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就是皇帝必然要淩駕於一切之上!這,就是國家運行的基礎法則之一!”
嬴政一字一句地盯著胡亥的雙眼,重重的強調著。
被嬴政充滿煞氣的雙眸死死盯著,胡亥感覺自己有些口乾,連忙轉移話題,“父皇說得對,那關於官僚績效考覈部分,兒臣是這樣想的……”
持續的壓力,冷漠的凝視,逼迫胡亥的聲音愈來愈小。
“扶蘇,你身為朕長子,麵對朕留給你的問題,居然敢跑題;胡亥,小小年紀竟然屢次三番妄圖限製朕的權利,有損帝威,其心可誅!趙高。”
“奴纔在。”
“將兩位公子押入天牢反省!麵壁思過!”
胡亥冇想到自己居然又要回那個地方,幸好早有準備,
將昨晚熬夜刻寫的竹簡放到嬴政麵前,
“兒臣說的、冇說的,都在裡麵了。”
對於天牢的路線,胡亥早已熟門熟路,對著一臉失望的扶蘇,說道:“大兄,走。”
二人前往天牢的路上,
胡亥不在意前方帶路的趙高,直接勸道:“大兄,你這個方法太過拙劣了,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更彆提父皇。”
被點破的扶蘇毫不意外,“我說過,想要讓你繼承大統。”
“所以你認為文不對題就能讓父皇改變心意?”胡亥的情緒有些激動。
“你正常表現就會比我優秀,那我隻要繼續刻意答錯,此消彼長後,父皇必然會對我失望,那時候繼位者隻能是你。”扶蘇的雙眼閃爍著堅定的光輝。
“我實在是看不懂你,為什麼你要提出這樣的建議。”猶豫片刻,扶蘇還是開口問出心中的疑惑。
胡亥雙手交叉,放在腦後,悠哉地看著緊緊捂住雙耳,急速逃離的趙高,輕笑道:“我與你的想法不同,這真的是我絞儘腦汁纔想到的良策,人民都會對著皇帝高呼萬歲,你能想象有一個皇帝會用更高亢的聲音回覆人民萬歲麼?”
不知為何,扶蘇從胡亥嘴角的笑意,品出了戲謔的情緒。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漂櫓不是一句玩笑話,我不相信任何一個掌握數萬人生殺大權的皇帝會反過來歌頌人民萬歲。”扶蘇沉思片刻,搖頭否認道。
“那,如果有這樣一個人呢?”
“如果有……如果有……那他肯定不是皇帝!”
胡亥聞言一愣,隨後自我嘲笑道:“對啊,我忘了。雖然他與父皇都坐在了同樣的位置,可他不是皇帝,所以他能做到就連父皇都做不到的事情。”
“他?他是誰?”扶蘇不相信有人的功績可以與嬴政相提並論。
“一個普通的老同誌。”
胡亥唏噓地感慨著。
扶蘇神色複雜地仔細觀察胡亥的表情,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你在懷念他?”
“你是微表情大師,還是心理學專家啊,怎麼猜的那麼準!”胡亥有點不滿。
“我不懂你說的話,但我懂你。”
扶蘇的話,讓胡亥變得有些心煩氣躁,“屈尊於儒,那是一個個體,一種學說,說委屈我能理解;從人民中來,回人民中去,多帥的思想,怎麼他就不明白呢!”
這種憤懣語氣中的他,扶蘇肯定是嬴政。
“因為他不是從人民中來的啊。”努力理解胡亥的內容,扶蘇嘗試著回答道。
一語中的!
“幼弟,怎麼不說話了……”
“被你說無語了,我還說什麼。”
當二人走到天牢大門前,趙高已經弓著身子候著。
“兩位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胡亥看到扶蘇擺手之後,對著趙高叮囑,“那些方士你彆給我餓死了,但是也彆讓他跑了,等我出來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