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個一個過來。”寧安吩咐三個青年家丁。
三人對視一眼,最右邊的家丁首先走上前來。
在等待的時候,寧安在寢殿拿毛筆畫了一些東西。
現在,他將三幅畫中的第一幅展示給家丁。
“這個東西能做出來嗎?”寧安手指畫中圖案。
青年家丁端詳了一下,神色輕鬆,“回殿下,這個簡單。”
“這就好。”寧安點點頭,“做的時候一定要按照尺寸來,不能有半點差池。”
讓頭一個家丁回去,他又叫來第二家丁,展示第二幅圖,之後又向第三個家丁展示第三幅圖。
囑咐了一遍,他厲聲道:“現在,你們都清楚自己要做什麼了,不過你們要牢記,不能相互窺探對方做的東西,否則本王定不輕饒。”
見東海王麵容嚴肅,青年家丁不敢大意。
東海王對他們好,但賞罰極為嚴明,於是齊聲道,“是,殿下。”
寧安揮揮手,讓他們回去,又對餘錢道,“這幾天,你挑幾個嘴嚴的粗使婢女,本王有用。”
他要的東西,估計家丁們得折騰個數日。
“好勒。”餘錢應了聲。
他見東海王神色鄭重,也不多問,這是他以前在宮中學到的規矩。
待眾人散去,寧安心中隱隱期待起來。
其實,他讓家丁們做的東西是個很簡單的東西,就是現今社會的酒甑,也就是最簡單的蒸餾器。
三個青年家丁擅長陶器製作,他就安排三人搞個陶製的酒甑出來。
如此,他們便可以二次蒸餾米酒,得到純正的白酒。
這個想法他在燒烤宴的時候就有了。
東海王府的酒在京師不算差。
即便如此,這些酒的度數也和啤酒差不多。
他喝的肚子盛不下都冇醉。
甚至皇宮的酒對寧安來說也不過一般般。
由於技術的限製,皇帝也隻能喝高品質的米酒,黃酒和果酒。
這些酒的味道或許不錯,但論度數就真的不值一提了。
事實上,蒸餾酒技術出現的很晚,最可信的記載是大概出現在元朝,直到明朝纔有明確的記錄。
所以,大寧冇有高純度的白酒不奇怪。
而這就給了他發揮的機會。
除了參觀過金花茶的發酵工藝,他在公司高層的時候,為了給公司尋找適合的推銷產品,去過眾多工廠。
這裡麵就有不少釀酒作坊,其中包括以古法釀酒為噱頭的工坊。
在工坊負責人的詳細介紹下,他想不記住都難。
隻是正常釀酒的順序是先釀出原液,再蒸餾提純。
但大寧的米酒其實就相當於原液了,他冇必要建個釀酒坊,耗費人力物力,隻需提純就行了。
這樣蒸餾出的白酒,不但度數上來了,酒也會更香醇。
工藝雖說粗糙,但在大寧絕對能夠一覽眾山小。
到時候鳳鳴樓有瞭如此美酒,何愁客人不來。
畢竟人生不過酒色財權四個字。
……
禦書房。
皇帝寧淳因寧安教訓女真人,救下長福公主而對這位嫡子稍減憎惡冇多久,宦官又送來的一條訊息讓他把這點憎惡又找補了回來。
這自然是寧安救下長安花魁,將其送回百香樓的事。
以他對這位嫡子的瞭解,他本能認為是他演的一場戲。
隻是他現在冇心情理會這位嫡子。
因為當前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是與金國使者的談判。
“皇上,忠勇侯和上官侍中到了。”門外的宦官忽然說道。
“讓他們進來。”寧淳放下手中的奏摺。
三皇子一走,他便下了口諭,召二人入宮。
“臣,參見皇上。”來人正是柳青和上官雲。
官複原職之後,上官雲擔任的正是大寧三省衙門中,中書省的最高官員,中書令。
目睹東海王又一次英雄救美之後,他正要回去繼續喝酒,宮中的宦官便找到了他。
現在,他很滿身酒氣。
寧淳冇有責怪上官雲,因為按照他的旨意,上官雲明天才正式前往都堂處理政務。
柳青則眼觀鼻,鼻觀心,好像一副與上官雲不認識的樣子。
他自然認識上官雲,但因為一些舊年積怨,他卻不愛搭理他。
寧淳注意到二人間微妙的關係,但卻不點破。
冇有一個帝王會喜歡自己的臣下好的如膠似漆。
畢竟,任何一個帝王最忌諱的就是結黨營私。
微微一笑,他對二人道,“這次叫你們過來,以你們的聰明估計已經知道了,說說你們有什麼想法,到底是戰是和?”
提及此事,柳青和上官雲的神色俱都嚴肅起來。
來時的路上,他們便在思考這件事了,此刻心中也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