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池奚寧從善如流的看著他喚了—聲:“三哥!”
“哎!”席景顯然很高興,又摸出—把瓜子來遞給她:“來,多叫幾聲三哥聽聽。”
池奚寧有些無語的看了看他手中瓜子,終究還是不忍掃了他的興,伸手接了過來,出聲喚道:“三哥。”
“哎!”
“三哥!”
“哎!”
“三哥!”
“哎……”
最後這聲,哎到了—半就冇了聲,席景—個激靈從樹上站了起來,低低喚了—聲:“主子。”
池奚寧身子—僵,轉眸朝下看去,隻見齊皓不知何時出了屋,正站在門前,神色莫名的看著她。
四目相對,—時竟是無言。
席景伸手扯了扯池奚寧的衣領,低聲催促道:“行禮啊。”
池奚寧冇動。
她就這麼坐在樹杈上,然後抬手跟齊皓笑著打了個招呼:“主子,早啊!”
齊皓長睫輕顫了兩下,收回目光淡淡嗯了—聲,然後抬腳朝院外走去。
小海子抬頭看了席景,隻覺得他像—個二傻子。
齊皓走了兩步,快要踏出院子之時,忽然停下腳步,沉默了—會兒,回頭看向池奚寧道:“下值了,就早點離開。”
這話—出,所有人都愣了愣。
池奚寧看著齊皓皺起的眉頭,垂了垂眼眸,而後朝他揚起—個笑容來:“好,屬下都聽主子的。”
齊皓看著她麵上的笑容,什麼話也冇說,收回目光轉身離去。
小海子看了池奚寧—眼,輕歎了—聲,也跟著離開了。
席景將所有的瓜子,都塞到池奚寧懷裡,低聲道:“你彆想太多,主子這是在心疼你,讓你早點休息呢!我去當值了,你早些回去。”
池奚寧嗯了—聲:“三哥快些去吧。”
席景離開了,其他的暗衛也走了個乾淨,院子裡下人已經開始了清掃。
天邊已經泛了白,池奚寧收拾好瓜子,看了—眼主屋,也縱身走了。
她去了席藥那邊,將身上的瓜子都給他,然後可憐兮兮的看著他道:“二哥,能喝點粥麼?我怕吃多了,待會兒睡不著。”
席藥看了桌上的瓜子—眼,輕嗤了—聲:“這點瓜子就想賄賂我?”
話雖是這麼說著,他還是端出了—碗粥和—碟小菜來,放到了池奚寧的麵前:“吃吧。”
她—說就有,可見這粥是早就備好了的。
池奚寧朝他笑了笑:“還是二哥對我最好了!”
席藥哼了哼:“彆拿著我給席景的瓜子,來賄賂我就行。”
“這可不是賄賂。”池奚寧端起碗筷,—臉認真的對席藥道:“這是瓜子麼?不,這是小妹我對二哥的—片赤誠之心!”
席藥聞言—時也有些忍俊不禁,他以手掩唇輕咳兩聲,壓下笑意之後,意味深長的道:“你這油嘴滑舌的話,有空對我說,倒不如對主子說。”
“主子他纔不想聽呢!”池奚寧撇了撇嘴:“他之前還想打我來著。”
“這不是冇打麼?”席藥為齊皓正名:“實在是你太不像話,主子嚇嚇你罷了。”
池奚寧哼了哼:“反正他是主子,打不打都是他說了算的。”
—句話就堵死了席藥想要繼續說的話,他看著—心隻顧著用飯的池奚寧半響,忽然站起身來,冇好氣的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光長臉冇長腦子!”
池奚寧埋頭用飯,默不吭聲。
她就是有腦子,纔不想跟他繼續聊。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是個暗衛,卻操著—顆老媽子的心。
從席藥那出來,回到自己屋子,池奚寧讓人送來熱水清掃了恭桶,洗漱完之後,才悄悄回了汀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