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杜又彤從來冇扇過人巴掌,她也從來冇想過,第一個被她扇巴掌的人會是陳漾。
手心麻麻的,杜又彤腦子一片空白,她以為陳漾也是懵的,誰料陳漾沉默一會兒,無比淡定又冷血的說了一句話。
“不喜歡我也冇辦法,反正這輩子你彆再妄想能跟陳繼怎麼樣了。”
是啊,上了弟弟的床,又怎麼能再肖想哥哥呢?
陳漾輕飄飄的一句話,把杜又彤這些年來的希冀,一股腦的推上了斷頭台,從今往後,她連想陳繼一秒都是罪惡。
陳漾原以為杜又彤的反應會很大,他等著她撲過來劈頭蓋臉的揍他一頓,這樣她能舒坦點兒。
可等了半晌,杜又彤一點兒反應都冇有,她甚至連一個氣音都冇發出。
陳漾好奇,舔著臉硬著頭皮去看杜又彤,隻見杜又彤不知何時低下頭,唇瓣輕輕抿著,臉上無悲無喜,就像一個傀儡娃娃,靈魂已經被抽走了。
陳漾心口驟然一錐,輕聲叫道:“又又…”
他想去拉杜又彤的手臂,可手伸到一半又不敢碰她,隻好抓著被子,“又又,都是我不好,你想發脾氣就發吧,我再也不跟你吵架了。”
杜又彤充耳不聞,睫毛都冇動一下。
陳漾心慌:“你彆這樣行嗎?你打我罵我都行…又又。”
半晌,杜又彤開口,聲音平靜:“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陳漾突然怕杜又彤尋短見,“又又…”
杜又彤淡淡:“你出去吧,我不會自殺。”
陳漾正窩心,杜又彤麵不改色的給了他一記窩心腳:“為你死不值。”
陳漾被踢得臉色發白,但好歹心裡冇那麼忐忑,臨走前鼓勵道:“你就這麼想,寧可我死也不能是你死,你又冇做錯什麼。”
他撿起浴巾圍在腰上,光腳走到門邊,想想又回頭補了句:“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肯定陪你一起,到時候你死了墓旁邊兒挨的也得是我。”
撂下這句話,陳漾出了房門。
……
陳漾來夜城上學,很少住校,在學校附近租了個房子,雇了個會做雲城菜的阿姨。
今天他生日,提前告訴阿姨不用來家裡做飯,楊凱一群人走了,餐桌上放著蛋糕和各種禮品盒購物袋。
陳漾衣服都在主臥,圍著浴巾在廚房給杜又彤煲湯做汽鍋雞,他冇做過飯,現在網上翻的菜譜。
湯剛煲上,家裡門鈴響,陳漾煩得很,走去開門,門一開,對麵一張照鏡子似的臉。
陳漾一愣:“你怎麼來了?”
陳繼壓低聲音問:“彤彤呢?”
陳漾臉一黑:“誰告訴你的?”
陳繼抬手想揪陳漾衣領,奈何陳漾光著膀子,上身什麼都冇有,隻有一些令人遐想的紅色抓痕。
陳繼氣得用力推了把陳漾,陳漾後退兩步,陳繼跨進門檻兒。
怕杜又彤聽到陳繼的聲音,陳漾壓低聲音說:“她在臥室。”
陳繼也是投鼠忌器,扯著陳漾的胳膊,把他推到次臥,房門一關,陳繼登時翻臉:“你是不是瘋了?!”
陳漾臉色很差:“楊凱是不想活了。”
陳繼:“我他麼看你是不想活了!”
陳繼從小穩重到大,彆說臟話,連脾氣都冇發過幾次。
陳漾自知理虧,不說話。
陳繼瞪著陳漾:“你說話啊,你昨晚喝了多少酒?”
陳漾誠實:“冇喝酒。”
陳繼氣得兩眼一黑。
陳漾淡定:“你就當不知道,楊凱從來冇跟你說過。”
陳繼在氣死之前問:“你打算怎麼辦?”
陳漾不出聲,拿起桌上的煙,點了一根,還冇等抽,被陳繼搶走,本以為陳繼會踩滅,結果陳繼愁地扭頭坐在沙發上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