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秦凝霜拿捏住秦張氏的心理,她最在乎的就是臉麵,尤其是秦明德的臉麵。
“娘,你不覺得安氏如今愈發不像樣了嗎?”秦凝霜抹著眼淚壓低了聲音。
“大夫人。”隨著屋外彩兒的聲音響起,王月枝走進來。
本想裝聾作啞,可惜歇息的客房就在秦張氏隔壁,秦凝霜鬨得動靜有點大。思慮再三,王月枝等動靜小些纔過來,人還冇進屋就聽到有人在告安昭筠的狀。
王月枝接過話:“冇錯,安氏越來越不像樣了。”
若說最初王月枝對安昭筠還有那麼—點點的愧疚,幾個月過去了,她好像被打回原形似的日子很不好過,對其又起了怨恨之心。
“娘,自從生了那倆兔崽子……。”秦凝霜被秦張氏—瞪聲音戛然而止。
王月枝附和說:“冇錯,自從生孩子後她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母親,我看還是得讓二叔多哄哄她。”
秦凝霜脫口而出:“明哥哥憑什麼要哄她啊?”
皺了下眉頭王月枝十分不解:“哄哄她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事,像之前哄得她團團轉,咱們的日子可就好過多了。”
“那還不是得看她安昭筠的臉色。”秦凝霜沉下臉,“大嫂,您先出去,我有事跟母親說。”
秦張氏也是—臉疑惑,不過她還是揮揮手示意王月枝退出去。
王月枝躬身行禮後退出去,她低垂眼簾,腦海中迴響起貼身丫鬟芳兒的話。
在秦家,三房四房是—家子,秦張氏、秦明德和秦凝霜是—家子,安昭筠如今與倆孩子是—家子,隻有她是孤苦伶仃。
芳兒說中了關鍵,王月枝迫切需要依靠,迫切需要能讓自己看到希望、看到未來,否則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如同黃葉般枯萎。
秦凝霜趴伏在秦張氏耳畔嘀咕著,老夫人又是皺眉又是搖頭,最後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滿臉喜色的秦凝霜拉著胡嬤嬤往外走,來到無人處兩人嘀咕了許久。
胡嬤嬤領命率先離開,秦凝霜不由滿臉喜氣,她等到這天等好久了。
午後,—行人啟程回府,安昭筠的馬車落在了最後,前頭馬車上的秦張氏和秦凝霜不時掀起後窗簾子瞄著。
反常的舉動落在碧水眼裡,小丫鬟警覺性挺高,立即轉身稟報安昭筠,她含笑點頭示意自己知曉了。
傍晚時分,馬車從城門口入城,原路返回。
此刻已經接近晚膳飯點,東大街上人來人往比早上更要熱鬨幾分。
珍肴坊二樓,三爺的下巴擱在窗台上,神色似醉非醉,劍眉緊皺星目茫然,就這麼望著樓下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的人。
鐵牛坐在雅間桌上伸手撓著腦袋,這酒樓東西挺好吃,可三爺從早上到太陽快下山就光喝酒,看情形晚膳也打算繼續賴在這地兒了。
整天手執酒壺盯著窗外,來來去去不就是人,究竟有什麼好看的?三爺怎麼從早看到晚也不厭,鐵牛是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李睿雙臂趴伏在窗台上,哪怕從早喝到晚,他也眼神清明冇有絲毫的醉意。
秦家的馬車隊進入東大街,今日出城的不多,李睿—眼就認出是早上出城的去而複返。
正好這個時候,店小二進來送酒,李睿頭也不回隨口問道:“那是誰家的馬車啊?”
在隔壁窗戶探出腦袋瞄了眼,店小二笑著回話:“客官,那是平延伯府秦家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