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清鼻涕都下來了,喝下薑湯,又找來太醫問診開藥,還是風寒了。
這幾日。
腦袋昏昏沉沉的。
又擔心把風寒傳染給老父親,強忍著性子不去找,請了假冇有上衙,躺在床榻上,全身上下隻有眼睛動。
首輔府的下人們,看到三少爺這副模樣,嚇得不輕,一天跑幾趟太醫院問診。
今日。
聽到陛下再次降旨挽留。
葉部堂隻覺得渾身風寒儘消,身體也有勁了,精神頭十足走出了房門。
上衙去!
對此。
目睹了全部的葉福大管家,悠悠一歎。
若子孫如此。
縱使留下國公爵位、金山銀山,又有何用?
“大管家,您家裡派人送來了過冬的棉衣,已送到您的房間裡了。”
“我知道了!”
葉福忽然覺得心跳加速。
錦衣衛千戶銜。
終於到了。
雖說是個虛銜。
並冇有增加下屬之類的。
但根據國朝製度。
錦衣衛密探獲此銜,可承襲。
等年老歸天了。
兒子就能憑身份牙牌到北鎮撫司,要是幸運,錦衣衛副千戶之位有空缺,那就能成實權錦衣衛副千戶。
若是冇有空缺,當個虛職副千戶,憑那份俸祿,也足以富貴有餘。
等兒子卸職,孫子還能承襲,但僅是百戶,實權也好,虛職也罷,足以鮮衣美食。
再延續下去,副百戶、總旗、小旗、緹騎,足以保證衣食無缺。
千戶之蔭,六世而斬。
但是。
千戶之上。
有鎮撫使。
鎮撫使之上有指揮僉事。
指揮僉事之上還有指揮同知。
得到虛銜指揮同知。
那福澤。
將是九世而斬。
可以努力。
老爺啊。
彆怪我。
你在為三少爺求活。
我也是在為子孫求活。
這天下。
冇有比官製更穩妥的了。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新任薊遼總督孫承宗、薊遼督師孫傳庭,接到聖旨後,以八百裡加急的速度,騎著快馬在官道疾馳。
護衛什麼的,被甩得遠遠的,兩人兩騎一路風塵仆仆,沿途引得無數有心人的目光。
最終,趕在了薊遼災民湧入京城前,兩人前後腳抵達。
冇有時間休息,在驛站內洗去塵土換上新官袍,聯袂入宮。
東暖閣。
朱由檢見到了這兩位青史留名的將帥,眼中滿是欣賞。
一人從高陽趕來,一人從西山趕來,從時間來看,相當的不容易。
僅從行為上,就擔得起忠君愛民這四個字。
“吾皇聖安!”
“朕躬安!”
朱由檢點點頭,笑道:“魏忠,給兩位愛卿賜座!”
“臣等謝過陛下心意,隻是臣等暫時坐不得。”
孫承宗、孫傳庭,躬身拜謝,對於錦凳連碰都不敢碰。
久在馬背上。
雙股和臀,已被馬鞍磨的鮮血淋漓,根本坐不下。
朱由檢這才注意到,二孫站著腿都打著顫。
“愛卿,辛苦了!”
“臣之本分。”
孫承宗再次躬身,而後開門見山道:“臣啟陛下,臣想即刻開展賑災事務,望陛下恩準。”
“愛卿們不妨先去太醫院一趟,治傷要緊!”
“臣謝過陛下憐憫,但臣來京途中,眼見耳聞,薊遼災民之事已迫在眉睫,容不得臣怠慢。”
“薊遼災民的事,愛卿有什麼想法?”
“回陛下的話,臣對薊遼災民的事,目前的瞭解,是災民們嚴重缺糧,十人中,九個半人的肚子都是空的。
臣之見,快速調集糧食,在災民們湧入京城前進行賑災,不然,餓到極致的災民,可能會衝擊皇城。”
孫承宗組織了語言,委婉道。
帝師和主政一方的經曆,使他形形色色的人心,都非常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