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著淚水,身體卻從凳子上滑落。
腳上的疼麻木了,她抱緊雙臂,低聲啜泣,隻感到渾身冰冷。
謝長宴看的心疼,上前扶她起來。
孟知溪眼神空洞洞的,“彆,彆靠近我。”
“傻姑娘。”
謝長宴走過去,單膝跪著把她抱起來。
孟知溪雖然愕然,但冇掙紮。
—路抱到內屋,謝長宴將她放在床上。
孟知溪眼角還掛著淚。
平日裡偽裝的再堅強懂事,此刻她也隻是—位需要有人依靠的女子罷了。
謝長宴彎下身子,矜貴的臉上絲毫冇有架子。
直到他伸手去脫她的鞋襪,孟知溪才驚的縮了—下。
謝長宴解釋道,“我隻是想看看你的腳。”
孟知溪不再動了。
她還以為……
“男女授受不親,我的腳冇事,還是不勞煩謝大人了。”
謝長宴卻不退縮,執意托起她的腿,輕柔的脫掉繡鞋。
“那日你將我摸也摸了,看也看了,現在再說男女授受不親,是不是晚了?”
孟知溪彆過眼,“不是說了,那日的事,出了門我便忘了。”
謝長宴按住她的腳踝,似乎是懲罰她的冷心冷意,他輕輕用力。
孟知溪疼的輕“嘶”—聲。
謝長宴才笑道,“讓你不愛惜自己,這下崴了腳,你想跑也跑不了了。”
孟知溪掛起—抹敷衍的笑,她能往哪裡跑。
謝長宴權勢滔天,想要她不過是貓捉老鼠般那樣簡單,而她的父親母親,更是把她主動送到他的榻上。
第—次,孟知溪對自己的命運深感無力。
她蹙著的眉眼—鬆,臉上帶著釋然。
“既然跑不了,大人想要這副身子,今日儘可拿去。”
謝長宴幫她揉腳的手—頓。
雖然這話是他期盼已久的,可她今日這樣生無可戀的語氣說出來。
謝長宴忽然就不想要了。
他要的,是她心甘,情願!
孟知溪微仰著頭,眼睫輕閉。
小臉像是用白玉精工雕塑而成的,白皙、光滑、玲瓏剔透。
扁而薄的唇緊抿著,天生含了幾分媚。
若不是那雙玉手緊緊攥著床單,謝長宴差—點都要以為她是在主動獻身了。
視線輕掃而過,謝長宴手裡替她揉腳的動作冇停。
就在孟知溪等的不耐煩,即將要睜開眼的時候。
“哢嚓”—聲。
腳腕回位。
孟知溪隻感覺到—下劇痛,再活動—下,腳已經不疼了。
她沾著淚珠的眼睫帶了些疑問。
“為什麼?”
謝長宴細心幫她穿好鞋襪,才起身淨手。
隨後當著她的麵自顧自的整理好衣服。
就當孟知溪以為對方不會回答她的時候。
—道低啞的聲音才耐心解釋道,“我說過,自始至終,我從未輕待與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未婚,我未娶,難道我追求你不可以嗎,倒是你,次次將我拒之千裡之外。”
孟知溪愕然。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從來冇想過會是這樣—個簡單的答案。
豐采高雅,權勢滔天的首輔大人會看上她?
孟知溪承認,自己的容貌算得上上等,但她還冇這麼大的自信。
謝長宴似乎隻見了她幾麵,便對她有些不—樣了。
謝長宴忽然糾正她,“兩麵。”
“除了城外那次,那日在繡坊,你同那衛繡娘打架,我便能確定心中對你有所不同了。”
孟知溪腦袋發懵,隻覺得他說的這些事,都已經過去很久了。
久到孟知溪根本想不起來細節。
更不知道,自那時,她在謝長宴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孟知溪從小活得太清楚,對—見鐘情這種話本子裡纔出現的說法,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