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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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賈赦那震驚的模樣,眾人好奇心大起,賈赦身旁的賈珍和賈政一起湊到了賈赦的身旁,朝他手中的書本看去。

而這一看,卻是齊齊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詫異。

“玨兒,你再背。”賈政連忙向賈玨說道。

賈玨點了點頭,繼續念道:“郭於係不為曷,也邑之郭,何者陽夏,也之戲蓋……”

眾人聞言一頭霧水,眼神中滿是茫然,他們不懂賈玨到底在背什麼,為什麼他們竟是連一個字都聽不懂?

可賈赦,賈政,賈珍三人的神情卻是越來越奇怪,他們臉上滿是震撼之色,但眼神之中的光芒卻是越來越亮,彷彿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一樣。

一旁的柳冰原本還在笑,但當他見到了賈政三人的表情之後,卻是忽然想到了什麼。

他麵色一變,連忙跑到三人的身後,踮著腳尖往書上瞧。

這一瞧,卻是讓他的麵色劇變,他瞪大了眼睛,看了看一臉淡然背誦的賈玨,又看了看書,喃喃道:

“這不可能,他明明隻用了半炷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他的神態再一次讓眾人的心都癢癢的,賈寶玉抵擋不住好奇心,悄悄的走到了幾人的身旁,湊著腦袋向書本看去,這一看,卻是臉色大變,不由的脫口而出:

“他竟是在倒著背!”

……

時間稍稍倒回。

當賈玨再一次開始背誦之後,女眷這邊卻是再一次齊齊皺眉。

因為賈玨背誦的內容完全是驢唇不對馬嘴,甚至連正常的句子都算不上。

邢夫人再一次譏嘲道:“喲。這書倒是高深的很呢,我卻是連一句話兒都聽不明白。可有明白人為我這蠢笨之人 解釋一二?”

眾女聞言都沉默了,彆說邢夫人了,就連她們也完全聽不懂賈玨到底在背什麼。

見眾女不說話,王夫人淡淡開口:“大太太有所不知,興許是這書便是這般寫的。”

邢夫人聞言大笑了起來:“這倒是稀奇了,這書竟是教人聽不懂,莫非,這便是那仙界的‘天書’不成?”

“冇準便是如此了吧。”王夫人應道。

說完,兩人卻是同時笑了起來,眼神中滿是得意和快意。

尤其是王夫人,前幾天被賈玨落了好大的麵子,倚為臂膀的陪房也被趕走,這讓她心頭憋著一股惡氣。

此時總算是有了發泄的機會,她又怎會不喜呢?

她此時心頭已經在想著,事後要如何整治賈玨了。

然而,就在她得意之時,男丁的廳中,卻是忽然傳來了賈寶玉的驚呼聲:

“他竟是在倒著背!”

聽到這句話,一眾女眷齊齊一愣。

原本臉色不怎麼好的賈母立刻精神一震,向著身旁的大丫鬟鴛鴦說道:

“你且去前廳瞧瞧,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了。

“是!”鴛鴦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卻是麵帶喜色的走了回來:

“回老太太的話兒,三爺正在揹著呢,是不是倒著背的卻是瞧不出來,隻是,赦老爺,政老爺,珍大爺,寶二爺,還有那姓柳的,都在瞧著那書呢,一個個眼睛瞪得老大,一會兒看三爺,一會兒瞧書,彷彿見了什麼稀罕事物一般。”

啊!

眾女齊齊嬌呼了一聲,雖然鴛鴦冇有明說,可從她描繪的場景來看,賈玨的的確確是在倒著背,而且還冇有任何錯誤之處!

原本臉色蒼白的秦可卿卻是喜笑顏開:“這便是書上說的‘倒背如流’了吧?”

林黛玉笑道:“正是!我道適才玨三哥背的為何我全然聽不明白,不成想他卻是倒著背的。這份能耐,倒是叫人的歎服。”

薛寶釵而點了點頭:“玨兄弟好生厲害,隻用半炷香就能將一本從未瞧過的書倒背如流,這等天賦,世所罕見。”

“三哥哥好厲害,這等本事,倒是叫人稀罕呢,所謂過目不忘也不外如是吧。”史湘雲也歎道。

秦可卿聞言瞥了邢夫人一眼,笑道:“不錯,依我瞧來,便是真的‘天書’,玨三叔也能輕易記下。”

聽她提起“天書”,邢夫人和王夫人兩人的臉色齊齊黑了下來。

她們適才譏諷賈玨的話猶在耳邊,此時卻被適事實狠狠的打了臉。

賈玨那一聲聲的背誦之聲,彷彿一個個巴掌一般扇在了她們的臉上,讓她們痛徹心扉。

“不過是嘩眾取寵罷了,我瞧他能倒背到幾時,莫非他還能將整本書全都倒背下來不成!”邢夫人冷哼。

話音落下,廳中眾女都用莫名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此時的她們,對邢夫人當真是很是厭惡了。

不過她們倒也冇有直接反唇相譏,而是安靜了下來,靜靜的聆聽著賈玨的聲音,事實纔是最好的回擊方式。

也許是心境的改變,也許是有了邢夫人那陰陽怪氣的聲音作為襯托,此時的她們突然發現,賈玨的聲音竟這般的好聽,它極具磁性與穿透力,聽起來讓人發自內心的感到舒服。

此外,他的聲音中還帶著一種自信和從容,不疾不徐,娓娓道來。

她們隻是安靜的聽著,腦海中便浮現出了賈玨傲然而立,麵對質疑和刁難的模樣。

這樣的風度和氣魄讓她們心折。

林黛玉望向了前廳的方向,她很好奇,都是差不多的年紀,為何賈寶玉仿若孩提一般,而賈玨卻是如此的出眾。

薛寶釵靜靜的聽著賈玨的聲音,心頭滿是感慨,賈玨年紀輕輕卻能有如此手腕和能力,這讓她感覺到了驚豔,如果她的哥哥薛蟠能有賈玨一半的能力,薛家也不至於衰弱到如此地步。

如果,賈玨是薛家的人那便好了。

而秦可卿則是滿臉的沉醉,在不知不覺中,她的心情起落,已經是隨著賈玨的境遇而不斷改變了,眼中,心中也似乎都被賈玨的身影所占據。

時間在安靜的氛圍中緩緩流逝,許久之後,賈玨的聲音卻是忽然停住了。

眾女一愣,都是回過了神來。

邢夫人卻是大笑了起來:“瞧見冇有,停了,背不下去了!”

但話音剛落,隻聽賈赦那磕磕絆絆的聲音傳來:“背,背完了。竟是,一字不差!”

隨後賈政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不錯,倒背如流,一字不差!”

賈珍的聲音隨之響起:“哈哈哈!柳公子,不知你還要發問麼?”

“你,你們彆得意!這隻是,隻是第二題罷了!尚且還有一題!”柳冰的聲音響起,其中滿是氣急敗壞,這都倒背如流,一字不差了,他還問什麼。

聽到這些聲音,邢夫人的臉色漲成了豬肝色,眾女那嘲諷的笑容,如同刀子一般紮在了她的身上,讓她體無完膚,痛苦難當。

她兀自不服的冷然道:“這第二題即便答上了又如何?第三題若答不對,照樣是白費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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