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作?
趙麟腦海中,突然蹦出了這個詞。
這個詞,他並不陌生。
前世,娛樂圈的明星們,為了抬升自己的名氣,時常炒作,繼而使自身利益最大化。
而今,他一些稚嫩的書畫,竟暴漲到一個令人瞠目的地步。
毫無疑問,這與前世炒作的手段,如出一轍。
可若是炒作的話,最起碼得通知一下他這個當事人吧。
他現在卻是一臉懵圈,
誰是背後主使?炒作的原因又是什麼?
竟是一概不知。
那主使之人花費這麼大的代價,到底想得到什麼呢?
這一切的一切,都令趙琳感到匪夷所思。
瘋道人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坐在那裡默默的飲酒,思索著什麼。
“難道是二哥為自己炒作?不,不會是他。”
趙麟立即否定了這個猜測。
二哥趙興纔不會那樣做,他對原主把時間浪費在書畫上,可是有不少牴觸心思的。
他時常指責原主,與其寫寫畫畫,不如把心思全部用在四書五經,以及八股文上。
這纔是正途,其他都是小道。
再者,二哥他也冇有這麼雄厚的財力,去為自己炒作。
一幅稚嫩的舊畫作,四兩銀子?
這溢價溢的何止十倍。
這需要家中有多麼龐大的雄厚財力,才能做出這樣的事啊。
在趙麟感歎之際,一旁的王大石突然道:“麟弟,這麼好的發財機會,可不能錯過啊。”
趙家這幾年雖翻了身,日子也越來越好,但距離大富大貴,還有不小的差距。
在王大石看來,隻要趙家把握住此次機會。
那麼就能發一筆橫財,至少能蓋一處幾進幾齣的四合院,買上百十畝地。
若錯過這個機會,那實在太可惜了。
趙麟當然懂得王大石的意思。
在一般人看來,趁著書畫價格暴漲之際,他應該趕緊多寫,多畫一些,換成實實在在的銀子更實惠些。
沉思的瘋道人,抬起頭:“不,不能那樣做。這是有人不惜花費巨大代價為你造勢。”
“造勢?”
趙麟再次陷入了沉思,這個詞與“炒作”二字,倒有異曲同工之妙。
未等他詢問,瘋道人率先向他發問:“你最近名氣被人汙毀了?”
趙麟點了點頭“大宗師對我的斷言,令我名氣是大跌不少。”
“這就解釋得通了。”
瘋道人恍然笑道:“你把詳細情況說一下。”
趙麟也冇隱瞞,就把自己府試通過後,在宴席上大宗師林世海對自己的斷言講了一遍。
“林世海?嗬,他倒是十分擅長易經,不過這次他卻是看走眼了。”
瘋道人聽到這個名字,訝然一驚,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趙麟心中不由狐疑,難道……瘋道人師父與那大宗師認識?
不然怎麼這個表情?
不過他冇有詢問。
瘋道人這樣一個當世大儒,之所以隱居在此,也許就是為了躲避什麼。
他可不會因為好奇,去打破師父的寧靜,淡泊的生活。
瘋道人似乎不想再聊那位新任提學,而是重回剛纔的話題:“現在可以確認,真的有位神秘人,再為你造勢。”
“為什麼會給我造勢?我可不認識出手如此闊綽的神秘人。”趙麟實在想不通這其中的關鍵。
“不用多想,對你應該冇什麼害處。”瘋道人則揮了揮手,舉了舉酒杯道:“中秋良辰將至,如此美酒豈可辜負?來,痛飲此杯。”
趙麟也點了點頭,腦海中閃現出一個詞“神秘腦殘粉”。
對,用這個詞形容應該最為恰當的。
前世,一些流量明星的粉絲,為了自家愛豆打榜,或者投票,不也是一擲千金嗎?
想不到穿越到這個朝代,自己竟還收穫了一個腦殘土豪粉。
按照瘋道人師父的說法,那人不計回報,為了替他出頭,就是為了挽回他下跌的名聲。
投入之多,決心之大,令人……感動的很啊。
隱約間,趙麟心中湧出一絲小小的得意,任誰有這樣的土豪“粉絲”,恐怕都會笑醒吧。
難怪師父不讓自己打探,也不讓自己插手。
那人不露麵,不就是不想暴露自己嗎?
恐怕就算找到那些收購他書畫的遊商,也不一定打探到背後主事之人的身份。
按照王大石的說法,趁此機會,大賺特賺?
嗬嗬,人得要點臉不是?
那神秘人在背後耗費巨大人力、物力、財力,辛辛苦苦為自己造勢。
自己卻落井下石,揮舞著鐮刀,收割著他這個神秘的大韭菜,這不是令人寒心嗎?
非但不能做那目光短淺之事,最好還要配合他一下。
誰讓那神秘人是自己的“真愛粉”呢。
對於兩人那番“高深莫測”的言論,王大石雖不太明白,卻知道此事對麟弟冇什麼壞事。
他喝了幾杯酒,啃了兩個豬蹄,又站起身:“麟弟,我去鎮上跑一趟吧,告知二哥一聲,讓他有個心理準備,省的他擔心。”
說著,他就嚮往外走。
瘋道人、趙麟同時喊住了他。
“大石,趙大夫在鎮上可能比我們得到的訊息都要早,若是所料不差的話,他可能已經在趕回的路上了。”
“是啊,大石哥。那遊商都到了咱村了,想必鎮上應該也有遊商去了。”
事實正如趙麟所說的那般。
在傍晚時分,趙興正為病人診治,街上左鄰右舍,認識和不認識的,都一股腦來到濟世堂求購書畫來了。
這一幕,讓趙興夫婦大吃一驚。
要知道就算三弟名氣冇有大跌的時候,幾天纔有一兩個求購書畫者。
今天,數十人不約而同全都來求購書畫。
這其中定有蹊蹺。
趙興立即讓黃大壯去打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黃大壯這一打聽不要緊,打聽清楚後,驚的下巴都差點掉了,慌慌張張奔回濟世堂彙報情況。
原來,下午鎮上突然出現三五個遊商,都是來收購老三書畫的。
街上持有趙麟書畫的人,並不在少數,足足有六七十幅字畫之多。
那些遊商,還真是闊綽。
無論他們要價多少,那些遊商都是一口答應。
從剛開始的三兩一幅,到後來的五兩銀子一幅,甚至字數稍多,篇幅稍大的字畫,能賣十兩銀子。
這無疑震驚了整個裕鎮上的百姓。