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栽圳問:“這是在做什麼?”
黃錦唸了聲佛:“阿彌陀佛。王爺,這是比淩遲還要殘酷的死刑!”
朱栽圳不解:“死刑?死刑怎麼還給犯人餵飯?還打傘遮陽?”
黃錦給了朱栽圳一個不寒而栗的解釋。
此刑名曰“新竹高於舊竹枝”。聽名字還特喵頗具浪漫主義情懷呢。
這種酷刑的具體操作流程如下:先在空地上栽種下一顆竹筍。然後把犯人固定在竹筍上。
竹筍會一點點生長,其強大的生命力,會讓它慢慢紮進犯人的皮肉中。
犯人隻能在恐懼、疼痛中感受著竹筍一點點的貫穿自己的胸膛。
比恐懼和疼痛更殘酷的,是絕望!
在受刑的十五天裡,錦衣衛的人會不斷的給犯人餵飯、喂水、遮陽。讓犯人慢慢遭受折磨,直到死亡。
京城的官員們都說錦衣衛比閻羅殿還可怕,果然如此!
太殘暴了!
朱栽圳聽完黃錦的描述,脫口而出:“果然,人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絕望。”
朱栽圳一聲歎息:“黃公公,這樣殘忍的酷刑,不應該用在人的身上。”
片刻後他補充了一句:“應該用在倭寇身上。”
倭寇不算是人,隻是披著人皮的獸類而已。從古代到近代再到現代,一貫如此。此乃朱栽圳這個研究了多年曆史的人,總結出的一條至理。
黃錦領著朱栽圳進了詔獄。詔獄之中充斥著犯人受刑時痛苦的嘶喊,關押之人徒勞無功的喊冤聲。
在詔獄問話房,朱栽圳見到了陸炳父子。
陸炳的問案桌上,放著一個托盤,裡麵擺著六根手指。至於案犯,已經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陸炳驚訝:“景川王,您怎麼來了?臣這裡是不祥之地。”
朱栽圳開門見山:“我這趟來詔獄,一來是謝你,二來求你。”
陸炳拱手:“還請王爺明言。”
朱栽圳道:“謝謝你在父皇麵前給我說了好話。不然,我恐怕還在德安等死呢。”
陸炳道:“臣隻是據實陳奏。王爺言重了。”
朱栽圳望向陸炳身邊一個身穿飛魚服的俊朗青年。此人便是錦衣衛的少掌櫃陸繹了。
朱栽圳道:“另外,此去東南,我希望令公子做我的隨員。打仗不光是拚實力,還要拚情報。令公子是這方麵的行家裡手。”
朱栽圳這麼乾,一是想為自己找一個專管情報工作的手下。二是想拉近跟陸家的距離。
要知道,陸家掌管著大明最大的特務機構,耳目遍及天下。如得陸家襄助,今後朱栽圳做事將如虎添翼!
陸炳絲毫冇有猶豫:“王爺看得起犬子,是犬子的榮幸。陸繹,自今日起你要好好為王爺效力。”
接下來,朱栽圳又去了五軍都督府,調了一位名叫鄧子龍的小小百戶。
平倭不僅要靠陸戰,還要靠水戰。
三十二歲的鄧子龍是水軍世家出身。在正史中,他以生命為代價,在陸梁海戰中打敗了倭國的龐大艦隊。
在那場決定朝魚羊存亡的海戰中,李舜臣隻是個敲邊鼓的,鄧子龍纔是主角。
隻是很奇怪,後來不知怎得,朝魚羊的史書把李舜臣誇上了天。對大明水軍悍將鄭子龍卻隻字不提。
至此,加上已經身在浙江的胡宗憲、徐文長、俞大猷,朱栽圳的抗倭班底基本搭建完成。
總指揮:朱栽圳
副總指揮:胡宗憲
總參謀長:唐順之
前敵總指揮:戚繼光
前敵副總指揮:俞大猷
水師總指揮:鄧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