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粉蝶惱怒異常,薑玉珠風輕雲淡,並未在意。
原書裡,女主得了臟病而死,幾十年來,謝府冇有迎來一個女主人。
無論是一心想上位的沈芷蘭還是白月光衛婧皆是過客,薑玉珠何必在意?
再說,隻要她這正妻位置不到,後進門的還要喊她一聲“姐姐”。
薑玉珠想到與謝昭的對視,趕忙關上窗戶道:“粉蝶,你是怎麼對待紀承運小妾通房的?”
趙粉蝶對著窗外“呸”了一聲,回道:“那些小蹄子不過是家裡的下人,我懶得對付。”
對於下人,不必費心。
看著順眼會說話的叫來跟前伺候幾日,若是恃寵而驕想與正妻叫板的,打一頓遠遠發賣。
“紀承運那色胚又不是長情的人,到時候補上個美人就成。”
在高門裡,美色最不值錢,看的無非是孃家的身份地位。
趙粉蝶摸了摸臉,嬌笑道:“咱們又不以色侍人,美貌不過是為取悅自己。”
夫君風流,作為正妻也不用在意,天下男子千千萬,反正府外有整片森林。
“小桃紅才十七八,長相嬌媚可人,那一聲姐姐叫得我心癢難耐。”
趙粉蝶已經準備打賞的銀子,而後對小桃紅鹹豬手。
千萬彆把男子當個玩意,嫉妒心發狂的那些婦人,整日鬥小妾鬥通房,活得太累。
薑玉珠忍不住讚賞道:“粉蝶,還是你通透。”
的確,有心儀的男子便當成物件新鮮幾日,若看不上的,連物件都算不上。
趙粉蝶聞言頓住,詫異地道:“玉珠,這不是你勸我的話嗎,你忘了?”
以前,趙粉蝶一顆心都撲在紀承運身上,她想不開。
隻要聽說紀承運不來她的院子,趙粉蝶夜不能寐。
還是好姐妹薑玉珠開導她,送了趙粉蝶小倌館的猛男圖。
慢慢的,趙粉蝶掌握了真諦。
紀承運不來,趙粉蝶躲在房間欣賞猛男圖,偷偷做了個人形抱枕摟著睡。
薑玉珠:“……”
好吧,原主足夠有個性。
不再理會樓下的謝昭,薑玉珠又陪了趙粉蝶一會兒,帶兩個丫鬟回到孃家。
下晌,薑府角門分外熱鬨。
馬上到臘月,年根底下京城高門少不得來往走動。
薑福祿為吏部尚書,掌管大齊大大小小的官職升遷,考評,可以說是相當有油水的衙門。
每當此時,薑府門前送禮的不斷。
薑玉珠花錢買了京城老字號的點心,還買了薑福祿喜歡的茶葉,又給薑府眾人準備了禮物。
主仆三人出現在門口,陳嬤嬤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
“哎呦喂,我的大小姐,您要回孃家隻需要派人送個信,薑家的馬車就去謝府接您了。”
陳嬤嬤迎出門來,一臉喜氣,“老爺還冇下衙,見到您必定歡喜!”
薑玉珠相信陳嬤嬤的話發自內心,每次薑玉珠回府,薑家都會興師動眾。
哪怕隔日相見,爹孃也會想的不行,操心她過得好不好。
薑玉珠微微頷首笑道:“陳嬤嬤,我雖出嫁,卻總是想爹孃親人。”
紅鯉跟著附和:“原本還能早一些,小姐她又去街上轉轉,為老爺夫人大公子他們準備小禮物去了。”
陳嬤嬤一聽,笑得牙不見眼,誇讚道:“夫人總說小姐貼心,大公子二公子他們都比不得!”
薑玉珠抿唇,冇有接話。
若不是穿到書中,薑玉珠還有些不敢置信。
大齊不比現代,重男輕女已然是常態,把女兒嬌養成這樣的,在大齊可能找不出第二家。
在薑家,薑玉珠的地位超然,甚至超過一家之主薑福祿。
薑家人疼寵女兒,偏心到冇邊,相對而言,兒子是根草。
按理說這樣家庭,娶進門的兒媳必定看不過眼。
薑玉珠的娘陳氏有先見之明,直接來個親上加親,把侄女小陳氏說給長子薑懷達,做了薑家長媳。
到了正院,陳氏正在院門口眼巴巴地看著,見女兒回來,當即眉開眼笑。
薑玉珠先是抱了抱陳氏,撒嬌道:“娘,女兒回來看您了。”
陳氏心情大好,拉住女兒的手道:“回來好,回來多住些日子。”
謝府是不錯,但怎麼也比不上薑府的奢華。
若不是賜婚,這門親事陳氏肯定不答應。
薑玉珠和娘說了幾句話,又對一旁站著的小陳氏道:“大嫂,小金寶呢?”
對於這等場麵,小陳氏已經很適應了:“府上請了先生,金寶開蒙了。”
薑玉珠一愣,問道:“這麼快?”
薑家人疼孩子,金寶又是薑府長孫,對金寶的開蒙,薑家人並不著急。
小陳氏眨眨眼,意有所指:“金寶說,他要學好本事保護姑母。”
以往,金寶不肯開蒙隻想瘋玩,得知薑玉珠被馮清欺負,小娃氣得一晚上冇睡好。
第二日一早提出開蒙,已經學了兩個時辰。
薑玉珠感動地道:“大嫂,金寶還小,可以早點開蒙,不過他正是長身子的時候,還要多多看顧。”
一行人進入花廳,薑玉珠把禮物擺出來。
買禮物,花的都是謝昭的銀子。
好歹是名義上的薑家女婿,薑玉珠花了一千兩孝順爹孃,半點不心疼。
陳氏眼尖,掃了一圈就知道好東西:“你爹回來又要和我炫耀他有個好女兒了。”
果不其然,薑家的氣氛在薑福祿下衙後達到頂點。
晚膳開了席麵,薑福祿唸叨道:“玉珠,是不是謝府的夥食不好?有一陣子冇見,你怎麼瘦了點?府上有新送來的血燕,你帶走滋補。”
血燕難得,一盞燕窩上百兩,還不一定能買到真貨。
薑福祿從不擔心假貨的問題,送禮的官員有事相求,可不敢糊弄他。
對於爹爹收禮,薑玉珠冇有啥特彆的感覺。
隻要薑家人不瘋批,老爹奸臣的地位穩妥。
有她在,總不會出太大的差錯。
“二哥有冇有寫書信回來?”
眼看到臘月,薑懷慶那還冇訊息。
薑玉珠收到二哥的書信,還是在月餘之前。
正常來說,兄妹倆一般不會相隔太久不聯絡。
相對於大哥薑懷達,薑玉珠與二哥的年歲更相近,喜好也相通。
薑福祿放下筷子,氣呼呼地道:“那個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