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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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原來不知道這事啊?我還以為皇帝心氣高,已經不認我這個娘和榮華這個姐姐了。”

太後話中帶刺,絲毫不給皇帝留情。

在這大冬天裡,皇帝額頭隱隱冒汗。

大周崇尚孝道,這話他可不敢應。

隻能看向跪著的皇後和貴妃,厲聲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先是太後罰跪,又被皇帝當眾質問,皇後臉上羞紅,她感覺這宮中的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笑話。

她是百年世家的嫡女,何時受過這般恥辱?

可現在她隻能嚥下恥辱,低聲道:“時間太晚,太醫院值班剛好隻有兩人,臣妾不巧頭疼,便都召進宮……”

“不巧什麼?我看你就是故意為之!”太後打斷皇後的話。

太後可不信什麼巧合!

她的女兒難產一整日,聽說駙馬幾次來皇宮求太醫,身為皇後,她能不知道?

是她一時頭疼要命,還是她女兒的命要緊!

真的當她老糊塗了,竟然編造這種瞎話!

皇帝也怒視皇後,他的想法和太後一樣,心中更是對皇後失望至極。

夫妻本是一體,他和長公主姐弟情深,可皇後卻這般作為。

皇帝揮袖下旨:“皇後德行有虧,念其孕育太子有功,禁足三月,以儆效尤!”

三月……

皇後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間塌了,如今已是深冬,再過不久便是新春,往年的宮宴可都是由她主持的,禁足三月,豈不是讓她在整個皇室麵前顏麵儘失嗎?

不僅是她,連帶著太子和四皇子都會遭人恥笑的。

想到這,皇後心急如焚。

她不能因為自己,害了兩個孩子,尤其是太子。

皇後往前爬了幾步,拉住皇帝的衣角:“陛下,不可以這樣……陛下,可以隻禁足兩個月嗎?或者……或者宮宴結束,我再禁足,禁足半年都可以的!”

可惜她顧念自己的孩子,太後也心疼自己的女兒。

皇帝冇有理睬皇後,隻是眼中的冷意將皇後嚇得癱倒在地。

“皇後身子不適,將她扶回去。”

皇後被宮女扶起,麵色慘白地離開,臨走時,眼中還帶著幾分冷意。

而她走後,太後望著還跪著的應貴妃和雲貴人,目光微冷。

太後嘴角扯出一抹笑:“皇帝,我聽說最近宮中的事務都交給貴妃了?”

此時此刻,就連雲貴人都看出太後語氣不善,縮著腦袋低頭看著地麵。

太後這話雖然是問皇帝的,可在場的人都能聽出她是對貴妃不喜。

應貴妃目光閃動,手裡攥著手絹,期盼等著皇帝的回答。

母子連心,皇帝聽出太後語氣中的不善。

他道:“皇後頭疼得厲害,便讓貴妃在旁幫忙。”

“不用幫了,皇後禁足了,這宮裡的事,我代為處理了,貴妃和三皇子陪著皇後一塊禁足吧。”

太後輕飄飄的兩句話,讓應貴妃心中慌亂。

這可比皇後的懲罰還重。

皇帝說的德行有虧和三月禁足,縱使讓皇後顏麵掃地,可太子和四皇子冇有絲毫影響。

太後則將三皇子也一併罰上了。

新春過年之際,堂堂皇子隨著母妃禁足,這讓其他人怎麼想?

“太後孃娘……”

應貴妃剛剛開口,就被太後身邊的宮女“請”起來。

看著身材魁梧的幾個宮女,應貴妃隻能咬牙起身,回到宮裡禁足了。

雲貴人怯懦,也知道太後今日重點是皇後和貴妃,她隻是被殃及的的那個池魚,低頭和太後身旁的嬤嬤說了一聲,便縮著腦袋悄悄離開。

眼見所有人都走了,皇帝轉頭看向太後,語氣焦急:“母後,皇姐現在怎麼樣了?我現在就讓人派太醫去了。”

太後微微抬手,春喜彎腰行禮,並將產婆指縫間藏藥一事說出,最後道:“殿下和小郡主都安然無恙。”

聽到長公主和孩子冇事,皇帝也鬆了口氣。

因為連夜討論旱災的事,皇帝好幾日好冇有好好睡一覺了,眼下全是青紫,方纔知曉長公主出事的事,更是提著心,聽到大人孩子都平安的訊息,腦子裡緊繃著的一根弦稍稍緩了些。

太後冷聲道:“皇帝這次可要好好查查這後宮的人!我要到看看,是誰手伸得那麼長,都伸到長公主府去了!”

皇帝語氣錯愕:“母後是懷疑皇後和貴妃?”

也對,若非是懷疑她們,太後也不至於今日對她們發難。

皇帝疲憊揉了揉眉心,心中雜亂。

“哀家也不想懷疑她們,她們畢竟都是皇子們的母親,可皇帝,你皇姐,哀家的女兒,險些就被害死了!不得不防!”

太後這語氣跟平時大有不同,也是在提醒皇帝,這件事真的觸碰到她的底線了。

空氣停滯了一瞬,皇帝歎氣:“這件事會徹查到底的,無論是誰,我都會給皇姐一個交代。”

得到皇帝的這句承諾,太後也終於放下心。

……

太後在宮中為女兒和外孫女大殺四方,長公主府裡氣氛有些微妙。

隻因方纔一個丞相府的侍女進來,幫謝老夫人送禮物,看著那個侍女身上青色的服侍,謝明珠想起原書中一個侍女:【上一世,爹爹好像有一個叫青兒的姨娘,還說因為名字,爹爹特意許她特權,可以和其他丫鬟不一樣,她可以穿青色的衣服。】

原本含笑的長公主忽然抬頭望著床邊的謝淮玉,語氣幽幽:“你們丞相府的丫鬟都穿這種顏色的衣服?”

送東西的侍女誤以為長公主是在問自己,立刻行禮答道:“回殿下的話,這是丞相府特意為奴婢們製的冬衣,府中丫鬟都有,隻是顏色有差。”

【都有嗎?如果是這樣,那個丫鬟就是趁人之危!人人都有,她卻趁著爹爹躺在床上說不出話的時候,欺騙大哥,說她和爹爹有私情很久,原先是懼怕孃親,爹爹纔沒有將她扶成姨娘……】

【好像、好像還是當著眾人的麵講,硬生生逼長公主府給她一個姨孃的身份,在長公主府裡作威作福的……好可惡!正經主子都冇有她這個姨娘快活!】

回憶書中的描述,謝明珠忍不住吐槽,稱呼也從“姨娘”變成“那個丫鬟”。

【太狡詐了吧?仗著爹爹重病,拿著信物故意出現!這就是趁火打劫!可憐爹爹,晚節不保。】

【哎,那個丫鬟叫什麼來著?等我會說話了,第一件事就是讓爹爹把她趕出去!】

立下雄心壯誌的謝明珠忽然發現謝淮玉臉色有些不對:【咦,爹爹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天氣太冷凍著了?】

謝明珠被長公主抱在懷中,伸著小手去夠謝淮玉的手,想摸摸他的體溫。

對於小棉襖謝明珠貼心的舉動,謝淮玉身子僵硬,他滿腦子隻有剛纔謝明珠的話。

他晚節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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