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感激地說道:“多謝姑娘了。”
彩霞忽閃著大眼睛說道:“當不得三爺一個謝字,隻是三爺後麵多加小心。”
又過了些時日,賈環身上便大好了。不過倒也不是收穫全無,躺著的這些日子,倒是把書溫了不少。
臨近中秋,賈環又買了月餅等禮物去看老師。
剛一進門,就聽見裡麵的歡聲笑語,賈環甚是詫異。
錢槐見到賈環進來,笑著說道:“三公子可算來了。我們估摸著近期三公子要來,老爺特意吩咐,要留飯。”
賈環奇道:“槐叔,剛聽見院子裡笑聲連連,可是有什麼喜事?”
錢槐因此說道:“老爺又被朝廷起複了。”
賈環讚道:“這倒是喜事!有說任何官職冇有?”
錢槐笑道:“點了左僉都禦史。”
左僉都禦史可是正四品,位高權重。
賈環喜道:“待我先去拜見先生。”
進了書房,賈環施禮道:“學生恭喜老師。”
錢雨本笑道:“有什麼可喜的。不過是為國家出力。”
賈環說道:“匡扶社稷本來就是我等讀書人之願。老師掌台垣科道之事,正是上諫天子,下劾群僚,重中之重。”
錢雨本點頭道:“我本也冇想到會如此快起複。但為國家效力,哪裡容得自己。且喜還在京中,你的功課,可不能懈怠了!”
賈環因此遞上這些日子寫的文章,錢雨本一篇篇地看了,點頭道:“這纔是我的學生!”
然後說道:“晚上彆走了!有些親朋來給為師賀,剛好你也認識一下。”
隔壁花廳已經有了十幾個人,錢雨本帶著賈環過去。
有人已經注意到了賈環,因此笑道:“錢兄,此子為誰?”賈環見到下首的焦守珍,兩人相視一笑。
錢雨本說道:“這是前幾年新收的弟子,賈環。來,賈環,來拜見諸位前輩。”
然後對著上首的一箇中年短鬚男子說道:“這是為師同年好友,朱淩。”
賈環恭敬道:“見過朱前輩。”
然後錢雨本接著說道:“這是你沈思羅沈前輩。”
賈環也恭敬施禮:“見過沈前輩。”
其餘幾人,也少不得一一見禮。
朱淩在旁邊問道:“錢兄,賈小友可是前些日子中了案首的那個賈環?”
錢雨本麵有得色:“正是!”
一群人說道:“恭喜錢兄,得此佳徒。”
錢雨本矜持地說道:“當不得誇。畢竟尚未進學,學業未成!”
朱淩說道:“你這活該罰酒,哈哈哈哈。”
一群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稍一時,錢槐進來告知大家可以入席了。於是大家紛紛起身。
焦守珍伸手拉了拉賈環,道:“等下我二人來把盞。”賈環會意。
但同時腦子裡又想到,把盞這種事情,要族內優秀晚輩來做纔是,但現下老師卻找了自己二人,要麼老師無子,要麼早就學成外放。隻是不知道是哪一種。
待到酒席散去,賈環方把心中疑惑告知焦守珍,焦守珍笑道:“難得你能留意到。老師卻是有一個兒子,叫錢重海,也已經進學。隻是現在在國子監讀書,輕易出來不得。”
賈環略窘。
等到賈環回家,發現家中也是歡笑連連,略一打聽,就知道,原來是賈政被點了學政,不日將赴福建上任。天子恩典,讓過了中秋再去。
是以,賈府的這箇中秋過得極好。相熟的幾個大家族,也紛紛來賀。學政,可是一省讀書人的老師,雖說權利不如其他地方官員,但勝在清貴。
這是賈府崛起的一個信號,學政為四品,一任之後,回京也要有對應的品級官職,要是接著外放更要提升,那時候就可以掌握實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