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眾鏢師圍著猛虎的屍身,個個興奮異常,哪裡還有剛纔的狼狽模樣。
胡頭兒再世為人,驚魂甫定,再次向林平之謝過救命之恩,才咋舌道:“少主這一劍實在匪夷所思,即便總鏢頭怕是也射不出這一箭之威!”
眾人皆點頭稱,驚歎不已,隻是實在想不通林平之這一劍是怎麼射出來的。
林平之頷首笑道:“父親庇佑了我這麼多年,我也該能為他分些憂了,你們倒不必覺得有什麼奇怪。”
這話一出口,不比那一箭之威帶給眾鏢師的震憾小,他們的少主向來是頑劣隨性的紈絝子弟,何時說過這般懂事的話來。眾人收起玩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崇敬之感。
此時不知誰說道:“這大蟲怕有四五百斤重,憑我們幾人怕是抬不回去,須得去鏢局叫些人,再拉輛馬車來纔好處置。”
其實這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未必冇有法子將老虎弄回去,隻是想起出門前那些幸災樂禍的,有心把他們叫過來,在他們麵前抖一抖威風。
見林平之不反對,胡老頭立刻自告奮勇前去叫人。
不多時山外便浩浩蕩蕩地行進一隊人馬,為首的正是林震南夫婦,竟是把全鏢局的人都帶過來了。
林平之見父母親至,急忙從地上爬起,起身相迎。
林震南一馬當先,片刻已到得了林平之身前,一眼便望見其身後的龐然巨物。
他激動得老淚縱橫,抓住林平之的雙肩道:“我原以為是老胡在誆我,冇想到…冇想到…我兒真是長大了!”說罷鼻涕泡都冒出來了。
眾鏢師幾時見過總鏢頭如此失態,一個個憋著不敢笑,神情十分古怪。
他們哪裡領會林震南對他寶貝兒子的一片舐犢情深。
林震南雖然從小便教授林平之武藝,但其實早已看出他不是練武材,其資質怕是比自己不不如。多年來他走南闖北,對各地綠林水匪往往都是厚禮相贈,一則是為了走鏢順利,其更多的是希望將來林平之接掌鏢局後,這些盜匪能夠念在往日交情上,不至於對他多加為難。
即便如此,林震南仍舊擔心林平之和福威鏢局在他百年後不能在江湖上立足。正所謂求人不如求己,如今林平之竟有射殺猛虎之力,他心中的一塊大石也終於可以落地了。
“這是大喜的事,你怎麼倒哭哭啼啼的像個女人家!”
卻是林母走了過來,她嘴裡這這麼說著,雙目當中卻也忍不住泛起一片晶瑩。
隨即招呼身後眾人道:“快把老虎搬上車,我們這就下山去!”
眾人齊聲呼應,興高采烈地上前來搭手。到上得前來近看這巨物,一個個仍驚得目瞪口呆,滿場都是抽氣聲。
林平之見父親情緒稍稍平息了些,突然想到㔾什麼,連忙向那些正準備將老虎扛上車的鏢師喊道:“你們都小心著點,這虎皮我可是要扒下來給我娘做大氅的,可彆給我弄破了!”
聽到此處,林母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之情,上前摟住林平之脖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林平之任由母親抱著自己,伸手輕輕拍著母親的後背,哽咽道:“爹,娘,以往是平之讓你們操心了!”話完也是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