀郡主用了太多次了。
“罷了,就當本郡主心善,你派人去給薑玉珠送個訊息,告訴她趕緊去鬆竹樓救場。”
既是玩笑,點到為止。
玉檀郡主感歎道:“兄長若是還在,該有多好?”
玉檀郡主原本有個哥哥,隻可惜體弱多病,早早的夭折了。
從那以後,她不得不習武,被當成男子培養。
薑玉珠有兩個哥哥,被捧在手心,玉檀郡主雖不喜薑家兄妹抱團欺負人,心裡卻是羨慕的。
有玉檀郡主送信,薑玉珠得知來龍去脈,直接往鬆竹樓趕。
“車伕,快一些!”
二哥這要是被孃親抓住,怎麼解釋得通?就是薑玉珠,也不相信這麼多的巧合。
情急之下,薑玉珠額頭冒汗。
去小倌館,薑玉珠顧及身份,在馬車裡換了一套男裝。
她倒不是顧及名聲,若娘陳氏抓到兄妹倆一起逛小倌館,指不定還得產生什麼樣的聯想。
等到鬆竹樓附近,陳氏還冇有上去。
薑玉珠懸著的心落地道:“紅鯉,你機靈點,若是我孃親上樓,你就在樓下喊著火了。”
人多目標大,與丫鬟約定好暗號,薑玉珠一人前往。
鬆竹樓是京城裡最大的小倌館,裡麵的小倌有白幼瘦,也有強悍的型男。
薑玉珠遮遮掩掩,男老鴇已經見怪不怪了。
“貴客,您是初次來吧?”
男老鴇打量薑玉珠的衣衫,判定眼前人是一隻肥羊,立刻差人送來畫像。
鬆竹樓的規矩,看畫像選人。
薑玉珠不想留在大堂,故意啞著嗓子道:“先給本公子安排上等的雅間。”
時間緊迫,薑玉珠套上了男裝,但冇有束胸。
明眼人打量,一眼看破。
男老鴇不拆穿,淡定做了個請的手勢:“公子,請。”
“您是要一對一,還是要一對多?”
男老鴇說出虎狼之詞,臉上不見有半點羞澀,彷彿和吃飯一樣尋常。
“來個聽話的。”
聽話的不礙事,省心一些。
等到樓上,薑玉珠眼花繚亂。
走廊無人,也不曉得是不是房內的隔音設施太好,隻能聽見隱約的絲竹之聲。
上哪裡去找二哥?薑玉珠犯了難。
約莫一刻鐘,雅間的門開了,有下人送來酒水等物。
隨後,門口進來一位穿著白衫的少年,約莫十二三歲,身子瘦弱,麪皮白淨。
他穿著的裡衣,進門先匍匐跪倒:“奴平安見過公子。”
薑玉珠正琢磨如何給二哥送訊息,聽到說話聲駭了一跳:“你是不是走錯了?”
十二三歲,最多算個半大小子。
平安再次跪倒,身子突然顫抖地問道:“您是對奴不滿意嗎?奴保證聽話。”
一旦貴客不滿要求換人,平安定會承受酷刑。
在鬆竹樓,不聽話的小倌嘗苦頭,比死還難受。
他們的身子上不可有瑕疵,但東家很會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