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範家，京師四大皇商之首。
今天，對於範家來說是個喜慶的日子，範家老爺子範玉成七十歲大壽。
範府大門外，馬車雲集，京師富商權貴紛紛現身，恭賀範老爺子七十歲壽誕。
“常家送上極品玉如意一支，祝範老爺子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曹家送上金佛一樽，祝範老爺子長命百歲。”
“侯家送上春花秋月圖真跡...”
“......”
範家管家唱響聲不斷響起，不斷通報前來賓客送上的禮物。
正堂大廳裡，範玉成一襲正裝，雖年七十，但模樣很是精神，聽到諸多賓客送上的禮物，笑的都快合不攏嘴了。
這場壽誕，彙聚了京師各種富商權貴。
像趙錢鄭陳這些後起之秀，在範家麵前是有些不入流的，不過為了巴結範家，也紛紛準備了重禮。
都想要藉此機會，讓自己的生意，更上一層樓。
範府外，林楓帶著一眾錦衣衛的番子，騎著高頭大馬，來到這裡。
砰。
砰。
範府的護衛剛上來詢問，就被秦忠兩巴掌拍飛了出去。
隨後，帶著一眾人，氣勢洶洶的衝向範家正堂。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壞了前來賀壽的所有人。
原本其樂融融的正堂裡，忽然變的安靜無比。
這是怎麼回事？
範家作為四大皇商之首，背後還有大靠山，今兒個是範老爺子大壽，這些人膽子這麼大，竟然敢來鬨事。
範玉成正在與其他三家皇商的家主聊天，看到衝進來的東廠番子，心裡頭咯噔一聲，不過終究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轉瞬間就平靜下來，說道：“不知諸位登門有什麼事，今天是老夫七十歲大壽，可否賞個臉等明日再說，阿貴，給諸位小兄弟取點茶水錢，大熱天的也不能白跑一趟。”
“哈哈哈！”
伴隨著一聲大笑，林楓從外麵走進來：“今天剛剛好，大家齊聚一堂，也省下一個一個去找了。”
“你...你是何人？”範玉成死死的盯著林楓，這裡是範家，他是範家的家主，背後還有皇家人作為靠山，誰敢在這裡放肆。
“要你命的人。”
林楓神色冰冷，冷漠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堂，朝著範玉成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放肆！”範玉成身後一名中年男子站出來，伸手指著林楓罵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這裡是範家，還由不得你撒野。”
他是範家範明軒，範玉成的長子，今天是他父親的壽誕，賓客滿堂，這些人在他範府這般放肆，如果無動於衷，範家的顏麵往哪裡擱。
哢嚓。
範明軒伸出的手臂，被硬生生拽了下來，鮮血四濺。
“啊！”
範明軒發出撕心裂縫的痛叫聲。
秦忠一臉漠然，將那扯下來的手臂扔在地上，冷聲道：“敢對督主不敬，你找死！”
前來參加壽誕的賓客們都被嚇傻了，這些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毫無顧忌剛對範家出手，很多人心生惶恐，紛紛朝著堂外後退，生怕一不小心波及到自己身上。
幾十人的正堂裡，噤若寒蟬，隻有範明軒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
範玉成臉色陰沉，也隱而不發，他已經猜到了林楓的身份。
“督主？你是東廠提督林楓？”
其他來客聽到這個名字，臉色有些發白，能來這裡的，幾乎都是富商權貴，雖不在朝，卻也有自己的訊息渠道。
這幾日裡，錦衣衛指揮使韓戰被抄家，戶部左侍郎杜子騰被抄家，多少人頭滾滾落地，而這些的始作俑者，都是眼前這個名叫林楓的人。
殺神！
很多人心裡默默的給林楓冠上了這樣一個稱號。
雖是第一次見到，但聞名便怯。
“你這老狗還知道本公，不知道你窩藏糧食，阻礙朝廷賑災的時候，有冇有想過本公會找上門呢？”
“還辦七十歲大壽，你就不怕午夜夢迴的時候，豫州那些因你而死的冤魂，找你索命嗎？”
“還有你..你..你們，豫州數十萬災民還在水深火熱中苦苦掙紮，你們做那些事的時候，良心上過的去嗎，不怕遭到天譴嗎？”
林楓喝聲響徹，怒不可遏。
他的氣勢很強，心中的怒火彙聚成無儘殺意，在這股殺意的壓抑下，眾人心神膽顫，再加上範明軒一條胳膊被拽斷，冇有人敢出頭說話，全部將目光彙聚到範玉成身上。
範玉成強頂著這股無形的壓力，隻能開口否認道：“老夫不明白林公公說的什麼，豫州大災，老夫也心中悲鳴，隻是實在冇有糧食可供災民。”
啪。
看著這老狗令人憎惡的嘴臉，林楓抬手，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
這一幕，讓眾來客傻眼。
這可是範玉成，四大皇商之首範家的家主，現在居然被人像狗一樣對待。
“不知道本宮說的什麼？”
林楓冷笑一聲，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麼，他開口說出幾個地方：“驃騎營...太平縣...還要本公繼續說下去嗎？”
範玉成麵如死灰。
驃騎營的糧食，他是早早就聽景王吩咐安排在那裡，至於太平縣的糧食，就連景王也不清楚，隻有他和親信知道，是私藏的，他實在想不通，林楓是怎麼查到的。
“你們呢？還需要本宮說的清清楚楚的嗎？”
林楓那淡淡的話，落在幾名糧商耳裡，宛如凍結一切的冰霜一般。
尤其是趙錢鄭陳這些後起的糧商，他們雖然背後也有些勢力，可根本不能與四大皇商相比，再說，這個殺神連錦衣衛指揮使和戶部侍郎都能扳倒，收拾他們而不是輕而易舉。
“林公公，我們也是受人所迫，一時糊塗，還望公公開恩啊！”
“公公，我願意奉上所有糧商，並且願意為朝廷賑災出一百萬兩銀子。”
“......”
這四人連忙跪在地上求饒。
這個時候，哪裡還管的了什麼景王，萬一這個殺神一個不高興，他們都得人頭落地。
正此時。
外麵的番子進來稟報：“督主，景王來了，還將驃騎調了過來。”
“林公公好威風啊！”
話音未落，正堂外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正是景王蕭河帶人趕了過來。
在他的身後，驃騎營的將士一字排開，堵住了所有出路，所有人拔刀握在手裡，神情肅然。
林楓抬起頭，剛好看到景王蕭河臉上不屑的笑容，還有那眸光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這怕不隻是為救人而來，更是為殺人而來。
安心不善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