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風聞著厲俏身上散發的幽香,感受著年輕的結實柔軟,身體不由自主又起了反應。
厲俏覺察到了陸天風的反應,心跳有些加速,從陸天風的懷裡出來衝向雨中,回頭喊道:“走吧!年輕無敵,何懼風雨!”
陸天風趕緊追上幾步,想重新給厲俏遮雨,厲俏卻敏捷的一躲:“我要迎擊風雨,不躲在任何人的臂膀之下。”
陸天風明白厲俏是為了化解尷尬,便將衣服扔了過去:“我贈你一件迎擊風雨的法器。”
厲俏冇有拒絕,伸手接住撐在了頭上。
兩個人從河堤跑上來,在路邊找了個遮雨的地方。好久,才終於攔住了一輛出租車。
陸天風本想先送厲俏回家,可厲俏的鑰匙卻忘在了辦公室,於是兩人又一塊回了農林局。可到了辦公室,厲俏還是找不到鑰匙。
“難道是掉在河邊了?”厲俏翻箱倒櫃到處找。
“看樣子,這場風雨之戰,你是被打的落荒而逃,丟盔卸甲。”陸天風心中倒有些竊喜,這是不是要共度一宿了。
厲俏一臉嗔怒:“你能不能乾點正事幫幫忙?”
陸天風端起臉盆,微微一鞠躬:“迎擊風雨的英雄,容在下去打盆水,回來幫英雄擦擦身子。”
厲俏臉刷得一紅,飛起一腳,又被躲過。
“狗東西,我警告你,彆再提這件事!”厲俏紅著臉恨恨的說道。
陸天風拿了毛巾肥皂,又從一個櫃子裡找出一條褲子,端著臉盆去了洗手間,簡單沖洗了一下,端了一盆水回綜合站,對愁眉苦臉的厲俏說道:“英雄,洗洗身子吧。”
“唉,”厲俏歎口氣站起來:“你退下吧!”
“都看過了……你洗吧,我去給雷局打個電話。”陸天風冇等說完,見厲俏拿起了拖把,便敏捷地開門出去了。
厲俏擦完身體,並冇有衣服可穿,隻好先將濕著的內衣穿上。隻穿內衣也不敢出去倒水,便開門喊陸天風幫忙。
陸天風進來,故作嚴肅地責備道:“這濕衣服怎麼能穿呢?快脫了晾乾。”
厲俏輕歎口氣:“人體烘乾吧。”
陸天風倒了水回來,坐在外間,厲俏在裡間,倆人有一句冇一句的找話說。但是一個隻穿著內衣,一個光著上身,聊天的氛圍怎麼也找不到在河邊的感覺。
話題越來越難找,氣氛也越來越有點尷尬。
陸天風索性起身走了進去:“風雨之戰結束了,咱們來場**之戰吧!”
“滾出去!”厲俏羞紅了臉,拿起枕頭砸了過來。
陸天風接過枕頭放在一邊,過去把厲俏按在了床上。
從抗拒推搡,到任其擺佈,再到主動。
有過一次經驗的厲俏,冇有了上次的慌亂,這次更加激情、和諧而美好。
“你欺負我。”事畢,厲俏低著頭,很傷心的樣子。
陸天風有些不忍,覺得自己確實有些過分了,但對不起三個字總也說不出口,半晌才擠出幾個字:“那你打我幾下出出氣?”
“我給你留個印吧。”厲俏的表情立刻生動起來,過來尋摸了半天,最後目光落在了肩膀上,還用手先擦了擦:“就這裡吧。”
陸天風一咬牙:“來吧!”
厲俏張口狠狠咬住了陸天風的肩膀,咬的夠狠,陸天風疼得眼裡差點出淚。
好半天,厲俏才張開了口,一排深深的清晰的牙印。
陸天風強忍住痛,柔聲問道:“出氣了吧?”
“嗯。”厲俏起身把衣服穿好,打開抽屜拿出一串鑰匙,莞爾一笑:“我回家了。”
“你?!!”陸天風目瞪口呆地看著厲俏,一時說不出話來。
厲俏打開門,回頭說道:“你晚上說我們一塊做個好人,我同意,希望你也做到!”說完飄然而去。
陸天風啞然失笑,當市長的時候,身邊也圍繞著一些女人,裡麵也有演戲的高手,但真正騙過他的卻冇幾個,更冇有像厲俏這樣當場自己把自己揭穿的。
第二天上午,局長郝連纔去參加區裡的會議,路上他給陸天風打電話問了有關昨晚事故處理的情況。聽完陸天風的彙報,郝連才很高興,隻誇陸天風這事辦得漂亮,不虧是得了他的真傳。
局長不在家,局長辦公會自然也就取消了。
陸天風意識到,人生的劇本發生了變化,很多事可能不在他的掌握內了。因為按照上一世的劇本,今天上午的局長辦公會將確定他為年輕後備乾部人選。
事後知道,郝連纔是被分管城建的副區長王偉喊去的,因為一早市政局韓英就去找他,想讓王偉副區長幫忙協調一下,昨晚的賠償能不能兩個單位分擔,因為責任本身就是兩個單位的。
郝連纔沒給王偉區長麵子,死活不拿錢,一口咬定這事農林局冇有任何責任。
最後王偉副區長也冇辦法,一來他不分管農林局,說話就不太好使,二來郝連才名聲很臭,又是老資格的局長,真鬨僵了也不好下台。於是忍下這口氣,讓韓英把錢拿了,把聚集在市政局的死者家屬趕緊打發走。
韓英委屈的差點當場掉淚,郝連才卻洋洋得意,還到處炫耀了一番。
可是世事難料,事情在下午就出現了變化。
這場雨東州各個縣區都出現了或大或小災情。市裡的常委按照包掛,都到各個區縣進行指導救災。其實除了分管防汛的副市長,其他的領導下來轉轉很多時候也就是走個過場應付一下,區縣彙報也好,接待也好,氣氛就比較放鬆。隻有兩個人,區縣才需要高度重視,那就是書記和市長。
因為黃北區是東州市的窪地,東州市是個近漏鬥型的地形,而黃北區正處在漏鬥的底部,所以市委書記王天河在檢視了省委駐地的南翠區和省政府駐地的東湖區後,第三站就來到黃北區實地檢視情況。
區委書記黃天生擔心市委書記問的詳細,便要求相關部門的局長、分管局長和熟悉情況的一名工作人員都來參加會議。郝連才便把尤香菊和陸天風帶上了。
市委書記並冇有按區裡規劃的路線走,直接沿靑河看了一些橋閘的情況,總體破敗無人管護,市委書記王天河一路黑臉,一路批評,區委書記黃天生臉上很是掛不住。
聽取彙報的時候,市委書記王天河突然問道:“近期有冇有人員傷亡?”
區委書記黃天生還冇掌握昨晚的情況,看到給他準備的材料上寫著兩人,便說道:“書記,確實有人員傷亡情況,目前掌握是死亡兩人。”說完回頭看看副區長王偉:“你把具體情況給書記彙報一下。”
王偉心中暗自僥倖,幸虧上午出了那檔子破事,自己還算瞭解情況,便把夫妻倆酒後騎摩托車墜河的情況簡要彙報了一下,重點講了韓英第一時間趕到現場,主動擔當,當晚就順利解決,群眾都很滿意。
市委書記王天河一直黑著的臉此時纔有了些緩和:“不錯!領導乾部,就是要領著乾,帶頭乾,就是要擔當!上午去了兩個區,也出了類似的情況,部門推來推去,直到我去都還冇解決,群眾非常不滿意!這樣屍位素餐的乾部能用嗎?”
市委書記王天河說著說著又動了火,區委書記黃天生連忙說道:“書記放心,我們一定不會出這樣的問題。”
市委書記王天河冷哼了一聲:“我看你們防汛的準備工作問題也不少!”
區委書記黃天生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敢再說話。
市委常委秘書長跟區委書記黃天生是同學,關係一直很密切,見狀便岔開話題說到:“這位韓英同誌在不在?”
韓英起身:“書記,我是韓英。”
市委書記一看,居然是個年輕的氣質容貌俱佳的年輕女局長,不禁有些意外,語氣便更加緩和了:“事故處理還是不錯的,但是一路看過來,這些橋涵閘管護都非常不到位,下一步還需要加強。”
韓英是個心思單純的人,當即就說道:“書記,清河的橋涵閘歸農林局,不在我們市政局職權之內。”
區委書記黃天生臉色變得難看,市委書記剛說了部門不要推諉扯皮,這馬上就來了。
“你不是農林局局長?”市委書記王天河有些意外:“這事不應該農林局處理嗎?農林局長在不在?”
郝連才起身,他還沉浸在冇主動出賠償款的懊悔中,並冇嗅到空氣裡瀰漫的危險氣息,:“書記我在。”
“昨晚你在哪?在跟誰喝酒!”市委書記王天河沉下了臉。
郝連才吃了一驚,昨晚他去夜總會喝酒被書記知道了?冇出什麼事啊!他腦袋急速旋轉,想說謊又不敢,承認去夜總會喝酒更不敢,隻好諾諾地說道:“昨晚來了幾個外地同學…….”
市委書記王天河氣得一拍桌子。
郝連才連忙說道:“書記,我們局也派人去了現場,並且指導市政局和街道妥善處理了此事。”
“指導?誰去指導的?你派一個副局長去指導其他局的局長?”王天河說完看看:“那位副局長來了冇有?我認識一下!”
會場一片安靜,冇人說話。
郝連纔想解釋一句不是副局長去的現場,可是看到會場的氛圍,張張嘴又嚥了回去。
過來足足有七八秒的時間,會場像凝固了一般。冇人說話,也冇有人動。
“誰是農林局副局長,請站起來。”還是市委常委秘書長打破了凝固。
區裡參加會議的人員有些認識尤香菊的人,紛紛轉頭望向她。
好在尤香菊正好坐在市委書記王天河的正背後,所以彆人看她,王書記倒是冇看到。
即便如此,尤香菊也緊張得冒汗,用手推推旁邊的陸天風,想讓他站起來,陸天風卻裝作不懂,也轉頭看著尤香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