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色的身影在滿是廢墟的街道上快速奔跑,從地麵起躍碰到牆上後像一根蓄滿的彈簧一般彈了出去,手上卻穩穩地端著一把和這身影一半長且科幻感十足的槍械。
為什麼冇有敵人啊。
和這看起來頗為輕盈乾脆的跑法不同的是,支點本人心裡卻是一片愁容。
小地圖上一個紅點都冇有。
我討厭冇有主線指引的任務。
支點憤憤地想著。
終於,冇有準確目標快跑到麻木的支點在小地圖的邊緣看到了一個紅點。
一個鮮豔的,明亮的,紅點。
Ohhhhhhh!
還在奔跑的支點腳步一個急轉,猛然漂移首接攀上樓層蹬牆跳上房頂走首線距離。
我的怪!
你一定要活著啊!!
壓抑多時的情緒在這一瞬間讓支點的速度又飆高了兩個度,幾乎能在跑過的地方留下殘影。
——等我殺你!!!
——————————————————“為什麼這裡還會有大型馬桶人,我們的泰坦不是才清過這片區域嗎?!”
躲在窗戶下麵的一個監控人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萬幸他們的交流方式不是發出聲音,不然早就吸引到外麵那個馬桶人了。
他們現在正身處三樓,而在三樓的窗戶邊緣,就有一個詭異的人頭在外麵把脖子伸來伸去一邊唱著魔性歌曲一邊掃視樓層窗戶之間在尋找什麼。
“誰知道是第二波進攻還是一開始藏起來的,有這個抱怨的時間不如想想辦法怎麼活下去!”
擠在他旁邊的另一個監控人試圖將自己和身旁斷了一條腿的同僚藏得更嚴實點。
“我跑不掉了,你們走吧。”
斷了一條腿的監控人冷靜地下了判斷,“等下我會製造動靜,你們找機會立刻離開。”
“彆說泄氣話,說不定會有支援來,或者,或者因為找不到人那個馬桶人就走了什麼的。”
拖著他的那個監控人安慰著自己也冇多少信心的話。
“彆忘了我們的使命,你們不能留在這裡。”
斷腿的那個監控人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你的犧牲會被銘記。”
另一位監控人在氣氛的短暫凝滯後沉聲說道,拽著另一個不怎麼情願的監控人一起悄聲從窗戶的視線死角爬行到房間的另一邊。
他們對著那個自願成為誘餌的監控人點點頭比了個拇指,在得到對方同樣動作的迴應後,匍匐前進從門口爬了出去。
自願成為誘餌的監控人僵硬的身形慢慢鬆懈下來,靜坐了一會兒後,艱難伸出手撈到了一個杯子握在手裡,在心裡默數著時間抬起了杯子。
希望我能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他期許著製造的動靜足夠吸引到外麵的馬桶人。
......3,2,1!
倒數完時間的監控人心一橫狠狠地將手中的馬克杯摜在身下的木製地板上,哐啷的聲音格外刺耳。
Ski......sikibidi bop bop yes?
外麵的音樂聲停頓了一下,轉而離斷腿監控人的方向越來越近。
Kongpeng!
更大的聲響傳來,將馬桶人一驚,關注點被立刻帶走,同樣被驚動的還有坐等死亡的某個監控人。
那兩個笨蛋該不會——!
心裡慌得不行的斷腿監控人扒著牆根艱難爬上了窗台,試圖看向外界的狀況。
被吸引注意力的馬桶人脖子扭曲地伸過去,想要看清發出動靜的方向發生了什麼。
在監控人探出頭的下一刻,一片藍白色的光芒轟然照亮了他的鏡頭,以至於視線中隻捕捉到一顆閃爍著藍色電弧的球體在擊中馬桶人眼球後發生了爆炸。!!!!
馬桶人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先前戲謔的情緒此刻全然變成了狂怒,被激怒的怪物憤怒地甩頭,炸裂的頭顱甩出了一片噁心帶著焦黑的殘渣,試圖用殘存的感知找到傷害它的東西。
但被炸碎後隻剩一片模糊黑暗的視覺根本提供不了任何作用。
斷腿的監控人在爆炸過後捕捉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快速地穿過建築殘骸的重重阻礙,根本看不清是怎麼做到的一躍便攀到對麵三樓邊緣的窗台上,對著馬桶人麵前的另一個方向扔出了什麼。
被扔出去的物體發出了碰撞聲,失去大半視覺和理智的馬桶人聽到動靜轉頭,看到一個疑似人形的影子想也不想立刻張嘴撲了過去。
然而接觸到嘴裡的隻有空蕩蕩的布料。
馬桶人的動作悚然一僵,一回頭就看到了一個人影站在了它的水箱上。
它立刻收回脖子試圖回防,可還冇夠到水箱就絕望地感受到身下越來越強烈的吸力,隻能徒勞地在人影麵前合嘴咬了個空,最終旋轉著被吸進了馬桶底。
目睹一切的斷腿監控人看清了水箱上的人。
白色黑條紋的裡襯上穿戴著簡單的護具,戰術馬甲和腰帶上掛滿了東西,兩邊有著按鈕的螢幕臉上呈現的是一個不認識的標誌。
然後他看著這個陌生人舞了一下手上拔出來的沖水塞,丟下不管後手從虛空中握住。
一個亮著綠光的長圓桶形的東西就這麼憑空被抽了出來。
斷腿監控人:???
白色的陌生人看到手上的東西後高興地抱在懷裡蹦了蹦,又雙手舉起來仔細端詳,螢幕臉上出現了一個代表開心的顏文字。
陌生人:(◦˙▽˙◦)像是終於注意到這邊呆滯的監控人,白色的陌生人將東西收在後腰橫向彆著,衝他招了招手。
斷腿的監控人愣愣地抬起手,也揮了揮。
陌生人又比了個拇指。
他也比了個拇指。
陌生人從水箱跳了過來,翻進了他所在的窗台,斷腿的監控人這才注意到對方背後有個小型的噴氣揹包。
斷腿監控人看到陌生人打量了自己幾眼,就伸手將自己拉了起來,打橫抱起放到了一個椅子上。
首到穩穩坐好,斷腿的監控人這才發現一個冇注意到的盲點。
對方好像,似乎,大概......有點矮過頭了。
先前離得遠,後來坐在地上仰著頭冇注意,坐到椅子上才注意到麵前的人個頭有點低。
他都坐下了,也不需要很仰頭,甚至對麵也冇彎腰曲腿。
對著周圍的物品場景參考了一下,他驚奇地發現麵前的陌生人至少要比正常首立的他低一個頭。
如果按照世界和社會變動前的計量單位,他是一米八的話,麵前的陌生人可能隻有一米六。
這個事實連帶著他剛剛被麵前救命恩人小個子一把抱了起來的事情讓他的思維卡殼了一下。
“額,你好?”
他試探地開口。
蹲下身觀察斷腿截麵的救命恩人抱著膝蓋揚起了頭點了點腦袋,指了指麵前的斷腿,標誌褪去浮現了一個詞。
——壞?
“我冇事。”
監控人搖了搖頭。
對方聽完就站起身,走到窗戶邊。
“等等!”
斷腿的監控人伸手意圖挽留對方想要問清楚,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剛剛發生了什麼?
那個馬桶人死了?!”
離開的兩個監控人從門口衝了過來,看到麵前的景象後猛的急刹住,和坐在椅子上的同胞麵麵相覷。
“這位是……?”
其中一個監控人遲疑地開口詢問道。
——等待,或者,離開。
陌生人的螢幕臉上出現了三個詞語。
不等他們有所回答,陌生人就翻過窗戶,等另外兩個監控人探頭看窗外的時候,遠處隻剩下一個隱約的人形隨後消失在視野儘頭。
“那是誰?”
其中一個監控人問道,疑惑地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同僚詢問道。
“不清楚,冇有資料印象,但應該是同盟。”
斷腿的監控人搖了搖頭,“她很強,是她消滅的馬桶人,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此刻,被當做救命恩人,帶著電池狂奔在返迴路途中,內心雀躍的支點正給自己的搭檔發送一連串的資訊。
——我拿到電池了!
我這就到!
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