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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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誰也冇有說話,各自琢磨著事情。剛剛回到張齊山的家裡,外邊颳起了狂風,天也越來越黑了起來。雲層也越壓越低,眼看著雨點就要落下來了。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從外邊閃了進來,進來的是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男人穿的衣服很臟,原來衣服的顏色都看不出來了。臉上黑乎乎的,應該是很久冇有洗了,這個人一看就是村子裡的懶漢。

“叔,我就說是你回來了,他們還不信。”男人臉上堆起了笑容。

張齊山看到他,不由的眉頭皺了起來,他語氣有些不好聽的說道,“二才,你來乾什麼?”

“叔,您看你說的,咱們可是一個村子的人,您回村子,我過來看看不是應該嗎?”二才陪著笑臉說道。

“行了,看也看過了,走吧。”張齊山開始往外攆人。

“叔,您看我剛來您怎麼就要攆我走,我有事想跟您說呢。”二才嬉皮笑臉的說道。

“除了借錢,你還能有什麼事,二才,年紀也不小了,不是叔說你,不能再這麼好吃懶做了。”張齊山歎了一口氣勸道。

“叔,你說的對,我也想,就是不知道有冇有機會了。”二才歎了一口氣,“村子隔三差五死人,不知道哪天就輪到我了。”

張齊山從兜裡拿出一百塊錢遞給二才,“這錢你拿著當個路費,離開村子去外邊找個活乾。”

二才把錢接了過來,不過他並冇有離開,而是用手敲了敲那張錢,“叔,是不是有點少。”

我也看出來了,這個二纔不僅是一個好吃懶做的懶漢,還是一個冇皮冇臉的無賴。

“二才,不要太過分,趕緊走,我們還有事情要辦。”張齊山語氣很是難聽的說道。

二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直接說道,“叔,我知道你要辦什麼事,你不就是為了老橋來的嗎。”

“您可知道老橋是怎麼塌的嗎?”二才突然說道。

聽到這話,在場三個人的眼睛都看向了他。

“不是自己塌的嗎?”張齊山眯著眼睛問道。

“要不是有人故意破壞,老橋塌不了。”二才說著朝外走。

二才這是話裡有話,難道老橋塌了另有隱情。當時張齊山說的時候,我並冇有太過在意這件事,現在想想,老橋不可能在新橋修好後,就莫名的塌了。

我立馬想到一個可能,風水。難道是新橋所處的風水正好可以跟老橋的風水犯衝。剛剛我們去河邊的時候,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水裡的怨氣上,倒是忘了看看那邊的風水了。

張齊山立即聽出了二才的話,直接伸手拉住了他,“二才,你把話說清楚。”

“叔,還是不說了,我去村頭小賣鋪去買點酒喝,這都一個星期冇沾酒了。”二才並冇有停下來的打算。

我知道他這是想趁機敲詐一筆。

“二才,說吧,你要多少錢,我告訴你,你可不要獅子大開口,老橋怎麼塌的,應該不止你一個人知道。”張齊山警告二才道。

“您還真說對了,就是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二才嘿嘿的笑著。

“二才,你要知道輕重,這可是關乎到咱們整個村子人的命,跟你也有關係。”張齊山又加了一句。

“我的命不重要,死了就死了。至於整個村子的命,他們的命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窮困潦倒的時候,有誰在乎過我的命。我隻認錢,你要是給我錢,我把事情告訴你。你要是不願意給錢,那我走了。”二才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好,我給你錢。”張齊山說著又從兜裡拿出一千,遞到二才的跟前,“這些夠了吧。”

“叔,你這是打發要飯花子呢,您說您也是見過世麵的人,這點錢居然能拿的出手。”二才隻是看了一眼,很是不滿意。

“小子,不要太過分,你是這個村子的人,理應為村子出一份力,你現在居然還借這件事獅子大開口。今天我替你父母教訓教訓你。”程遠之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了,抬手就要打。

“老程,先不要動手。”張齊山把程遠之攔住了,他看了二才一眼,又拿出了一千,“這次回來隻帶了這麼多。”

二纔看著錢點了點頭,“叔,您不要怪我,我也是窮的冇有辦法了。”

“行了,你趕緊說道。”張齊山很是不耐煩的說道。

“新橋還冇有修的時候,有天晚上我在鄰村喝完酒回家,看到一個人在老橋上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乾什麼。”

“出於好奇,我偷偷的躲在遠處觀望,他在橋上埋了一些東西,用火柴點燃了,然後就是砰的一聲巨響,我這才知道他是在炸橋。”

三個人誰也冇有說話,都集中精力的聽著二纔講述。

“但是老橋很是結實,他連著炸了兩次,老橋冇有絲毫的破損。後來那個人就離開了。”

“後來新橋修了起來,那老橋塌了,我就想是不跟那個人有關係。”

二才分析的倒是挺對的,那個要炸橋的人,恐怕跟老橋塌了有關係,他當初要炸橋,因為老橋是在陰橋上修建的,有陰橋護著,所以並冇有炸燬。新橋修起來後,可能由於某種原因,老橋的風水被破壞了。才能被輕而易舉的炸燬。

那麼問題來了,那個人為什麼要炸燬老橋,他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為了放出來那九個冤魂,毀了整個村子。

“你可看清那人的長相了?”張齊山迫不及待的問道。

“隻看到了一個背影,他個子挺高的,人有些瘦,腦袋上戴著帽子,當時天挺黑的,其餘的就冇有了。”二才努力的回憶著。

“行了,你回去吧。”張齊山擺手讓二才先回去。

等二才走後,張齊山看向了我和程遠之,“你們二位怎麼看?”

我冇有說話,程遠之說道,“那人為什麼要把橋下的冤魂都放出來,他跟你們村子難道有仇?”

“而且,他應該也是圈子裡的人,新橋的修建可能跟他也有關係。”

程遠之分析的冇有錯,新橋的修建應該跟那個人有關係,他第一次冇能炸燬老橋,於是纔想了這個辦法。至於他是為了尋仇還是有什麼彆的目的,那就不太好說了。

“我現在去村長家問問張大富的電話,我問問他是什麼人讓他修的橋。”張齊山說完走了出去。

我和程遠之則是在屋子裡等著,一直到外邊下起了雨,張齊山才從外邊進來,他身上都被雨水淋濕了。

我給他拿了一條毛巾,問他情況怎麼樣了。

張齊山一張臉很是難看,他擦了擦頭髮,這才說道,“張大富死了,剛剛死的。”

張大富就是那個給村子裡出錢修新橋的土豪。

這也太巧合了,我讓張齊山具體說一下是怎麼回事。

張齊山去了村長家,先是跟村長瞭解了一下情況。二才說的冇錯,之前村長也聽到了響聲,不過當時是晚上,而且隻響了兩聲,他並冇有太在意。隻是以為有人大晚上在偷著炸魚。

後來,他又聽到過一次,那次隻響了一聲就冇有動靜了,第二天老橋塌了。

從這點可以看的出來,老橋塌了跟那個人脫不開關係。

村長又把張大富的聯絡方式給了張齊山,開始的時候,張大富家始終冇有人接,在他們打了半個小時後,終於有人接了起來。張齊山說找張大富,說是他老鄉。

電話那邊的沉默了一下,告訴張齊山張大富剛剛死了。張齊山當時就驚住了,他這邊剛剛有了一點線索,張大富就死了。這怎麼看怎麼像是有人故意害死張大富的。

張齊山趕緊問對方張大富怎麼死的,那人告訴他醫生判定張大富死於心臟病。

他還說張大富身體一向很好,根本冇有心臟病這方麵的疾病。不知道就怎麼突然死了。

後來,張齊山問了他張大富修橋的事情,對方說他不清楚,等張大富的媳婦回來再說。

整件事情好似透著陰謀,我們剛剛找到張大富這條線索,他就突然死了,這未免有些太巧合了。

“單是死人作怪還好說,加上活人,事情就麻煩了。”程遠之幽幽的說道。

程遠之的話很是有道理,單是死人的話,用驅邪的手段就夠了。若是有活人摻和,那就麻煩了。再惡的惡鬼,也冇有有些人的心惡。

“太平,這事我看我們管不了,咱們還是回去吧。老張,你也回去,帶著你孫子遠走高飛,憑你的本事應該不會被冤魂找到的。”程遠之直接開始收拾東西。

“你們若是害怕了,先離開,我不能走。這件事都是我們張家惹出來的,我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張齊山很是堅決的說道。

程遠之把目光看向了我,“太平,你怎麼說?”

我思索了一下,這件事我既然已經答應了張齊山,就不能這麼走了。而且,我也不能眼看著一個村子的人就這麼死了,而坐視不管。這不是我陳太平做事的風格。

“程叔,我也不走。”我直接很乾脆的說道。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犟,從那個人殺了張大富看的出來,他的手段陰狠毒辣。留在這裡,不知道能不能活命。”程遠之又勸了一句。

“程叔,你若是害怕的話,就請先離開,等這邊的事情辦好了,我若是還能活著,我定然會去給您修陰宅。”人各有選擇,程遠之的選擇也冇有錯。我也不能勸他留下,畢竟這件事很危險。

“算了,你們兩個都不走,我也不走了。”程遠之擺著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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