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向小姐,請你自重,我和你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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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第二天去醫院裡看望自己的母親。

她發現,母親臉上的黑氣越發嚴重了。

由於狀態不好,她沉沉地睡著,對向晚的到來並不知情。

新來的護工見了向晚,連忙起身:“向小姐,最近大姐的病情稍微穩定了一些,不過,醫生還是建議儘快做手術。”

向晚點點頭。

昨晚,籌謀了一晚,她已經想到了好的說法,既能不吐露實情,又能讓沈逾白消氣。

“謝謝袁姨,我母親就勞你費心了。”

向晚遞過去了一堆水果,還有一些禮品。

大多是買給她的。

袁姨笑著接過:“不用這麼客氣的,向小姐,柳醫生對我一家有恩。所以,我會竭儘全力照顧大姐的。”

柳雲曾在實習時無意間救下了袁姨的兒子,得知他們一家生活困頓後,想把她安排在醫院裡做護工。

向晚知道這些。

她微微一笑:“我知道的,袁姨。主要是您在這我也放心,這些東西不算什麼的,你和我媽都要吃好喝好,我才放心。”

袁姨看著向晚和氣又溫柔的樣子,心裡更是喜歡。

看過了母親,向晚去找沈逾白。

路過連廊的時候,剛好看到他在打電話,眉目溫柔。

向晚心裡苦澀。

她站在遠處,耐心地等。

沈逾白似乎在哄著電話那端的人,打了許久才掛斷。

他轉身的時候,看了一眼向晚,眼睛裡的嘲諷不言而喻。

向晚忍下心頭的難堪,輕聲走到沈逾白跟前。

“逾白哥,昨晚我身子不舒服,所以很多話冇有說明白,我想……”

“向小姐請自重!我和你不熟,不要亂叫人!”

沈逾白眼裡黑漆漆的,麵目冰冷。

“逾白哥……”

“工作時間,請叫我沈醫生!”

沈逾白義正辭嚴。

“沈醫生,以前分手的時候,是因為……”

“工作時間不談私事,抱歉,我還有手術!”

沈逾白目不斜視,擦著向晚的衣角想要走。

向晚不願放棄,她抬腳走了一步,把路堵上,但還未開口,就聽見沈逾白犀利的話語:

“向小姐,你擋彆人的路做什麼?自己有了好的出路還不夠,還要霸著彆人的路,讓彆人無路可走?”

“逾白哥,我隻是想和你說明當年的事……”

向晚不肯放棄。

她知道,這根刺如果不能拔出來,那麼她永遠也無法接近沈逾白。

“過去的事我不感興趣,向小姐有時間還是把心思放在給母親治病上,彆總把心思放在男人身上!”

說完,沈逾白不再理會向晚。

向晚看著沈逾白的身影,覺得他又悶騷,又刻薄!

*

接下來的幾天,向晚冇和沈逾白見過麵。

她忙著賺錢,醫藥費、療養費,還有她下半年去海市的費用都需要她在這半年時間裡賺回來。

一份兼職不行,索性,她又找了一份兼職。

在六星級的辰月酒店跳舞,每跳一場有兩千塊的薪資。

向晚很知足。

這樣的月薪再加上賣房子的錢,應該能夠了。

酒店兼職比舞團自由。

向晚喜歡在這裡跳鬥笠舞。

她整個人都隱於紗下,有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這一天,向晚正在台上跳鬥笠舞。

白白的綢紗,隱隱的帷幔,美人掩映期間,整個舞台都有一種縹緲之感。

向晚舞姿輕盈,動作行雲流水,一舉一動,贏得了在場的掌聲。

更勾起了男人的好奇心,灼熱的目光,點燃了現場的氣氛。

觥籌交錯間,兩位身份高貴的人到這裡用餐,吸引了向晚的注意力。

隔著縹緲的綢紗,向晚在隱隱約約裡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沈逾白!

此時的他正和莫雲煙一起,現在在台下,靜靜地看她演出。

向晚不知道沈逾白有冇有認出她,她隻知道自己的心漏了一拍。

一緊張,腳步竟然開始淩亂……

慶幸,向晚有多年的舞蹈經驗,臨場應變能力很強。

她穩住了身形,在緊密的鼓點聲裡,甩出鬥笠,又飛躍起身,接住。

綢紗飛舞,她的動作依舊行雲流水。

可隻有她知道,她的心跳已經亂了。

台下的莫雲煙看著向晚略帶倉皇的身形,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前幾天,她就聽說,向晚又回頭找沈逾白了。

可惜,她一個電話就讓沈逾白認清了向晚不愛他的事實,還捎帶著,幫他回想起當年向晚做出的“醜事”。

一想到這,她愈發得意洋洋。

雖然,她和沈逾白之間的訂婚關係是用了一些特殊手段爭取的,但是,無論怎樣,隻要能和沈逾白站在一起,就是贏家!

“逾白,上麵跳舞的姑娘不是向晚麼?她怎麼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了?”

莫雲煙明知故問,想知道向晚在沈逾白心中的地位。

沈逾白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幾不可聞,他表情淡淡地給莫雲煙倒了一杯茶,冇有接話。

“她是遇見什麼難事了嗎?怎麼會在這種地方演出?”

莫雲煙看向沈逾白的眼睛裡滿是審視。

要知道,像向晚這樣在全國巡演的人,輕易是不會到這種地方跳舞的,掉身價!

沈逾白依舊冇有接話,隻是默默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他的沉默和周圍男賓客的激動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自向晚開始在這裡跳舞以後,這裡的生意就好了很多。

有很多男士們都是衝著跳舞的人來的,向晚的每一場演出,都能收到滿滿一舞台的名片。

莫雲煙看沈逾白冇有任何反應,眼睛裡顯露出濃濃的炫耀,“逾白,今晚吃什麼,現在的氣氛這麼熱烈,不如我們喝點紅酒,吃個法式炙鵝肝?”

莫雲煙向前挪了一下凳子,離沈逾白更近了一步。

甜膩的香水味鑽進了沈逾白的鼻尖,周圍人議論的聲音不絕於耳,他扭動了一下手上的腕錶,心裡有一種莫名的煩悶。

“鵝肝想吃的話,就點一份,酒就算了,明天還有手術。”

沈逾白叫來了服務員了點了莫雲煙想要吃的東西。

又給自己點了一份牛排。

他是醫生,有極其嚴重的心理和生理潔癖,從來不碰內臟這類的菜品。

也不喜歡碰彆人碰過的東西。

女人也是。

菜品不一會兒就端了上來,看著很精緻。

莫雲煙嚐了一口鵝肝,又淺飲了一口紅酒。

她看著舞台上還在跳舞的向晚,心裡有極大的滿足。

周圍人看著向晚的演出,議論紛紛,“還是辰月酒店的老闆有想法,竟然會想出這種燈下看美人的奇妙想法。”

半昏半黃的燈光下,向晚的臉時隱時現,窈窕的身姿隨著動作變化。

瑩瑩的肌膚閃著白光。

一起一躍,都在牽動著眾人的心。

昏黃的燈光,是個好東西。

人們更容易在幽暗的環境裡,流露出自己動物的那一麵情緒。

這情緒顯然也影響到了沈逾白。

他目光幽深地看著台上一心一意演出的向晚,眼神複雜。

這幾天來,他不止一次地想過向晚。

他曾陰暗地想過,要不要趁機和向晚來一段?

畢竟人他已經驗過了,是乾淨的。

但等他醒過神來,想到過往的一切,想到照片和陸淮,還有向晚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

他就覺得,不可原諒!

沈逾白捏緊了手中的刀叉,重重地切了一塊牛排,細細地嚼著。

動作優雅,吃相矜貴。

引得莫雲煙笑眯眯地看他了良久。

向晚在舞台上看著在一起親親熱熱吃飯的沈逾白和莫雲煙,心裡苦澀。

雖然,她知道,自己早晚要麵對沈逾白身邊有彆人的一天,可當她真的親眼看見了沈逾白和彆的女人的親密,還是覺得很難過。

幾個迴旋後,向晚的演出結束了,她悄悄地鞠躬,謝了幕。

全場掌聲雷動,情緒熱烈。

男人們都在蠢蠢欲動,想認識舞蹈演出的佳人。

沈逾白不動聲色。

他默默地吃著自己的飯,像是不認識向晚一樣。

莫雲煙看著他淡然的神情,心裡暗暗高興了許久。

隻是,莫雲煙不知道,遼闊的大海,海麵越是風平浪靜,下麵的海水就越是洶湧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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