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撿起書信,快速掃了一遍,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對方的計策,當真是狠毒無比。
香兒投井自儘,卻在信中說是被蕭逸玷汙了清白,更是長期受虐,不堪忍受,這才用毒藥報複蕭逸。
香兒料定,暗算了蕭逸,必死無疑,於是就投井自儘。
這一封書信的出現,似乎為這件事情畫上了句號。
香兒想複仇,林仙兒正好撞進來,成為香兒複仇的工具,於是便釀成了一場悲劇。
似乎有理有據,更是順理成章。
再聯想蕭逸以前的德行,非禮一個東宮的婢女,並長期虐待,絕對是他能辦出來的事情。
莫說是這些大臣,以及東宮的下人,就算是蕭天行,也認為事情的真相必然是這樣了。
可若隻是香兒一條命,蕭天行最多會將蕭逸痛罵一頓。
但此事牽涉到林仙兒的名節,蕭天行要想平息此事,隻能廢了蕭逸的太子封號。
蕭逸心中冷笑一聲,不管這場陰謀的主使者是誰,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得逞。
哼,我蕭逸怎麼說也是醫武雙絕,曾經名震世界軍壇,對方就這麼一點伎倆,豈能難倒我。
蕭逸出身中醫世家,年僅十六歲就成為家族中醫術第二人,被譽為醫道天才。
因為這個緣故,蕭逸被特種兵的一位領導選中,成為特種兵軍醫。
誰想到,經過三年的訓練,蕭逸竟然打遍特種兵營無敵手,被稱為醫武雙絕。
隨後的八年中,蕭逸更是立功無數,創造了世界軍壇的一代神話。
退役後,蕭逸將十年來的獎金全部捐給了慈善基金會,低調地來到一座陌生城市生活。
誰想到,一場大醉之後,蕭逸穿越了。
這時,刑部左侍郎龔炎天立即跳了出來,說道:“啟稟陛下,微臣以為,香兒自儘,留下遺書,是為物證。”
“而香兒的遺體,是為人證。”
“如此,便是人證物證俱全,此案可結。”
“鑒於此案影響之巨大,若是不能廢掉太子,便難以向鎮北將軍交待,難以向大夏的百姓交待,還請陛下聖裁。”
蕭天行皺著眉頭,看了蕭逸一眼,淡淡問道:“太子,你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蕭逸淡淡一笑:“啟稟父皇,兒臣頗為好奇,龔大人為何一口咬定香兒是自儘,而不是他殺呢?”
“香兒不過是東宮的一個婢女,平素無兒臣之命,不得出東宮一步,因何會有害人的毒藥呢?”
“香兒給兒臣下了毒,隨即就丟了性命,難道龔大人不覺得此事有些蹊蹺嗎?”
龔炎天打了一個哈哈,淡淡說道:“難道太子殿下能夠證明香兒是他殺不成?”
蕭逸冷笑一聲,朗聲說道:“還真讓龔大人說準了,本王確實有手段,能夠證明香兒是被人害死後扔進井裡的。”
“噢?”蕭天行心下一動,淡淡問道,“逸兒,你有何證據,可速速拿來。”
“兒臣遵旨。”蕭逸應了一聲,大聲喝道,“來人,將香兒的屍體抬過來。”
“啟稟父皇。”蕭逸又對蕭天行說道,“兒臣的宮中,前不久新開了一口井。”
“卻不知因何原因,井水渾濁不堪,一碗水能沉澱出五分之一的沙土。”
“因此,這口井一直冇有用,兒臣也想將井填平,一時忘了此事。”
“香兒若是自行跳井,必然會本能地掙紮,渾水灌入口中,她的嘴裡自然也就會儘是沙土。”
“而若是香兒是被人殺死後扔入井中,那麼她的口中自然是乾淨的。”
然後,蕭逸轉首又對龔炎天喊了一聲:“龔大人,不知本王此言可對?”
龔炎天心裡納悶,怎麼回事,這個廢物皇太子一直都是昏庸不堪,今天如何這麼精明瞭?
這麼多人在呢,皇帝也在,龔炎天隻能點了點頭,拱手道:“太子英明。”
蕭逸淡淡說道:“你們兩個,將香兒的嘴撬開。”
“喏。”那兩個太監應了一聲,一起動手,將香兒的嘴巴撬開。
果然,嘴巴裡是乾乾淨淨的,一點泥土都冇有。
蕭天行讚賞地看了蕭逸一眼,點點頭:“看來,此事果然有些蹊蹺。”
“龔愛卿,你怎麼看呢?”
“這……”龔炎天心中雖有不甘,卻隻能是微微一歎,“回陛下,太子殿下所言甚是,香兒確實是他殺,並非自儘。”
幾乎所有人都意外了,這…這還是那個天天隻是尋花問柳,吃喝玩樂的惡太子嗎?
隨即,龔炎天又發現,皇帝蕭天行正用冷冷的眼神望著他,似乎有所不滿。
“撲通”一聲,龔炎天立即就跪下了:“陛下恕罪,陛下方纔的斷言有欠考慮,還請陛下恕罪。”
蕭天行淡淡說道:“龔愛卿,朕是要問你,此案究竟該如何審理,才能水落石出?”
龔炎天心中一陣慌亂,頓時口不擇言:“啟稟陛下,香兒遭受非人虐待,又被殺人滅口,這凶手必然是東宮的人。”
“微臣請旨,將東宮一乾人等先行拘拿,一番審訊之後,必能找出凶手。”
龔炎天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先把東宮的人拿下,然後將忠於蕭逸的人屈打成招兩個,此案就了結了。
蕭逸冷冷說道:“既然如此,本王也隨著龔大人去刑部大牢走一遭,接受龔大人的審訊。”
龔炎天立即說道:“殿下乃是皇太子之尊,微臣豈敢放肆?”
蕭逸不再理會龔炎天,對蕭天行說道:“啟稟父皇,此乃東宮內務,又牽涉到兒臣被陷害之事,還請父皇準許兒臣親自調查真相。”
龔炎天急忙又說道:“啟稟陛下,太子殿下身陷此案之中,乃是當事人。”
“至於太子殿下是被人冤枉,還是有心做下此事,尚無法定論。”
“依據大夏國的法典,當事人在無法證明自己清白的情況下,不能脫身案外。”
“此案,應由刑部、大理寺和禦史台三司會審,太子殿下配合,還請陛下明鑒。”
蕭逸淡淡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如此大動乾戈了,本王能自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