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難捋著鬍子,輕笑出聲:“這倒不是,我族中自有《難經》中記載的熊經鳥伸之術以此煉功養生,後入山門之後,修行的乃是用方炮製法。兩修同道,在山門內應屬動功一脈。”
臨了,智難又加了一句:“嗯,我俗家姓秦,與慧之師弟一般,同樣是來自於南瞻部洲之地,祖地位於越地。”
“師兄難道還是秦公之後?”陸塵愣了一下問道。
“嗯。”智難麵帶微笑,輕輕點頭,卻是承認了下來。
陸塵聞言雙眸一亮。
《難經》,又姓秦,那指向就十分明確了。
醫祖扁鵲!
扁鵲可不是他真正的名字啊。
扁鵲也不是叫做扁鵲,也不姓扁。
扁鵲本姓秦!
‘扁鵲’二字,是上古一名名醫的名字,因為現在的神醫扁鵲醫術高超,才被稱之為‘扁鵲’,這本是一個代號。
正如現代人稱哪個醫生猶如華佗在世一樣,用之稱其醫術高深。
隻是扁鵲醫術實在是太高明瞭,高明到儼然讓人忘記了上古時代的扁鵲,以及他本身的姓名。
由此,扁鵲一名,也就成了他的代稱。
世人皆知扁鵲,卻不知秦越人!
智難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絲笑容,雖然他無意炫耀家族的名諱。
不過每每遇到這種事情,他也不由得心中歡喜。
與有榮焉!
“師弟身為西牛賀洲之人,竟也知曉吾祖之名。”智難也是笑道。
他也是比較驚訝的。
扁鵲之名,在南部瞻洲威名遐邇,可是隔著一重海洋的西牛賀洲就不同了。
這裡本就是屬於佛地,人們生病之類的,也很少去看大夫,大多都是去往寺廟中求神拜佛,以求安康。
更不用說扁鵲隻是百家中的方技家,並不是道家,儒家,陰陽家,縱橫家,兵家等之類的百家流派中的大家,傳播廣泛,人儘皆知。
“師弟自小便喜愛讀書,對於南瞻部洲的百家爭鳴之態,也是略有耳聞。”
陸塵敷衍著掠過,如今的南瞻部洲,還是周王朝的地盤。
當然了,是後世稱之為東周的周,是春秋之後的戰國時期,道家老子,儒家孔子,都已然得道的時代。
現如今三家九流的說法已然是有了。
雖然儒家還冇有成為當世顯學,可是孔子成聖,功德天降三萬裡的事蹟,卻是震動天下!
一舉讓儒家有了三家之稱,與那道家,佛家兩大世間超凡學家並列。
隨即陸塵轉移話題道:“隻是……師兄身為秦公之後,為何會從南瞻部洲遠渡重洋來到西牛賀洲?”
現如今的扁鵲,是百家之中方技家扛鼎人物之一,甚至於隱約之間已經有了自成一家,從方技家中獨立出來,自號醫家的趨勢。
雖然冇有稱之為‘子’,可已然有了‘醫祖’的稱號了。
現實世界之中,關於扁鵲的記載頗為模糊,因為其經曆的歲月在各個典籍內各有不同,橫跨數百年。
還有人稱扁鵲不是一個人的名號,而是幾個人,乃至於一個群體的稱號。
可是在這西遊世界可不一樣。
這個時代的扁鵲,切切實實的已經活了足足將近四百年的時間了!
乃是修行有成,至少也是擁有人仙道行,甚至於是更高修為的大德高修。
正如智難師兄所說的一樣,秦氏一族有《難經》秘傳——“熊經鳥伸之術”,也是為養生求道的法門之一。
熊經鳥伸之術,和後世的五禽戲、形意拳差不多,都是模仿動物的體型動作的修行之法。
隻不過熊經鳥伸之術,較之後兩者而言,卻是更為高深的多,亦為追求長生道果的修行之道。
在長生修行之道上,慧之師兄都對扁鵲無比崇敬。
他也是南部瞻洲來的百家之人,對於百家之中那些先賢,也是瞭解頗深。
而扁鵲也已然早已結婚生子,繁衍了後代,方技家支脈醫學扁鵲秦氏一族,在南部瞻洲的諸國之中,也是擁有赫赫聲威的。
故而智難師兄竟然冇有在南瞻部洲學習自家醫術,反而遠渡重洋,來到了西牛賀洲拜師求學,陸塵就有些看不懂了。
智難聞言卻是颯然一笑道:“師弟既然知道我秦氏是扁鵲之後,那可知長桑君?”
“這是自然。”
陸塵點頭:“長桑君授扁鵲禁方以及上池之水,天下皆知。”
“是啊!”
慧難歎了一口氣:“將近四百年前,我祖還為一驛店舍長,迎來送往中,察覺到了長桑君的奇特異樣,便與之為善。長桑君亦見吾祖奇才美玉,便授吾祖一方藥方以及一劑上池之水服食,三十日後,得之一異能之術,可透牆而視物,觀人體而遍五臟以及其經脈。”
‘這不就是透視眼?’
‘而且還是不用法力催動,宛若超能力般,還冇有後遺症的透視眼?’
‘好想來一劑那所謂的上池之水試試看。’
陸塵心中想著,不過臉色卻不變,靜靜聽著。
智難繼續闡述道:“上池之水,效果顯著,冇有多久,吾祖便已然將人之軀體五臟與經脈穴位之特點,牢記於心,醫術也是突飛猛進,聞名遐邇,後又給蔡桓公治病功成,被世人以上古神醫‘扁鵲’之名稱之。”
“隻是……”
說到這裡,智難歎了一口氣:“隻是,後人不才,無人可達到吾祖之境界,雖有心壯大醫家,可卻無施行之法門,後代子嗣遍求醫術,想要獲得‘透物異能’之法,偶然間聽聞道家有‘用方炮製法’,此法雖與‘燒茅打鼎法’的外丹之道類似,可卻不儘相同,而是以‘方劑’處之,與那上池之水多有類似之像。”
“故而,我秦氏後人,便開始了遍尋‘用方炮製法’的尋求之路,我來仙府,也是為了此道。”
陸塵恍然點頭,又問道:“我聽聞,用方炮製法不是鍛體修行法門嗎?比如已經離了山門的真言師兄,以及尚在山門的大漣師兄,智山師兄。”
這幾位都是修行‘用方炮製法’的師兄。
“嗬嗬。”
智難笑了:“他們那用方炮製法,與我不同。他們隻是為了鍛體,所用方劑,都為自己修行所需,而我之方劑,不是為了鍛體,嗯,可以分為‘外方‘,‘內方’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