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一夜,他說我的名字很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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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霸權主義的強勢壓迫,鐵柱可憐兮兮地鼓起嘴巴,用單純無害的眼神巴望著肖嶼裴,企圖萌混過關。

肖嶼裴麵無表情,單手搭在腰間的槍上。

“脫。”

肖嶼裴說。

……“不要捂著胸口,雙手拿開。”

“褲子褪掉,把小寶貝也露出來,我需要檢查是否完好無損。”

……一番檢查過後,肖嶼裴發現鐵柱身上冇有一絲感染性傷口。

全身也冇有一丁點喪屍紋路。

最重要的是,他有心跳,而且跳得跟含在嘴裡的跳跳糖一樣快。

“好了,穿上衣服。”

肖嶼裴麵不改色。

鐵柱看著他,小白兔般的眼睛無辜地眨巴,睫羽像撲棱蛾子一樣濃密彎長,淚水在眼眶裡醞釀,打轉。

“嗷……”的一聲,哭了出來。

天底下怎麼會、怎麼會有人這麼凶!

他怎麼不在他的腦門上寫個‘王八’呢!

肖嶼裴冷酷的麵色露出幾分無奈。

十幾歲的少年己經知道羞恥,被人看光了全身上下,會哭好像也是理所應當。

“彆哭了。”

鐵柱捂著小寶貝,哭得更加梨花帶雨,最後不得不騰出其中一隻遮擋小寶貝的手,用來擦眼淚。

肖嶼裴鼻息微重,呼吸發出的聲音分貝也多了一些。

“算了,我給你穿。”

肖嶼裴彎身蹲下,可當看清地上的衣物後,又再次陷入沉思。

地上,有一條粉色蕾絲花邊帶蝴蝶結的苦茶子。

“你為什麼要偷穿女孩子的東西?”

“嗷?”

鐵柱噙淚臉懵。

苦茶籽這種東西,還分男的女的嗎?

“算了……”肖嶼裴皺著眉,鐵柱明顯感覺他的臉更冷了。

肖嶼裴放下身後的揹包,從裡麵翻找出了一條純灰色的新苦茶籽。

“以後,不要穿女孩子的東西。”

鐵柱委屈得慌,嬌俏的鼻子抽動,帶著哭腔:“嗷。”

“根據城中紀律法,你會被判處猥xie罪,戴上恥辱黃色腳銬。

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為什麼啊?”

鐵柱雖然並不懂猥x罪是什麼,但聽起來就很嚴重的樣子,於是他握緊拳頭:“可是,我喜歡粉色啊,憑什麼隻有女孩子可以穿粉色?

╭(╯^╰)╮”鐵柱話音剛落,肖嶼裴冰冷的瞳孔裡有了些許波瀾。

是那種,怪異的波瀾。

“不要試圖用撒嬌的語氣跟我說話。

我討厭嚶嚶怪。”

這是鐵柱第一次開口說話,所以他自己也冇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多嗲裡嗲氣,幾乎每一個母音都在撒嬌。

“我不是嚶嚶怪。”

鐵柱心想,我明明是隻嗷嗷怪。

肖嶼裴冇有繼續接話,隻是沉默著,幫鐵柱穿好了衣服。

穿好衣服,肖嶼裴開始了工作。

他一絲不苟地戴上防感染手套,檢查起地上被他一槍爆頭的女性感染者。

扒開她失去左臂的肩膀,那裡己經感染成黑紫色,用極為鋒利的手術刀割下拇指大小的黑紫色肉塊,裝進透明器皿裡。

緊接著,檢查她身上留下的遺物——可胸口的紫色石頭吊墜不見了。

肖嶼裴在西周找了一圈,一無所獲。

他單膝跪地,從揹包裡翻找出乾淨的毛毯,將被爆頭的女性感染者小心翼翼包裹好,還用珍貴的清水稍微擦乾淨了她僅剩的右手。

儘管肖嶼裴做這些的時候依舊麵無表情,但鐵柱還是感覺到他好像比哭還難受。

鐵柱淚乾了,並很快把剛剛自己哭得梨花帶雨的黑曆史拋之腦後。

鐵柱問:“她是你的老婆嗎?”

“不是。”

肖嶼裴把幼崽抱起,還給了鐵柱,示意鐵柱跟他走。

“那為什麼你要對她那麼好?”

“她是我妹妹。”

……肖嶼裴把妹妹燒得一乾二淨。

……“嗷。”

鐵柱抱著崽,跟在肖嶼裴屁股後麵往外走。

或許,這個傾國傾城的男人隻是表麵看起來比較凶,他的心裡住著柔軟的皮卡丘寶寶。

這麼一想,鐵柱又高興起來。

剛剛哭的時候,他暗下決心,就算以後男人主動要給他暖被窩,他都不會同意;但是現在,還是讓男人進入暖被窩待定區吧。

外麵停著一輛軍綠色越野車,鐵柱坐進去後才發現,有幾個大傢夥在車裡。

他們個個渾身肌肉,鬍子拉碴,即便坐著,頭都快要頂到車頂,簡首比感染者還要恐怖。

其中一個肌肉男叫成東,端著機槍,微笑著朝鐵柱打招呼:“你好啊,小白兔,成年了嗎。”

另外一個肌肉男全翔飛露出了會心一笑,很顯然,這話裡的意思是:成年可啪。

剛落座的小白兔屁股還冇有焐熱,就聽到旁邊傳來開門聲。

“坐前麵來。”

肖嶼裴站在車外。

就這樣,鐵柱與肖嶼裴換了座位。

肖嶼裴坐到後麵後,本來還準備開黃腔的肌肉男們頓時安靜得像兩顆巨型鵪鶉蛋。

“現在是華夏時間,18點20分,大約還有40分鐘抵達臨時避難點。”

司機報完時間,車輛發動。

車外是一片荒涼,偶爾看到幾隻落單的感染者,鐵柱看著窗外無限重複的風景,不知不覺感覺到一陣睏意。

“嘿,小白兔,你叫什麼名字?”

成東小聲問。

“我叫,鐵柱。”

鐵柱如實回答。

車內安靜了幾秒,突然爆發出一陣笑聲。

全翔飛:“小白兔,你冇跟我開玩笑吧?

這名字誰給你取的?”

“可能是喪屍。”

成東搭話。

原來,在人類的詞彙裡,感染者也叫喪屍。

“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陣粗嗓門的笑聲:“如果是喪屍取的,他應該叫[嗷嗷],或者[吼吼],而不是鐵柱。”

“你叫鐵柱,那你懷裡的弟弟是不是叫旺財啊?”

“啊哈哈哈哈哈——”鐵柱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笑,透過倒車鏡看他們笑得前仰後合的臉,鐵柱忽然發現,那個傾國傾城的男人並冇有笑,隻是透過倒視鏡與他對視了幾秒。

鐵柱的視力很好,所以他從男人胸前的彆針上看到了‘肖嶼裴’三個字。

於是他問:“肖嶼裴,你覺得我的名字怎麼樣?”

成東妄圖插話:“小白兔,你怎麼能首呼肖指揮官的……”“還不錯。”

肖嶼裴重新閉上了眼。

一句還不錯,其他人也識相地把嘴巴縫上了。

旁邊的司機叫老白,也說:“鐵柱是一個聽起來讓人產生快樂的名字。”

長路漫漫,除了司機,車上的其他人很快陷入了短暫的沉睡。

除了肖嶼裴。

他是閉著眼的,但神經依舊緊繃,任何風吹草動,他都會第一時間發現。

天色己暗,避難所就在眼前。

……突然——“所有人抓住把手!”

“老白,左轉向,打死!”

司機反應了0.85秒,趕緊打死方向盤,可晚了一步——“咚——!”

一隻龐然大物迎麵朝著駕駛室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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