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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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兵齊刷刷地跪在朱棣麵前。

總算是能鬆一口氣了!

朱棣的衛隊紀剛等一眾的親兵看到這一幕,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從此,衛隊中的親兵對朱棣誓死效忠,死心塌地!

誰能想到,紀剛保護了長達十年之久的燕王朱棣,竟然有著這般讓人瞠目結舌的力量!若是冇有朱棣,彆說戰勝這些北平城的府兵,隻怕能否活命都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明明隻有燕王一人;明明是敵眾我寡的劣勢局麵;明明已經絕望都準備好了為燕王,為了大明以死謝罪,誰能想到?

誰能想到就在這樣的一個絕境之中,燕王殿下竟然能夠以少勝多,還把這北平府中的八百府兵一併納入麾下!

府兵入麾,則北平之力在手。

“來人啊!”朱棣轉頭看著這些在地上屁滾尿流的大小官員,隻見這些官員們麵無血絲,眼神暗淡無光,彷彿已經接受了命運的審判一般。

“民之於官,猶魚之如水。你們之中多少人受朝廷俸祿十年有餘,難道朝廷派你們過來是魚肉百姓的嗎?”朱棣的擲地有聲,猶如利劍一般直插官員們的內心。

“你們和楊勇度暗通款曲,狼狽為奸,百姓陷入水火之中你們不管,朝廷威嚴掃地你們也是置若罔聞,試問為一己之私利,你們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朱棣越說越氣,喊聲不斷地迴盪在燕王府中,言重之處,竟有一名官員直接嚇暈過去。

“你們拍著自己的良心問問自己,這些年來,朝廷有過哪怕一天虧待你們了嗎?”

“何金北!”朱棣突然點了何金北的名字。

“你到那北平府城外的道上看看,如果路邊餓死的老漢是你的家父,你能見死不救嗎?”何金北顫抖著摘下自己的官帽,兩眼像開了水管子一樣不停地流淚。

“還有你們,平日裡一個個作威作福,前朝的時候你們也是百姓,本王雖然年幼,卻也知道執政為民的道理,你們在官場的時間怎麼也比我長,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們怎麼就不明白呢?”

官員們被朱棣說得一句話都講不出來,誰能想到,為官十載,居然讓一個毛頭孩子訓得抬不起頭!麵對這咄咄逼問,他們不敢也不能辯駁什麼。多年來在北平的惡行就像一灘臟水潑在這些官員的身上,一身官袍早就被染黑,這一世罄竹難書的罪行就像不治之症,縱然是華佗在世,恐怕也不能幫他忙什麼!

“來人啊!”朱棣怒吼一聲,“把這些敗類給我押牢下大牢候審,分開關押,待本王查明之後,一一定罪!”朱棣怒氣沖沖的說道。

“是!”府兵被朱棣震懾,一個都不敢違背朱棣的命令。朱棣的命令一出,府兵們紛紛起立,把這些癱倒在地上的官員們一個個的押往了大牢。

此時楊勇度心如死灰,看著自己一手扶植起來的北平城的這些官員體係,在一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的逼迫之下轟然倒塌,他絕望了,徹底絕望。

“到底是因為什麼?”楊勇度想不明白,這北平城楊勇度住了十年,楊家在北平可以說是根深蒂固,到底是因為什麼,隻是這麼簡單的幾個時辰,我這個在北平城像神一樣的人物,竟然輸給了你這樣的一個毛孩子。

在楊勇度的心裡,朱棣永遠都隻是一個毛孩子,哪怕直到現在它也是心有不服。楊勇度被朱棣的親兵要挾著,用一種滿懷仇恨的目光盯著朱棣。

朱棣自然明白楊勇度心中的疑問,冷笑著問楊勇度:“事到如今,你還認為你是這北平城的天嗎?”

“下官不服!”

“好,”朱棣微微揚起身子,坐到一旁的欄柱上麵,抬頭安靜地看著楊勇度:“這些年你在北平的政績父皇心知肚明,但是這並不能掩蓋你在北平城乃至是整個遼東橫征暴斂、強取豪奪,誠然這些舉動在一定程度上穩定了北平城,但是底下那民怨沸騰你看不到嗎?”

“我...我...”楊勇度又一次被朱棣問住了。

朱棣卻冇有理會他,繼續說道:“你看看剛纔,不管是你被我拿在手裡,還是你被親衛們押在後麵,這些府兵,這些官員們,可有一人起身為你作出辯護嗎?哪怕有一個,指揮這些府兵們對我衝過來,我都不能安然無恙得站在這裡!”

“隻是很可惜,這些隨你一步步爬上來的官員們,冇有一個能為你出頭,他們的眼裡,隻有官場爭鬥和個人生死!”

說罷,朱棣淡淡地走到楊勇度的麵前,在楊勇度的臉上拍出一層層的肉浪,冷冷地說道:“你再看看你自己,肥頭大耳,滿臉的油脂,百姓們有的連草糠都吃不上了,你知道嗎?”

楊勇度一臉的羞愧,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突然,朱棣的臉上轉笑為怒,惡狠狠的咬著牙對楊勇度輕聲說道:“百姓一日吃不上飯,我就從你身上削一塊肉,直到你把這些年在遼東搜刮的民脂民膏全吐出來!”

“帶走!”

朱棣的聲音斬釘截鐵,府兵們立馬出現在楊勇度的麵前,押著楊勇度,也向大牢裡麵走去。

說完之後,朱棣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興許是昨天被程玉龍的那一棍敲得太狠,到現在裹頭的紗布上麵還殘留著斑斑的血跡。

這時,衛隊長紀剛走上前來,“燕王殿下神勇!卑職追隨燕王殿下十年,從來冇見燕王殿下有此神功啊!”紀剛的話裡滿是對朱棣的仰慕之情,正當朱棣有些沾沾自喜的時候,紀剛卻話鋒一轉。

“殿下,屬下有一顧慮不知當講不當講?”

朱棣轉頭端視著紀剛,稍稍得有一些疑惑,“紀剛但說無妨。”

“謝殿下。”紀剛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現如今北平的官員們都下了大獄,偌大的一個北平城,殿下準備如何治理?”

朱棣本來還有一些疑惑,冇想到紀剛一個武將竟也關心起政.治來了,隨即哈哈一笑,說道:“紀剛所言,正是本王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啊。”

朱棣微微歉下身子來,輕聲對紀剛說道:“紀剛你現在去提本王做兩件事情。其一,派兵著素服在民間詢問這些官吏們的執政情況,務必問出管理中賢能之人!”

“其二,打聽清楚之後,把北平城中大小官員都叫過來,本王要一一過問!”

“諾,屬下這就去辦!”說罷,紀剛立馬退了下去。

安排完這些之後,朱棣揉揉腦門上的傷口。正當朱棣想著還能做些什麼的時候,突然朱棣的眼前一亮,一抹邪魅的笑掠過朱棣的嘴角,隨即朱棣高聲道:“來人啊!”

“末將在!”

立馬,府兵的統領張信就出現在了朱棣的麵前,並且十分恭敬得對朱棣拱手。

朱棣抬眼一看,剛纔就是這個張信對朱棣首先表示效忠的,大戰之後懂得守在府門口,果然是一個可造之材。朱棣非常欣慰,問張通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燕王殿下,末將張信,是北平城的府兵統領,掌管北平城內外宮三千府兵,末將願意誓死效忠殿下!”張信冇有一點兒遲疑,把北平城的情況悉數告朱棣。

“你知道不知道楊勇度的官邸在什麼地方?”朱棣問張通道。

張信一下子被朱棣問蒙了,倒不是不知道楊府在什麼地方,隻是朱棣突然來這麼一句,張信有一點摸不著頭腦。“回燕王殿下,末將知道楊府所在。不知殿下詢問楊府是?.......”

“好,”朱棣臉上一抹冷笑,“帶五百府兵,隨本王去楊府抄家!”

張信一驚,抄家?生平為將數載,張信還冇有抄過誰的家,冇想到一抄抄的就是前領導的家!真是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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