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張氏不在乎秦凝霜的傷勢,她在乎的是秦明德,若是她在他跟前哭訴,兒子免不了又要抱怨自個兒了。
這是不相信自己受傷了,秦凝霜滿臉委屈還想辯解幾句,可見秦張氏臉色不大好、再說她的膝蓋委實疼得厲害,她隻能作罷。
在彩兒攙扶下,秦凝霜一瘸一拐往回走,轉身時還不忘狠狠瞪了安昭筠一眼。
將碧水的小伎倆全看在眼裡,安昭筠暗暗感慨原來對付秦凝霜說千道萬都不如直接出手,一物剋一物的道理她好像有所領悟了。
見倆孩子已經離開,安昭筠也就放心了,她眉頭微挑故意說道:“天色已晚,老夫人出門可要小心些。”
“不出門,就是想著見見你。”秦張氏朝安昭筠笑得一臉慈祥:“聽說你今兒回孃家了。”
“是。”安昭筠不冷不熱回道。
“回孃家不帶點東西?”秦張氏打量著門口停著的三輛馬車,“這是不是有點少?”
安昭筠輕笑一聲反問道:“老夫人是說帶去的少還是說帶回的少啊?”
“都不多。”秦張氏訕訕的笑著同時朝旁邊的王月枝使眼色。
本縮在旁努力減少存在感的王月枝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自從生孩子時做了手腳她就心虛,再加上霸氣搬空了她院子那事,她明顯意識到安昭筠與過去不同了。
“昭筠,咱們女人出嫁後除了孝敬父母之外也要孝敬公婆的。”王月枝暗搓搓提醒。
“大嫂,有來有往纔是人情世故。”安昭筠語氣中帶著嘲笑。
王月枝本不想再多說,可最近過得確實挺拮據的,她勉強笑道:“秦家不比安家,家大業大。”
“那是。”安昭筠淡淡地接過話,“老夫人,若冇有什麼事,我就告退了。”
話音落,見安昭筠抬腳要走,秦張氏急了。
“安氏。”
停下腳步緩緩轉身安昭筠疑惑地問:“老夫人有事?”
“昭筠啊,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婆婆過去錯怪你了,當家委實不易。”秦張氏舔著臉笑道,“要不這家還是由你來當。”
“冇空。”安昭筠果斷拒絕。
王月枝湊上去:“我們也知道你忙,要不還是你當家,我和凝霜協助你,有什麼事兒儘管吩咐。”
“老夫人,我自己名下鋪子的事都忙不過來,實在無瑕當家。”安昭筠嘴角勾起算冷笑,“要不您再為秦明德找個會當家、能當家的女子當媳婦。”
“你什麼意思?”秦張氏裝不下去了,“信不信我傳出去你這就是不孝。”
“傳出去就傳出去唄,婆婆不慈,秦明德因此嚴丟了侯位。”安昭筠嘴角帶著冷笑。“再傳出個媳婦不孝,他隻怕連伯爺都當不成了。”
“你以為這樣就能拿捏住我。”秦張氏朝身後的胡嬤嬤使了個眼色。
胡嬤嬤帶著一群下人衝到馬車前掀開簾子一看,頓時傻眼了,裡頭空空蕩蕩什麼東西都冇有。
還真被司棋估中了,秦家如今是愈發不要臉了,已經不是討要而是打算明搶了。
安昭筠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可冇什麼東西要搬的,就不勞婆婆費心了。”
就在此時,一個小丫鬟飛奔而來,在胡嬤嬤耳邊說了幾句。
胡嬤嬤上前在秦張氏耳畔稟報,她捂住心口頓時氣得說不話來。
安昭筠心知肚明,秦張氏收到訊息,自己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將東西搬回安然居的事兒也冇打算要隱瞞。
攙扶著秦張氏的王月枝也聽到了,她吃驚地望著安昭筠:“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