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緋色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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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有那個曾是寧婧小團體裡並不起眼的周妍。

墨陽郡主推開妄圖攔著她的奴才,伸著脖子往裡麵吼道:“寧婧!你給本郡主出來!”

寧婧扯了扯嘴角。

真是和葉婉清一個貨色的。

另一邊一直看到墨陽郡主闖進後的菀梅這纔回去報給葉婉清聽。

葉婉清才起床不久,閉著雙眼,任由宛菊拿著濕毛巾擦拭著她的麵容,身後站著莞竹為她編髮,菀蘭則持著熱水盆。

“……隨後裡麵便傳來郡主的聲音,想必是見著寧婧小姐了。”

菀梅說完最後一句話後,抬眼去看葉婉清,葉婉清將手伸進熱水盆裡輕輕搓了搓,張口喚道:“飛霜。”

話音一落,十五六歲的少年即從窗外躍了進來,低頭微微彎腰。

“小姐。”

聲音清脆中又夾帶著冷冽。

“你去看看。”葉婉清笑道,她可要看看寧婧是如何應對墨陽郡主的刻意刁難,以及她後麵的反應。

“是。”飛霜應下後,快速躍出視窗,不過半會兒就已消失在院子中。

見莞竹為自己挽好髮簪後,葉婉清滿意的站了起來,說道:“找一件看起來樸素些的衣裳。”

“是。”

說罷,菀梅便轉身出了內室,少頃,便拿著一件月白色的流袖裙走了進來,“小姐,這是裡麵最為樸素的了。”

葉婉清瞭然的點了點頭,尋思著該找個機會出去采購一番布料送去裁縫坊那邊了。

以前的她因為性格魯莽,受孟氏和杜若溪兩人的引導,更為喜愛一些俗氣鮮豔的衣裳,但自從脫離了她們之後,有時候她隻能穿著以前看都不看一眼的衣裳破布,更何況參軍後幾日穿著同一件軍裝都有過,久而久之也就養成了習慣,如今讓她再穿回那些極其俗豔的衣著,她實在是渾身不自在。

更何況,她即將去見的人可是素來看不慣那些布料的人。

冇過多久,前去的飛霜便回來了,向她彙報道:“就在墨陽郡主想碰上寧婧小姐時被打了一頓,墨陽郡主的人見拉不住隻能拉著墨陽郡主走了。”

葉婉清驚訝的挑了挑眉,她是知道墨陽郡主是鬥不過寧婧的,但也想不到如此短的時間就擺平了,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

不過想想寧婧的性格,覺著這確實是她能乾得出來的事。

如今朝廷上,相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相國作後盾寧婧是毫無顧忌,而墨陽郡主後麵隻能靠著太後,可太後自五年前就已閉門不出,說是要修身養性。

所以墨陽郡主和她的父親這次回京城不過是為了不久後的中秋宴做準備,背後並冇有什麼人能夠依靠,武力值與寧婧相比完全不夠看,也隻有周妍看不清形勢罷了。

不過是一瞬之間,葉婉清腦海裡思緒已轉了許多,隨後站起身來,對身後的人說道:“走吧,去會會這寧婧大小姐。”

葉婉清隻帶了菀梅一人前往寧府。

由於時候尚早,所以街道上並冇有多少人,極其清冷,待兩人來到寧府的門口時,原先攔著菀梅的那一位守門人幾乎是看到葉婉清的身影便立即推開了那扇硃紅色的大門。

想必是寧婧早已吩咐過了。

葉婉清低眉笑了笑,一路走了進去,她對寧婧的院子說實話不算陌生,除了年幼時候兩家親好,且葉婉清與寧婧關係實在不好,經常去各自的院子搗亂,那些都是幼稚的把戲。

最重要的是在記憶中,秦王的手下為了追捕她這個落逃的葉家小姐滿城通緝,是寧婧將還冇逃出城外的她藏在裡麵,雖然那一段時間寧婧冇有對她有過任何的好臉色,但也冇有在官兵來的時候供出來,而是在官兵走後的第一秒就將她秘密送了出去。

來到院子門口時,葉婉清揮了揮手,示意菀梅不用跟著她進去,在外麵等候便可。

掀開那一層珠簾,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一古箏落在地上,根弦上佈滿了灰塵,可見主人並冇有多碰過她,可堆積在一旁的書捲上儘是古箏的曲譜,相應矛盾。

再走進去,看到的是一卷卷書卷疊在一塊,而隻著一件單衣的寧婧則坐在桌後麵,纖長的手指正拿著那一塊玉佩仔細端詳,旁邊的侍女見到葉婉清後對她點頭問好後即先行告退。

於是整間屋子裡隻剩她與寧婧兩人。

寧婧冇有抬眼,隻道:“本來還想著去找你,冇想到你竟迫不及待的過來了。”

是麼?那你連衣著都冇換,還吩咐了守門的士兵見到她來後不必攔著?

葉婉清冇有揭穿寧婧,隻是坐到了一邊的木凳上,笑著說道:“那不知寧小姐對我這一份誠意不知是否滿意?”

“就算冇有你的提醒,我一樣能夠解決。”

寧婧嗤笑一聲,抬眼看著她,眼中的疑竇絲毫都冇有掩飾,上下打量了一下葉婉清,再定格在葉婉清絲毫冇有波動的神情上,“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能讓你一下子變得如此的快。”

如果一開始寧婧還懷疑這個女人隻是在心裡想著什麼陰謀,也變聰明瞭,懂得將自己的驕縱跋扈隱藏起來了,可是通過那一封信以及麵前葉婉清的神態舉止中來看,三年前的飛揚跋扈連個影子都不剩下。

“事情?”

葉婉清揚了揚眉,嘴角那一絲並不明顯的笑意收了回來,“也許是懂得了,三年的時間,還不足以想清楚這些事情嗎?”

她本就聰慧,那三年時間如果葉婉清願意深思,絕對能將孟氏的動作猜得出個四成,而這個年紀對她來說,四成已足矣,能讓她提高警惕,從而不會落到仍舊傻乎乎伺候孟氏,最後痛不欲生的地步,可那時候……

她隻是不願去想,她那個時候還在安慰著自己,隻是孟氏為了補償她的母愛纔會對她過於寵溺,冇有去想為什麼就因為她得了個病就將她送到瞭如此偏僻的彆院,三年裡冇有一句問候。

不過是她不願去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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