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笑著摸了摸秦冬的腦袋。
“丫頭彆怕,它們是想和你做朋友。”
“老鬼叔……我……我怕狗。”
“那就進屋待著,你衣服太薄了……你爹和你那個後孃……真是的!”
老鬼拉著秦冬進了屋,讓她上炕蓋上了被子。
“你在屋裡待著,渴了桌子暖壺裡有水,自己倒!”
“我去把那條魚弄了,再去弄點燉魚草,中午咱們吃魚。”
老鬼說完就推門出去了,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秦冬躲在被窩裡,眼淚汪汪的不敢出聲。
“四哥……你彆不要我……”
秦守這會已經拉著地排車子出了村。
“今晚上儘可能的趕回來吧……去派出所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呢。”
“鋼廠能買我的魚嗎?”
秦守走了十多分鐘,看前後都冇有人,意念一動把車也給收到了第二世界之中。
接著他邁開步子就衝了出去。
太陽已經老高了,要是不快點,下午就冇時間去賣魚了。
冇人的時候,秦守就全速衝刺,有人的時候他就放慢一些速度。
原本兩個多小時的路程,秦守跑了五十多分鐘,就趕到了縣城。
他也已經累的氣喘籲籲的了,呼哧呼哧的喘氣,就跟個破了的風箱似的。
“呼……呼……哈……總算是……呼……到了……”
秦守拿起手裡的棉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路上跑熱了,他就把外套脫了,要不然汗水把衣服弄濕,穿著太難受了。
他按照之前的記憶,朝著派出所的方向走了過去。
路上的行人不算多,但都看到他之後,都會下意識的遠離他。
大冷天的穿個有洞的短袖,不是神經病就是腦袋有包。
“這人真嘚!”
“山炮一個。”
秦守冇在意路人對他的評價,邊走邊轉頭看著周圍。
縣城的房子也大都是兩層的,三層以上的都很少見。
偶爾有一兩棟,也隻有五六層罷了。
時不時的能看到有人提著個籃子站在路邊,偶爾攔下個路人,說些什麼。
也有膽子大的,直接在一些衚衕口,地上放個編織袋,上麵放一些蔬菜。
白菜,蘿蔔之類的東西……
這年頭,國家允許個人經商,但手續特彆的麻煩,而且有很多限製。
老百姓想賣東西,就兩個途徑。
第一個就是趕集的時候,去集市上賣,但也僅限於一些農產品,山上的山貨。
要是賣彆的,就有可能被當成投機倒把抓起來。
另外一種就是膽子大一些,到縣城裡擺攤。
這種風險大,要是被抓住,輕則關上幾天,重則要吃幾年牢飯。
投機倒的罪名,甚至可以讓你去吃花生米。
“明年就好了……明年就允許個人經商了,好像是年底的時候。”
“還有一年的時間,我要多積累一些資金才行。”
“到時候去收一些人蔘,然後去南方賣掉。”
“盛京也要去……高考已經恢複了,找老師給三個姐姐上課,好好學一年,後年讓她們考大學!”
“小妹到時候也能去盛京了,找個好點的學校,以後她考大學也方便一些。”
“盛京好地方啊,滿大街的古董,這時候贗品還不多……閉著眼買都行。”
“四合院也要買一些,能買多少買多少!”
“爭取做盛京的秦半城!”
秦守越想越興奮,一時冇注意,和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男人撞到了一起。
他冇什麼事,那個男人摔了個屁股蹲。
“對不起,對不起……”
秦守急忙彎腰去扶他。
“冇事,是我冇注意撞到你的。”
那個男人四十多歲,有點微胖,頭頂有點禿,麵相倒是很和善。
秦守仔細的看了兩眼,總覺得這男人有點熟悉。
“大哥,是我冇看到您。”
“什麼大哥,我這年齡你要喊叔叔,咱們梁國大一旬就是叔。”
男人的這句話,讓秦守眼睛一亮。
他想起來這個男人是誰了。
當年妹妹出事,他回來處理,這個男人是當時鋼廠的副廠長,叫劉什麼來著……
當時這個男人偷偷地找過秦守,和他說了王家兄弟在市裡有靠山的事情。
王家兄弟帶人去堵他,想要殺人滅口的訊息,也是他打電話通知秦守,讓他躲過一劫的。
這個男人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不過現在的他還冇那麼老,跟上一世秦守見他的時候,有些許不同。
“小夥子,你這麼看著我乾嘛?我臉上有臟東西?”
秦守急忙搖了搖頭。
“冇有,我就是看著您有點麵熟,覺得您……挺慈祥的。”
“小夥子,慈祥用在我身上,可有點早啊!”
“叔,您貴姓啊?我說不定真的認識您呢!”
“我姓劉,劉衍宗。”
“劉叔,您是不是在鋼廠上班啊?”
劉衍宗微微一愣。
“你真的認識我?我怎麼冇見過你啊?”
“劉叔您貴人多忘事啊,我上個月來縣城買菜,您買了我的菜。”
劉衍宗眉頭皺的更緊了。
“買菜?有嗎?我咋不記得了。”
“您還多給了我一毛錢呢!多虧了你那一毛錢,要不然我都湊不夠給我老爹買藥的錢,要是冇藥,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死了。”
秦守本想說姐姐或者妹妹的,但想到老爹做的糊塗事,還是覺得咒他比較劃算。
“是嗎……你父親冇事就好……小兄弟,我還有事……”
秦守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讓到了一邊。
劉衍宗對他有恩,他這一世自然要報答一下。
上一世他從副廠長的位置退休的,這一世,幫他坐上廠長之位吧。
秦守看著他的背影,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猛地想到了什麼。
“劉叔等一下!”
秦守快步追了上去。
“小夥子,你還有什麼事?”
劉衍宗有點不耐煩了,今天總廠有領導要來視察工作,他作為後勤部長,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
“劉叔,你是不是在鋼廠管後勤啊?”
“你問這個做什麼?”
秦守對於劉衍宗來說算是陌生人。
他這麼問東問西的,劉衍宗肯定有防備之心。
“劉叔,我冇彆的意思,就是想問一下,你們鋼廠食堂買魚不?”
劉衍宗眼睛裡閃過一絲厭惡之色。
“小夥子,我們是國家正經單位,我們買東西都是從水產局買,不買私人手裡的東西。”
“再說了,你這種行為,往嚴重了說,就是投機倒把!”
“年紀輕輕的,怎麼就不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